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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这个小煞星做甚,竟让他挖个大坑给赖上了。有些事情心里可以想,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口的,这才是上层社会的游戏规则。就象是杜衡与建威将军府几乎断了来往,这事杜衡可以做,程氏与孙氏却不能说,若说出来,便是犯了忌讳。可谁曾想萧泽却是个从来不按规矩行事之人,他竟是非要逼程氏孙氏直接说出来,程氏孙氏不吃憋才怪呢。
“不可理喻!”程氏实在没话可说,只能撂下这样四个字,便拉着孙氏急匆匆走了。
看着大嫂二嫂走远,萧泽故意坏坏的高声叫道:“大嫂二嫂慢走,回娘家好好散淡一日吧,不用担心惦记我媳妇啦……”
程氏与孙氏气的脚下一滞,险些儿将自己绊倒了。两人原本是想来看杜衡的笑话,不想笑话没有看成,却惹了一肚子的闲气。程氏与孙氏只能暗认倒霉,打定主意往后再不去招惹萧泽杜衡,最好见着他们便绕着走以策安全。
杜衡回房换上出门的头面衣裳,与萧泽一起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镇国公府。
上车之时,萧泽想挤进车子里与杜衡起腻,不想却被伍靖明一把扯住,大声道:“妹婿,我们一同骑马。”
萧泽只能悻悻的退了下来,有些儿闷闷不乐的上了马,与伍靖明并辔而行。路上,伍靖明压低声音说道:“让你问阿绎的事情你可问了?”
萧泽年前一直有意无意躲着伍靖明,就是为了这事,他的媳妇儿明明白白的反对这门亲事,做为一个一切以媳妇之命为最高指示的人,萧泽很坚决的执行了杜衡的决定,并没有去探萧绎的口风。所以他觉得很对不起伍靖明,故而总躲着他。可是今天他是怎么躲都躲不过去了。
“这个……一言难尽,舅兄,回头我细细说与你听可好?”萧泽压低声音说道。
伍靖明点了点头,低声道:“行,反正你今天不和我说清楚,今儿就别回王府了,我们镇国公府有的是空屋子,够你住的了。”
镇国公府与宁亲王府相隔并不很远,伍靖明与萧泽说了一阵子闲话便到了。因没有外人,所以伍靖明与萧泽便与杜衡的座车一起去了二门。
在二门外下车,伍静贞早就等在这里了,杜衡与伍静贞也有一个月没见了,两人一见自是分外亲热。看到杜衡亲亲热热的挽着伍静贞的手臂,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萧泽眼红极了,他想这待遇都快想疯了,可杜衡却从来没有挽过他的手臂,真是郁闷极了!
“阿衡,你这阵子过的怎么样,那个人有没有欺负你啊?”伍静贞横了萧泽一眼之后才和声细气的问了起来,这绝对是差别待遇,萧泽摸了摸鼻子,只能在心中暗暗苦笑一回了。大舅兄与大姨子都是惹不起的存在啊!
来到退思堂,四小给老镇国公磕头拜年,乐的老国公爷笑的合不拢嘴,一叠声的叫道:“快起来快起来,哈哈,都是好孩子,来,快拿着压岁钱。”
旁边的小丫鬟捧着个摆了四个荷包的托盘,老镇国公将四个荷包分给四个孙辈,往年只有两个孩子给他行礼拜年,今儿多了一对孙女儿孙女婿,老国公爷的开心也翻倍了。
“爷爷,今年冬天特别冷,您的腿病有没有犯?”坐定之后,杜衡立刻关切的问了起来。老国公爷年轻的时候曾在冰河之中与敌人搏杀,冻伤了双腿关节,每到天寒地冻之时双腿病痛发作,老国公府便会苦不堪言。杜衡听伍静贞说过此事之后便记在心上,入冬之时特意送来她亲手炮制的木瓜乌蛇酒,也不知道是否有用。
老国公爷笑着说道:“阿衡真是有心了,自喝了你泡的酒,确比往年冬天松快许多,疼的也轻了,只是还不敢吃劲儿,并不能多多走动。”
杜衡和声细气的说道:“爷爷,您这病是积年的老病根儿,那能喝一坛酒就彻底治好的,您可别着急呢。”
老国公爷笑道:“嗯,不急不急,了不起就坐轮椅好了,不碍的,如今也不用爷爷去冲锋陷阵喽!”
