第4章 恐怖堡(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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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踏在神木林的落叶土道上,我看着前面的男人,我能感觉到撒拉的蓝色眸子在看着我,我应该捅这个男人,卢斯·波顿大人,他杀死了我的妈妈。
不,是我杀死了我的妈妈。
我感觉肠胃缩成了一团,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红王林的波顿亡者默默看着我无声地哭泣,我不敢发出半点响动,走在我前面的那个人喜欢安静。
自神木林而归以后,我回到了“莱雅拉的房间”。
或许,我会一直住在这里,就像是无数岁月之前的莱雅拉·史塔克,只有在他需要我取悦他的朋友时,才能短暂地一见天日。
他把我当做了可以任他摆布的玩偶,就因为我是他的野种,我只能在他的手下活受罪。
没关系,我告诉自己,我可以忍耐,我可以顺从,但我绝不遗忘,既然我是个不被承认的波顿,那么终有一天,我会践行那个男人享受的古道,我会剥掉他的皮。
当然,我不会杀他,因为弑亲者死无葬身之地,他活着会比死了更难受,就像我此刻一样。
我躺在床上,被褥已经被更换过了,依然陈旧,却比家里要好得多,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最终依然陷入沉眠,在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眸子的注视下。
那双眸子是如此得剔透美丽,如此得悲伤,如此得遗憾,就像是低吟的寒风,呜咽声声,让梦中的我泪水沾满了毛毡。
第二天一早,饭后我被嘟哝拎去了卢斯·波顿大人的书房,他本人并没有在这里,我见到的是乌瑟学士。
一个头顶无发的老头儿,他的皮肤就像是神木林里最古老的树木,干瘪,褶皱密集,而眼帘随时垂着,毫不动弹,我几乎看到他的周身都布满了蜘蛛网,如此陈旧老朽。
“莱雅拉·雪诺,卢斯·波顿大人吩咐我教育你,”学士开口了,他说话断断续续,让我怀疑他是不是随时会断气儿,“文法,家系,纹章,酒类,食物——咳,咳咳!”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词汇让他咳嗽了半天,“还有堡务、财务和军务。”
怎么回事,学这些干什么,我是要去统治这块大陆吗?
“我问过他,为什么要让一个一文不值的女孩学这些,”乌瑟学士倒是非常直率,“大人吩咐说——”
他停了好长时间,让我怀疑他或许已经毙命,差点去探他的呼吸。
“说,他需要你变得值钱,我们开始吧。”他探出哆哆嗦嗦的手,我立刻好心地将杯子递过去,看着他巍巍颤颤地饮用,洒出来了不少,这解释了他身上那股朽味儿是怎么回事。
借助李曼前世的英文功底,我学习这块大陆所用的通用语书写时并不算慢,并且慢慢熟悉了我所处的这个世界。
这里自然不是地球,而是另外一个世界,是维斯特洛。
我在这个世界里的维斯特洛大陆,人类文明的最西边。
我念给乌瑟学士道:“我所在的位置是恐怖堡,位于北境的泪江沿岸,北境乃是维斯特洛大陆的北方之地,地广人稀,民风淳朴,穷乡僻壤,我们的大人是卢斯·波顿大人,他的统治秩序井然,子民生活安乐。”这是我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写过最假的东西了。
“好了放下,你的,咳!文章,关于历史那篇。”老朽不堪的乌瑟学士温吞吞地说道。
“好的,学士,”我翻找那一卷我写的东西,字体可漂亮了,比我前世小学写的英文要更工整好看,“您要检查吗?”
“念吧。”他缓缓说。
那以后我的字可以写潦草一些了,我真是个坏女孩。
“在过去,波顿家族称王的年代,维斯特洛有无数的国王,互相蚕食吞并,最终形成七个王国,例如恐怖堡伯爵卢斯·波顿的封君史塔克家族,过去就是七王中的北境之王。”
“既然你说了维斯特洛,那么你就是忘了塞外,绝境长城之外现在还有国王呢,塞外之王。”他迟钝缓慢地说道,“算了,继续吧。”
“尔后,‘征服者’伊耿·坦格利安,与他的姐妹维桑尼亚和蕾妮丝骑龙跨海,以烈火与死亡让诸位国王臣服下跪,用战争中缴获的千万把长剑铸成铁王座,建立了自己的一统王国。”
“等一等,”学士吞吐道,“不止是姐妹,还是夫妻。”
“好的。”我趴在桌上圈圈画画,然后继续。
“那一年被称为伊耿历元年,乃是当前维斯特洛所用历史纪年法的开始。”
“继续,雪诺。”他说道。
“我,莱雅拉·雪诺,出身在伊耿历281年,那一年又被称为错误的春天,冬末的气候转暖让人们误以为春天到来,然而,那不过是不稳定的气候给人类开的一个玩笑。两三个月之后冬天继续,就连南方也下起了大雪,平民遭了大罪。”
“不稳定的气候?从有历史以来,气候永远是不稳定的,这点不用特别提。”啊呀,被抓到了,我忘了,我下意识地和地球进行了比较,前世的锅。
“咳!”我尽快快速的念:“这个世界的气候比天气更加反复无常,冬夏可能持续数年,春秋两季也有这个可能,在我出生的那年,反常的气候和君王的愚蠢让诸侯造了反。”
“你是说簒夺者战争和气候有关?”老头子问道,“我可没这么教你,学城也没这么说。”
“您看,这场战争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叫错误的春天,不是吗?咳,我继续,当时北境守护兼封君艾德·史塔克公爵、东境守护兼谷地封君琼恩·艾林公爵、河间地封君霍斯特·徒利公爵和风暴地封君劳勃·拜拉席恩公爵共举反旗,为被疯王滥杀而死的亲人复仇。”
“改一下格式,劳勃·拜拉席恩国王当时的全称是风息堡公爵,其他的诸侯也一样。”他砸吧着嘴够杯子,我立马双手奉上,然后继续。
“最终,坦格利安家族的末代国王“疯王”伊里斯崩于铁王座上,叛逆诸侯给劳勃·拜拉席恩戴上了王冠,开辟了拜拉席恩的时代。此役人称“簒夺者战争”,如今当年的叛乱者尚在,并且盟约牢固,所以,在当下的伊耿历288年,我7岁,夏日刚刚开始,维斯特洛太平无事,就是这些,学士。”我关上我的文卷。
乌瑟摇了摇头,“你会是个贵族,或者可能会是贵族,拿书柜上第三排的第二本书。”
我听话地去够那本学城的论文集,“第二百五十页,读第三段。”他说道。
我自然照办,乖乖地用小手抱下大部头,翻开厚厚的羊皮纸书籍,“劳勃·拜拉席恩之所以称王绝非只是因为叛军胜利的原因,更是因为劳勃·拜拉席恩本人本来就是王座的顺位继承人之一,在坦格利安家族之外距离王座最近的一个。”
“对,就是这一段。”乌瑟学士应道。
于是我继续,“坦格利安血脉人丁凋零,似乎无人幸存,即便有,也远在海外。而拜拉席恩家族血统源自征服者伊耿,劳勃的长辈更是伊耿五世的女儿雷蕾·坦格利安,所以,他称了王。”
“这就是道理,雪诺,光战争没有用,战争只会让人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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