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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干不过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但是……唔，陈红叶的钥匙好像丢了？
莫瑶心头咯噔一下，马上跑到沙发上找到手机，拨打陈红叶留给她的私人专属号码。才拨通，门口的人已经用钥匙开门，走了进来。
莫瑶一个哆嗦，下意识手抖，把手机塞到沙发底下。
“小云，你好像很怕我？”黄飒步步逼近，阴沉着脸，自带魔王黑气漩涡气场，震得对面的人一颗心抖成了筛子。
“不，怎么会怕？你是我孩子的父亲，见到你高兴都还来不及。”莫瑶心中暗暗叫苦，但这会儿，也只能打感情牌了。
反正黄飒怎么看都像是个来找茬的，希望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这人能够良心发现手下留情，毕竟虎毒不食子……她母凭子贵是不是？
“我可没瞧见你有任何高兴的神情，反倒是惊讶惧怕居多？很吃惊是吧？没想到我能够找到你？”黄飒冷笑，一张脸布满了山雨欲来的阴沉，继续逼近，直把她逼到沙发角，无路可退，才按住她肩膀，“小云，我怎么也没想到，连你也会背叛我。”
啊喂，这话可不好听了，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无奈敌强我弱，不适合发脾气，莫瑶只能蹙眉。“黄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问心无愧。”
是的，钱云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没有任何对不住黄飒的地方。
“好一个问心无愧！钱云，你的心到底有多硬，才会把我的感情如此轻贱？我把所有都交给了你，你呢，一转身，就想逃得无影无踪！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肚子里的孩子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自私，把别人的心一刀捅得鲜血淋漓的！”
怀孕的人不能动气，但这口气莫瑶有点咽不下，替钱云不值，忍不住顶嘴道：“黄飒，我怎么就对不起你了？是谁弄大了我的肚子？是谁跟我说要好好待我们母子，不让我们受一点委屈和伤害？我背叛你了吗？是谁嘴里甜言蜜语，一边却跟其他人结婚？是谁让我处境尴尬在亲友面前无地自容？爱？你也配说这句话！你爱的人永远是你自己！自私的人是你！我正是对自己负责对孩子负责，才要离开你，你根本就靠不住！”
“我靠不住，陈红叶就靠得住了？”黄飒愤怒摇晃她的身子，眼中怒火烧成一片红云，“你是因为听信了陈红叶的说辞才离开我，或者是，你和陈红叶根本就是一伙的，联合起来诈骗我的感情，贪图我的钱财？”
莫瑶火大。“你tm的才诈骗感情，你才是骗子！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你根本就是个渣！我挺着个肚子诈骗感情，诈骗你妹！就你这种人渣，根本不配说感情，别说有陈红叶，就算有，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简直看透你了！”
“人渣？原来在你的眼里，我根本就是个渣么？我对你的付出和努力，在你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么？那好，我就渣给你看！”黄飒勃然大怒，一把将她抱起，扔在沙发上，就朝她压上来，并且撕扯她的衣服。
孕妇装本来就宽松，很轻易就被黄飒扯露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莫瑶吓得魂飞魄散，死命挣扎不已。“黄飒，你干什么，我肚子……”
她莫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怜爱都没谈过，没有享受过爱的感觉直接略到生孩子这一步，这尚且可以忍。但大着肚子还被强x，万万不能忍！
特么的人渣！！！
“当然是让你明白我的感情，让你看看我到底爱不爱你！”黄飒红了眼睛，根本不管她的挣扎，继续在她身上乱拱。
几个月没碰她，他真的好想念她的味道。
原本他疼她怜她，才不舍得碰她，可她既然不识好歹，那么就用强好了！
女人，永远只有在床上才会说真话！
他讨厌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实在伤人。
“别碰我，滚开！”莫瑶当然使劲挣扎。然而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稍微动作一过力，肚子里传来的剧痛撕心裂肺，冷汗顿时如雨点滑下，抽搐的痉挛差点没叫她当场痛晕过去。
黄飒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见她动作停滞，只当她如同以前一样欲拒还迎现在放弃了抵抗，大喜过望，一手搂着她光滑的背，一手去扯裤头的皮带。
“嘶~”莫瑶痛得连连吸气，眼睛都花了，根本无力挣扎，现在的她如同砧板上的鱼，就算黄飒把她宰了，她都没有办法。
“乖，你听话，我会温柔的，尽量不会伤到肚里的孩子……”
疼痛中依稀能感觉到男人的那物抵在女人的羞处，莫瑶冷汗淋漓中，连死的心都有了。
哀叹一声，悲凉认命。
正在这时候，身上的男人却猛地一颤，没有了多余的动作，再然后，身上骤然一轻，压力顿减。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小云，小云，你怎么了，别吓我，怎么了……”
是陈红叶……
