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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满脸惊慌错愕，眼看马上就要成功却又要功亏一篑，这种前后落差实在难以接受。
看着大长老此时模样，金巡摇了摇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几位长老曾经投靠大长老，一是金傲的资质超凡，及时押注。
二是为了大长老当上族长后，获取更多资源，冲击更高的境界。
如今金傲意外陨落，大长老还一直沉迷报仇中无法自拔，妄图以蚂蚁撼动大树。
几位长老自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眼见大长老大势已去，他们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看着大长老大受打击的衰颓模样，金巡心中也有些异样，不由得想到:
"若是此次陨落的是墨儿，我是否能做到不顾家族利益一心报仇呢？"
大殿中站立的金墨依旧是姿态挺拔，神色平静，不知为何，金巡心中有些酸涩。
……
"父亲，依我看来，大长老恐怕不会轻易罢休，是否需要暗中观察。"
回到族长居所内，金墨对着金巡问道。
金巡微微点头，却又叹息一声:
"若是他能想通了最好，若还是想不通，怕也会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金乌族如今并没有准帝境的老祖存世，对比凤凰族等圣族，金乌族已然算是衰落了。
作为硕果仅存的几位圣境修士，金巡心中也并不愿大长老因此事陨落。
可对此，金巡也无能为力，他不能轻率的置家族于危难之中。
看着面前的儿子，金巡好奇问道:
"墨儿，你在秘境中以少族长的身份放言，金乌族不会因金傲之事与沈族为敌。"
"难道你就如此确定，家族不会举全族之力为金傲报仇么？"
看着面前询问的父亲，金墨眼眸微垂，轻声回道:
"我明白父亲并非是冲动盲目之人，家族近些年虽有衰落，暗有争斗，可父亲和各位长老并非是不识时务之人。"
"何况，此事确实是金傲目中无人，招惹帝族引起的杀身之祸，族中自然能辨明是非对错，做出最恰当的决策。"
"我相信族中长老能够审时度势，更明白父亲身为族长，事事以家族整体利益为主的决心。"
金墨娓娓道来，看着面前知礼，稳重，成熟的儿子，金墨心中更是酸涩。
他幼时受到族中保护，栽培，如今身为族长，也一直以发展家族为己任。
他自认他身为族长，问心无愧，可对于自己的儿子，却早已亏欠良多。
金傲活着时对金墨的羞辱和讽刺，他不是不知道，可他为了家族整体利益，却一直没有下狠心对付大长老一派。
作为父亲，他确实不称职。
"墨儿。"
看着恭敬立在身侧的金墨，金巡略感生疏道:
"近些年来，你受委屈了，父亲身为族长，关系着一族的荣辱安危，事事以家族为先，却独忽略了你。"
金墨摇摇头，"父亲身为族长，责任重大，孩儿明白。"
"额…"
父爱难宣于口，纵然金巡心中还有很多话要说，到嘴边后也变成了一句:
"好，你明白就好。墨儿，秘境一行定然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
"是，父亲。"金墨点头，施礼告退。
感受着背后父亲注视的目光，金墨面如平湖，可心中五味杂陈。
"父亲，我明白你身为族长的责任，也理解你事事以家族为先。"
"可我不行，我不愿为了所谓的家族奉献一切，甚至是我的性命！我要活着，我要好好活着！"
"哪怕我知道，你若知道我所做的事后会怪罪于我，但我还是做了，义无反顾的做了！"
"我，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