听到老国公爷那洒脱语气之下暗藏的失落,杜衡等四人心中都不是个滋味,特别是杜衡,她只是恨自己医术不精,竟不能在最短时间里治好老国公爷的腿病。
见孩子子们都低了头,老国公爷却摆手笑道:“行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个,泽儿,听说过完年你就要去五城兵马司当差了?”
萧泽忙说道:“是,父王已经为孙婿请下旨意了。”
老国公爷点点头道:“嗯,五城兵马司的位置很要紧,你进去之后千万记住不要有任何架子,只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军卒,好生从最底层历练起来。既然决定走这条路,便得一步一个脚印的将基础打扎实了,务必不要怕吃苦头,也不要一进去就锋芒毕露,若能牢记同光同尘四字,将来必有你受用的。”
萧泽站起来躬身应道:“是,孙婿谨遵祖父教诲。”
老国公爷摆摆手道:“说不是教诲,不过是个老兵油子的一点体会罢了。你到底是王府的三公子,想来也不会象爷爷当初从军之时吃那么多苦头的。”
萧泽忙说道:“爷爷,孙婿不怕吃苦,只是怕没苦吃。”
老国公爷欣慰的笑道:“好好,你能这么想爷爷就放心了。靖明,与你妹婿出去过几招吧。”
伍靖明一愣,这大过年的过什么招啊。他刚开口想问,却又听祖父对萧泽说道:“泽儿啊,靖明这小子近来有些发飘,你使出真本事好好与他打一回,揍的越狠越好!一定不必留手,否则我就叫阿衡不理你!”
伍靖明萧泽与杜衡全都傻眼了,这……算是对萧泽的威胁么?这话从老国公爷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让人有违和之感呢!只有伍静贞知道些真相,她对杜衡说道:“妹妹,你听爷爷的保管没错。”
杜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坚信老国公爷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四个好,便坚决点头说道:“是,我听爷爷的。”
萧泽急了,忙叫道:“阿衡……”
杜衡却说道:“爷爷的话一定要听的。”
萧泽没奈何的应了一声,向老国公爷说道:“爷爷,孙婿一定用尽全力,若是下手失了轻重,还请爷爷不要怪罪孙婿。”
老国公却挥手说道:“没事,你尽管下手,只是要给他留口气就行。”
萧泽大惊,赶紧看向伍靖明,用眼神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把爷爷气成这样了,看这意思我只要不打死你,便是将你打的生活不能自理爷爷都不会怪罪我的。”
伍靖明心中也暗暗叫苦,他哪里知道祖父的气性竟这么大,这事都过去一个月了祖父还记着帐呢。他不过就是逃家未遂罢了,用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啊,若是萧泽用尽全力,他的下场可就惨的不能再惨了。
“赶紧去吧!”老国公想起当日之事便气的直挫牙,立刻挥手撵人了。
苦哈哈的伍靖明与萧泽走后,杜衡方才轻声问道:“爷爷,大哥做了什么事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啊?”
老国公爷看了伍静贞一眼,粗声道:“丫头你说!”
伍静贞点点头,对杜衡解释起来。
原来皇上派宁不疑前往北疆解救被困于野狐谷中的杜大海以及数万大军。此事又勾起了伍靖明的从军之梦。他知道若是明着禀报请求,他的祖父绝对不会答应让他随军出征。于是伍靖明便想了个法子,悄悄收拾了兵器盔甲,准备偷偷离家出走,尾随大军前往北疆野狐谷。
伍靖明想的挺美的,只悄悄跟随大军,并不惊动军中之人,可他也不想想那宁不疑是什么人,那是他祖父从前的心腹爱将,与他过世的父亲有八拜之交,宁不疑对于伍家兄妹从来都保持着最高度的关注。所以伍靖明带着他那对标致性的双锏一出城,便被宁不疑的亲兵发现了。
宁不疑将伍靖明叫至军中,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先胖揍了一顿,做叔父的打侄儿,伍靖明哪里能还手呢,只能任打了。
打完之后,宁不疑都不带给伍靖明上药的,直接将伍靖明用绞了银丝的牛筋绳子捆巴捆巴扔到马车之中,命亲兵立刻驾车回京,将伍靖明交到了老国公爷的面前。
老国公爷一见唯一的孙子逃家,气的脸都紫了,若非宁不疑下手挺重的,至少伍靖明表面看上去伤的不轻,且得养上十天半个月的。否则老国公爷这一顿暴打,铁定会打断伍靖明的两条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离家出走。
听伍静贞说完,杜衡这才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大哥真是行事太欠思量了,爷爷是要好好教训他才是。”杜衡见老国公爷气的胡须直向两边翻去,赶紧顺着老国公爷的意思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