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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然还没醒,便听见房门响,门一开,秦茵走了进来,还边向客房服务员道谢:“麻烦了,谢谢”。客房服务员退出去将门关好,秦茵笑津津的坐到床边:“安总,不要懒了,快去办正事”。安然睡觉习惯只穿内裤,秦茵这么坐在床边,不好意思起来,心想:“进屋都不和人客气,我怎么起床”。秦茵看出他心思,讥笑道:“哎哎,安总还不好意思起床了呢!我转过身不看你”。说完站到地上把身子转了过去。安然急忙从被窝里爬出来,拿起衣服要穿,秦茵突然转了过来,看个满眼,嘻嘻笑道:“你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安然被她一戏弄,也没什么脸面好顾忌,一声不响在秦茵面前穿好衣服。两人出了房间,到餐厅吃早饭,坐在桌前,安然端着一碗稀粥忧虑重重的说:“张静淼也不是什么名人,五华县这么大,十几万人口,怎么能找的到”。旁边的女服务员是本地人,听到安然说话,不由说道:“张静淼?难道说的是南步街的张静淼?”。她话一出口,整个餐厅的人都静了下来。服务员急忙解释:“不是我提的,是这位客人提起来的”。餐厅经理喝斥道:“你一个小女孩,乱嚼什么舌头,好好干活去”。安然听到‘南步街’三个字与瓦片上写的一模一样,急忙拉住女服务员:“妹子,你说的张静淼住在什么地方?是南步街吗?”。女服务员受了喝斥很害怕,后悔自己嘴快,连连摇头:“啊,啊,客人有什么需要再喊我”,挣脱着跑开了。安然以为要找张静淼定然十分困难,不料想随口一说,当地人似乎都知道,却又避讳不言,心中纳罕,和秦茵对望一眼,秦茵用手在脑袋上划了几圈,示意他开动脑筋。安然起身走到餐厅经理身边,小声问:“大姐,张静淼这人在哪?麻烦告诉一声,我们找她有急事?”。经理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眼睛瞪得好大:“您从什么地方来的?好端端的找她做什么?”。安然见经理知道张静淼,小声说:“不瞒您,我欠了人家的债,是过来还债的”。经理脸色稍缓,问道:“什么时候欠的,才想起来还?”。安然小声说:“可能是前世欠的,具体时间,怎么欠的,需须找到张静淼才知道”。经理听完他的话,脸上表情十分复杂,扭头看看秦茵,眼睛里都是询问之意。秦茵心说:“你这个笨蛋,实情相告,谁会相信,还不把你当成精神病了”。笑着站起身走过去,把经理拉到墙角小声说:“我朋友精神没问题,就是喜欢捉弄人。咱们偶然间发现一块瓦片上写着张静淼的名字,觉得好玩,打赌说能不能找到这人”。说到这里,神秘的趴在经理耳边小声说:“知道赌的是什么?”。经理好奇问道:“赌的什么”。秦茵用手指指自己,又笑着指指安然。安然知道秦茵在和经理商量,看指着自己,经理也转过脸来看,便笑着的点点头。经理恍然大悟指指秦茵:“奥——,明白了”。秦茵用力点点头小声说:“所以他才这么上心”。经理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子,看秦茵貌美如仙,笑容甜美,心说:“哪个男的见了也会动心,难怪这小子急的脑子快出病了呢”。小声和秦茵说:“你们这个赌不用打了”。秦茵一呆:“不用打了?”。经理说道:“你们是从哪发现的瓦片,真是奇怪了”。秦茵答道:“我们都是市里的,为了打赌,特意跑来的。双方父母都看好这段缘分,只是我一个小女孩,必须矜持些才有分量,对不对。所以迟迟没和他那个呢……,但是和他也是早晚的事,所以才打这个赌,考验考验他,不是不想和他好”说完掩着嘴笑起来。经理用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早看出来你的小心思,女孩子这么做就对了,现在的潮流我是跟不上了”。秦茵拉着经理的手摇来摇去:“那就给我们透露点张静淼的事情吧,怎么还忌言莫深似的”。经理叹口气:“全县城有多少叫张静淼的人我不知道,但县城里的人都知道一个特别有名的张静淼,可怜啊……”。秦茵见经理知道的很多,看来当中一定有事,央求道:“大姐,好大姐,给我们讲讲吧”。经理耐不过哀求,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秦茵叫过安然坐在一旁。经理看着两人又强调一遍:“你们从市里来的,就稍微讲一讲,咱们县城的人,谁都不提张静淼”。秦茵奇怪道:“这中间有什么忌讳么?”。经理摇摇头:“忌讳也说不上,都觉得她家挺可怜。县城的人自发闭口不谈,免得让张静淼的父母伤心”。安然问道:“伤心?是因为有人欠债没还么?”。经理瞧了他一眼,又看看秦茵,心说:“这么俊俏的姑娘,怎么喜欢上个头脑不好的人”,摇摇头:“你别胡说,只有她家欠别人债的,谁能欠她家”。安然放下心来,看来伤心之事和自己无关。秦茵想想问出地址,好去找人,接着问道:“张静淼家在哪里,我们想去看看”。经理叹了口气说:“要是打赌就不必去了。她家在南步街小巷子东数第三个院,到了那里,看到一排房子,最干净整洁的就是张静淼家”,秦茵用心默默记下。经理又说:“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见写着张静淼名字的瓦片,偶然捡到的?”。安然拿出红瓦片递给经理,经理拿在手中,看着看着不由哆嗦起来,惊恐的问:“你们是星神教的?”。安然和秦茵齐声回答:“不是”,又齐声问道:“为什么这样问?”。经理还是不信,疑惑的看着他们。秦茵向地上呸了一声,痛恨不已的说:“星神教一帮骗子,害人谋财,我们都吃过他们的亏。前几日还差点被他们伤了性命。大姐知道金牛寺的事情么?我们就是被那里的假和尚、真邪教骗了的”。经理知道星神教信徒万万不会咒骂本教,这才放心,喃喃自语:“奇怪了,不是星神教,居然会有这块瓦片”。安然心说:“不会欢喜债也和星神教有关吧?”,不安的问:“张静淼和星神教有关系?”。经理摇摇头:“这瓦片其实不是瓦片,是一件陶器上的残片,张静淼结婚的时候给摔碎的”。安然和秦茵同时问:“结婚?张静淼多大年纪?”。经理答道:“六十多岁,他的父母快九十的人了,老两口,可怜着呢,没人照顾,没人管,孤苦伶仃,还要自己干活赚钱,加上政府给点低保钱,勉强糊口。好在他们两口子天生乐观,一家人都是这样,所以,所以……”,说着话眼睛湿润,语音滞涩,说不下去了。秦茵连忙安慰:“姐,谁生活都不容易。一会我们去她家看看,给扔点钱,也算是缘分。她们家怎么只有老两口在,张静淼哪去了”。经理抹了抹眼睛,平稳住情绪说道:“张静淼三年前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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