莫瑶惶恐的心稍定，睁开看得不甚清楚的眼，凭着感觉抓住陈红叶的手，吃力地说出无法完整的话来：“叶子，我……我……好……痛，羊……羊水……好像……破……破了……”
陈红叶拍着她的手，宽慰道：“别怕，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撑着点！”
眼前俱是水雾，疼痛如同藤蔓延伸，快速侵略身体的每一寸感官，像是身上的二十四根肋骨齐齐断掉，又像是每一寸肌肤都被撕裂，痛楚从骨头的最深处挪开，好像一滴墨水滴进水盆的清水里，飞快爬满整个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好疼好疼……
疼到这个地步，真的还不如死了算。可偏偏，死不得，晕不得，依然那么痛，那么纠结……
莫瑶只听得救护车呼呼的鸣笛声，只听得陈红叶在耳边低低碎碎的安慰声，她五官扭成一团，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甚至连意识都在迷糊。
灵魂在颤抖，疼痛在缠绕，似乎只有迷糊意识，麻木自己，才能缓解那份疼痛。
“快推进急诊室！”
“病人流血过多，貌似小产，必须马上进行手术，家属请先让开。”
……
后面呢？
后面怎么样？
莫瑶感觉自己的灵魂开始漂移，即将离开了身体，再然后，她隐隐约约听到医生在跟陈红叶交流：“……情况太严重，母子只能保一个，请家属做出选择。”
“只能保一个？！”
“是的，请您快点作出决定，晚了怕是母子二人都保不住。”
“呵呵……保不住……都保不住……保大人吧。”
……
莫瑶听得大惊，她灵魂奋力挣扎，努力让自己醒过来，却怎么都无法睁开眼睛。
“没用的，这次手术，注定谁都保不住。”阿南的声音骤然响起。
莫瑶抬眼看去，迷糊的光圈之中，那个小孩的翅膀在抖动金色的光辉，神圣而迷醉。
她霍地眼睛一酸。“阿南。”
阿南摇头。“你对这个世界投入感情了，这不好。”
“你别管我。”莫瑶失落悲伤得一塌糊涂，“我忽然想起了，刚过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告诉我有个惩罚，是这个吗？”
阿南轻叹。“因果循环，你笔下的世界投入太多幻化的美好，而事实残酷，孩子的平安存活并不合理。”
“可是钱云不是用她的命来换孩子的存在了吗？”
“确实，如果没有黄飒和你的争执，孩子会因为钱云的祝福而活下来，但……这都是命。”
“那我呢？我会不会死？”
“到这个时候，你居然只关心自己……算了，也是常情，反正这个世界于你只是一个任务，没感情更好。”
“这么说我不会死？”
“废话！”
“那好，我用自己的命，换孩子活下来，总可以吧？”
“什么？！”阿南显然被吓到了，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用你的生命换那孩子生命？你啥时候这么圣母了？”
“你管我！你就说行还是不行好了！”
她自然是爱惜自己生命的，甚至她一直以为，这世界上，并没有任何东西比生命还重要，爱情、亲人、友情，都比不过生命。
她从来都是自私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舍不得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他跟她相处了两个多月，他们血肉相融，他也算是她的孩子啊。
更何况，钱云为了这个孩子，都舍弃了生命。而她，却因为失误让钱云的努力付之东流。
她欠钱云的，也愧对孩子。
“一般说来，我是无法拒绝任务者的祈求的……”
“那就好，保住那个孩子……”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
“你说。”
“你是任务执行者，你是不能死的，不过任务执行者我曾经许过诺可以满足愿望，你要是付出足够代价，就能换得所需。”
“什么代价？”不用以命换命，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但……唔，如果实在坑爹，也是不行的……
“秘密，下一个世界你就知道了。我走了。”
“喂！我的孩子……”
“他没事。”
……
灵魂又回到身体，依旧是撕心裂肺的痛，四肢都难以动弹，陈红叶抱着一个孩子，眼泪摩挲望着她：“对不起，孩子很好。”
身体的状态就是垂死之人，莫瑶恍然明白了阿南的用意。
他在让她跟这个世界道别。
也是，孩子生下来了，女主也死了，她留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
莫瑶努力睁着眼睛望向那个皱巴巴的孩子，明明只是一团肉，那眼睛却是明亮纯洁的，好像一颗晶亮剔透的黑葡萄，干净得耀目。小嘴咧着，好像在笑，双手双脚舞动，好像充满了力气和喜悦。
是个很健康的孩子呢。
陈红叶赶忙把孩子送挨近她，她手轻碰他的胳膊，那孩子便咯咯地笑了，眼睛水润润的，萌得一塌糊涂。
很软的一团肉，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把他掐碎。
真可爱，可惜和她，有缘无分。
身体的情况越来越差，感觉力气在流失，莫瑶只得趁意识还没跌入黑暗前，抓住陈红叶的手。
“叶子，这个孩子，以后就劳你照顾了。”
“我知道，他本来就是我的孩子，不管你在不在，他都是我亲生的，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谢谢你，叶子。”
“不，我应该感谢你，送我这么大的礼物。可是相比他，我更想让你活着……”
“人各有命，叶子，我很庆幸认识你。”
“对不起。”
“不用愧疚，我自愿的。叶子，你要幸福。”
“嗯。”
“再见。”
“小云，小云！不要走！你回来，不是说好一起养大孩子的吗？你回来！”
……
这个世界，她其实是喜欢的。
这份喜欢，包括孩子，包括陈红叶。
可是，人总不能得到所有的好呢。
这样的结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