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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莫名地来了烟瘾,她临时改变方向推门出去了。
邮局侧门,白鹿从双肩包的右面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几年前的款式,磨得很旧了,火机在她手中打了几个旋转后停住,随着清脆的一声金属盖子被翻开,白鹿细长的手指熟练的滑了一下,火苗窜出来,将她嘴里含着的烟点着了。
她慢慢抽着,一股凉风刮过,烟雾被吹得拐了几个弯儿,白鹿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烟卷,浑然未觉身旁站了个人。
“白鹿”
声音有些陌生,白鹿恍惚了两秒才知道是林君城,几年前,他叫的是:“鹿鹿”
他怎么还没回明川?
昨天他们刚在陆梓格和乔依然的婚礼上见过面,不知是故意躲着还是怎么样,总之从头到尾他们也没有讲过话。
接到新婚请柬的那天陆梓格告诉白鹿伴郎是林君城,白鹿听到后只是淡淡地回她一句:“知道了”
林君城和乔依然是发小,他来当伴郎是意料中的事。
伴娘却不是白鹿,陆梓格为了避免他们尴尬所以找了别人,只是陆梓格想多了,白鹿见不见他,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原本就没有刻骨铭心,在心里淡了,也就不及路人。
白鹿都快想不起和林君城在一起时的样子,时间太短,记忆零碎。
他们之间那段情开始于大四下学期,一个月后结束,白鹿没有爱过林君城,她当初之所以同意交往只是挨不住他长达一年的死缠烂打,确定关系之前林君城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跟白鹿说只要她同意,爱不爱的,他也不在乎了。
白鹿没什么感情经历,唯一和林君城的那次也没花心思进去,她曾尝试去喜欢他,可是没有办法,爱不上就是爱不上,交往一个月后他们就分手了。
她只是不想误人误己。
邮局侧门旁有几家小吃摊,围了不少人吃东西,来往行人也很多,可白鹿的沉默让气氛有一种压抑的静寂。
林君城看着白鹿,问她:“怎么到新海来了?”
没回应。
林君城隐约感觉到白鹿和以前不一样了,也对,好几年不见,有些生疏是正常的,他又往白鹿身旁凑了一步。
“前些日子听乔依然说你回来了,店里一直忙也没什么机会过来看你,这几年。。。。。。你都去哪了?”
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挂在白鹿嘴角,林君城注意到了,觉得很不舒服,他猜不透的东西都会让他莫名的烦躁。
林君城看着她,此时他眼中白鹿的样子和几年前没什么区别,淡淡的眉眼,轻抿的薄唇,脸蛋和以前一样白净,他注意到她剪短的头发,干净,轻柔。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好像,她的性子比以前清冷了些,她眉宇间的神情明显就是在抗拒。
抗拒他。
林君城转身走了,头也没回。
一支烟抽完,白鹿回到邮递柜台,电子秤已经修好了,她的袋子就放在旁边。
白鹿:“称完了吗?多少钱?”
还是那个叫吴磊的工作人员,他对白鹿说:“平邮还是EMS?”
白鹿想想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件,说:“平邮就行”
吴磊递给白鹿一张快递单,说:“重量我已经填好了,你填下地址,我要看邮到哪才能换算价格”
白鹿点点头,俯身开始填地址,很长的一串,她填完递给吴磊。
“这么远啊,那邮费会稍微贵一些”
白鹿说:“没事儿,你算完告诉我总数就行”
那边吴磊拿着计算器算得飞快,“一共是48元”
白鹿从包里拿出两百递给他,等着找钱。
吴磊又说:“你这里面的东西要拿出来检查一下”
白鹿长出一口气,她在家已经把这个动作重复很多遍了,还要。。。。。。
“那检吧”
铅笔,橡皮,文具盒,作业本,一些不穿的衣服,还有治疗咳喘的药。
白鹿大学毕业后去广西支教了两年半,这些东西是她要寄给学生的,只有那几盒药是给村长齐叔的,支教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对白鹿很照顾。
吴磊一样样往出拿,直到最后一捆铅笔摆在柜台上白鹿才发现不对,给齐叔的药好像少了一盒。
“等一下”,白鹿把自己那堆儿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难道落家里了?”
像是泄气一般地收了手,白鹿说:“这个能先放这吗?我落了一样东西得回家取一下”
吴磊很爽快就答应了,他说:“好,那你快点吧”
白鹿一溜烟地打车回家,进屋后果然在沙发一角找到了那盒药,没顾得上休息她又打车往邮局赶。
把药交给吴磊他又上称称了一遍,说:“49,这盒药没什么重量”
白鹿伸手接过找的钱拿它当扇子不停地扇风。
“给你纸巾擦擦吧”
白鹿抬头,看见吴磊递过来一包面巾纸。
“哦”,白鹿从里面抽出一张来,也没客气。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柜台的那位女营业员酸酸地说了句:“吴磊你可以哈,连未成年少女都不放过”
吴磊冲白鹿尴尬地笑笑,然后开始封箱贴快递单。
“这个底单你收好,上面有单号,可以打电话或上网查询”
“谢谢”
白鹿把底单放进包里,转身走的时候对那位女营业员说:“阿姨,我26岁了,不是未成年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