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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艾伦神色复杂，赵默时七窍流着未干的血迹，只要接近就能感受到的巨大压力荡然一空，一眼可见的虚弱。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得罪了。”艾伦快速抓住他的脉门。
赵默时表现平静，盯着虚空中的一处，修长有力的手指弯折着，边缘的侧影细弱的随风而逝，那是以往绝对不会呈现出的姿态。半晌，艾伦放开了他。
“副教主挡不住那些掌门，宫主，大家都在等你。”
赵默时闻言看向石门，艾伦注意到他的举动，也看向石门，“你只担心右护法的安危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他关在里面？与他结合便能纾解，你又怎会邪火攻心？内腑空耗，筋脉尽断，把自己搞到这么狼狈……我，我不明白。”
他以为赵默时仍未看清自己的心，可是对方的样子明显是有意的。
赵默时摇头，“火毒会通过我的身体过渡到他体内，我不会这么做。”
“火毒？”艾伦眼神震动，如果火毒会渡到与他交合的人身上，那么一切都有了解释。原著凤栖花被囚，赵默时破关而出，却没有交代最后的胜负，而在白黎的版本中，赵默时与他发生了关系，一举歼灭八大门派，何尝不是利用他的身体解毒？
赵默时不是不愿接受凤栖花，他只是舍不得。
他的心或许曾有一刻为白黎跳动，但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艾伦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他看着天空，对自己的命运无惊亦无惧，艾伦想也有人是不会变的。
“你做什么？”赵默时声音微变。
艾伦正在扒他的衣服，“这衣服太显眼了。”扒完卷了卷想扔掉时，拢开，捏起一角俯身去擦对方脸上的血迹，左右看了看变干净的脸，艾伦抖手一扔，“好了，我们走吧。”
赵默时沉默。
“来时我看见一些正道弟子，他们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我不会让宫主死在一个无名小辈手中。”
艾伦背起他，腾空鹊起，垂在胸口的两只手一阵摇晃，一如他飘摇的命运，“随你。”
赵默时并未当真。
艾伦不以为意，他打不过掌门，但是可以送赵默时下山。有着这样的打算，他转头撞上了一位掌门，“喂喂什么时候立得flag？！”郁猝。
赵默时比他冷静，“你武功如何？”
艾伦一脸慷慨赴死，“比右护法强上一些。”
沉默片刻，赵默时一口叼住艾伦后领，说：“将内力灌注全身，我教你。”
对方出手狠辣，一上来直击艾伦面门，“踢左腿。”艾伦言出身随，那人抬手格挡，赵默时又说，“横击他颈部。”
艾伦立刻用手刀劈斩。
“唔！”掌门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暗亏。
艾伦一看有戏，严格执行命令，赵默时咬紧牙关，“攻击下盘。”
这一脚石破天惊，对方向后倒退，停了下来，肩上重量一轻，艾伦来不及高兴，就在他抓住赵默时时，一道掌风雷霆而至，艾伦眼神一紧，把人拉进怀里，背过身体。
“咳”
赵默时脸颊一片温热，他睁着眼睛，看到被灰布包裹住的胸口。艾伦跪倒在地上，按住他的头，又咳了一声。
那位掌门虽不觉得他们是隐秀宫的重要人物，但是艾伦数次挑衅在前，他心中愤怒，决意斩杀二人。
看着前面的悬崖，艾伦摇摇晃晃站起来，那句“得罪”说的太轻，赵默时感觉到呼啸的风穿过他的头发，艾伦摸出一把匕首，用力扎进石壁中，下落之势稍缓，匕首向下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艾伦被震得手背发麻，就更用力抓紧匕首，直到撑不住才拔出来，然后再次扎进。
赵默时抬头看到匕首从中间裂开，他看向死死硬撑的人，“放手。”
艾伦眼神感动，然后严词拒绝，“宫主，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赵默时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你松手，下面有棵树，这里离谷底不远了，你借力跳到地上。”
艾伦收回感动的眼神。
跳下去的时候出了点事故，他滑了一跤，好在距离不高，最终两人安全着陆。赵默时身材高大，但是在更高大的艾伦面前还是不及，艾伦找到一个山洞，粗手粗脚的扶赵默时进去，看着是搀扶的动作，却和把人抱放到里面没什么两样。
赵默时心情难免有些复杂，但对方毕竟是救了自己的人，何况他也不是生气，只能按捺下来。
“此役过后，宫中元气大伤，必要休养一段时日，我已将教令交给阿栖，到时他就是你们的教主，各派绝学放在藏书阁的最后一层，到时你持教令可前去一观。”仿若交代后事，赵默时的眼神比语气更平静，“希望你护他周全。”
他仰着头，等艾伦回应。
艾伦偏头一笑，“宫主我也有话和你说，我在悬崖上做了记号，有人看到就会下山搜寻。如果你见到副教主，烦请帮我问下他的名字，还有青缺，没有成为朋友让我觉得遗憾。不知道向飞谢天笑那两个小子怎么样，活着还是……”弯了弯嘴角，艾伦眼中带着歉意，“你说的事我做不到了。”
赵默时看着他呕出一口血。
擦了擦下巴，艾伦突然想起一件久远的事，“说来我好像拿过你的一条亵裤哈哈。”赵默时面无表情，见他没有转移注意力，艾伦收起笑容，“你不用介意，替你挡的只是一部分，早在沽风镇的时候我就中了内伤。好饿啊，去找些吃的来。”
“艾伦！”
没有停下。
云层翻涌，天色渐晚，野兽低吼，如果艾伦不回来，赵默时一个人也断然无法独活。
“沙沙”声覆盖耳朵，一波一波，声音越来越大，赵默时表情没有变化，他看着洞口，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大批毒虫涌进洞来，它们占据所有的空间，临近赵默时却停了下来，而那被顶在头上的野果尤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