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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09年开春。
杨月婵再次离开家,离开母亲,踏上返城的旅途。
杨母再次叮嘱杨月婵一定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这次母亲没有去车站送行。杨月婵坚决不让,她害怕汹涌的眼泪。她总是自我安慰,反正每天都有电话联系的,不用担心,不用害怕。
杨母总是满怀愧疚地对杨月婵倾诉,说她自己没有本事,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全靠杨月婵一个人去努力去争取。
杨月婵总是很淡然地宽慰母亲,现在的孩子不都是靠自己的吗?别人可以,我也一定可以的。放心啦,妈。
在杨月婵的心里,自己的母亲其实是一本充满故事的好书。
美丽的母亲,是九十年代里坚强不屈的单亲妈妈表率,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街头,母亲,一直是一道极其独特靓眼的风景线。
在现实生活中,你见到过哪怕是那么一个全靠自己一人独撑一片事业天地、黑白两道玩转、身着旗袍、身材曼妙但大字不识几个的美妙女子吗?
这个女子长发及腰,提着小袋,牵着一个衰哒衰哒眼神呆滞的娃娃头小女孩,漫步街头,总是引来路人频频回首。
熟知这个女子的街坊们心里都曾感叹:这个女人一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啊!
卖菜的大娘、服装店的大妈、水果摊的大伯、中学的班主任、还有杨月婵的中学同学,都曾很诧异地盯着杨月婵:她是你妈?她会是你妈?不可能吧??
上大学后,狐朋狗友来到杨月婵的小镇,刚一下车,看到身著一袭雪白旗袍,脚踩银白高跟鞋,乌黑盘发,红唇美目,笑脸盈盈的美妙少妇,异口同声地问杨月婵:这,是你妈?!
与中学时代的默默不语相反,上了大学后的杨月婵很嚣张:怎么样?我妈漂亮吧?!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不要因为我的长相,而低估了我妈咪的美貌!怎么样?出乎你们的意料吧?
王思华满怀诚意地点头:真的,以前就听你夸你妈漂亮,我只当是一个深爱自己妈妈的女儿夸大的赞美,没想到,你妈是真的长得奇美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哈哈哈哈哈。
这是曾今的杨月婵放肆的笑声。
恋爱后的杨月婵很诚挚地着着自己的母亲:妈,我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轻易认为哪个女同学或者哪个女演员漂亮了。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同学总是轻易夸人家女孩子好看,我总是反应很平淡,我还以为是自己与别人眼光不一样呢。直到长大了,才终于知道了原因。
杨母微笑着看着女儿:什么原因?
杨月婵认真地分析:因为我自己家里天天都有一个大美女在眼前晃啊晃的,有几个女的能长得好看过我妈啊?只有长得超过我妈,我才会觉得她漂亮啊!
大姨母马上接过话头:那是,你妈是我们这几个姊妹里长相最好的。你就是长得太像你爸了!你若是有那么一丁点长得像你妈,你都不只是现在这个样子。
杨母纠正她大姐:也不能这么说,婵儿现在这个样子也还不错。毕竟女大十八变,人瘦了,皮肤也比先头白皙多了,好看多了,是吧。
大姨母也同意,但继续打趣杨月婵:是比以前中学时好看,但,还是怎么看都长得不像你妈。还是要有那么一点像你妈,就会好看好多。
嘿嘿嘿嘿嘿嘿……
自己娘亲现在能这样肯定夸赞自己的样貌,杨月婵己经很是得意了。
对比中学时代常被母亲气极败坏地骂:你跟你爸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到就让人生气!……长成这个样子,还不好好读书,将来讨饭都讨不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将来能我有一半的成就,我就阿弥陀佛了!……
……对比诸如此类的评价,大学时代的杨月婵要自信、轻松、快乐许多。
杨月婵打心眼里祈求母亲:妈,人家都说“儿不嫌母丑”,我却想请求您老人家——“母,千万不要嫌女丑”啊!!!
“都说到哪里去了!”杨母爱怜地看着这个独自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
想当初,未到十八岁的杨月婵,顶着锅盖头,穿着白衬衣黑夹克白裤子黑球鞋,红着脸,凭一篇文章参加校报编辑竞选大会,红着一张小圆脸,杨月婵站在几百号人盯着的讲台上,哆哆嗦嗦地回答评委的提问:
你平时喜欢看什么报纸书籍?
报纸我喜欢看《南方周末》、《中国青年报》、《杂文报》。杂志喜欢看《读者乡村版》。书籍喜欢看《红楼梦》、喜欢台湾李敖、刘墉的书、还喜欢大陆余秋雨的书,北大偏才余杰的书也喜欢看……就是那种带批判意味的书籍,我都喜欢看。
你看张爱玲的小说吗?
有看过,但还没有细看。我喜欢她那句:不早一分,不晚一秒,刚刚好遇到你,只需轻轻问一声——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认为做报刊编辑需要什么样的素质?
……这个……因为我没有做过……
就说你自己个人的看法。
最重要的是责任心吧。文笔固然很重要,但文笔只关乎与一篇文章的好坏,但责任心,却不仅关乎一篇文章,却是关于整张报纸,整个报社……反正,如果一个人没有责任心,他什么事都不可能做得好。责任心是一个人的最最基本的素养。
好。你可以下去了。等通知。
一年之后的一个下午,杨月婵在宽敞明亮的编辑部办公室里,迎来了她人生的初恋。
这个男孩凶猛地拍打着门,杨月婵的死党王思华冲过去一边开门,一边骂“要死啊,拍这么大声!”
“哐”的一声把门打开,接着就是一阵大笑。
王思华边笑边骂,“丫的,你吃火药了啊!门都要被你拍破了!不知道温柔点吗?”
杨月婵回过头去,“你以为你开门的样子就很温柔吗?”
“丫的!”
“哈哈哈,有道理。我这不是为了你让开门开得爽,先给你打个前奏吗?”男孩子爽朗轻快地走了进来,转到杨月婵的办公桌对面,对着“锅盖头”杨月婵,礼貌地一笑,
“她就是你常给我说的杨月婵?”男孩子轻声问王思华。
“是啊。我姐们儿!”王思华特自豪。
“啧啧,哎呀……她跟你完全不是……”石天木抿抿嘴,似要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
王思华转过头来,豪气地向杨月婵介绍,“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石天木。怎么样,是不是长相和行为极度不协调?哈哈!”
“是啊。这拍门拍得吓死个人,说话,突然变这么小声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杨月婵小心地回应,又不希望显得太木讷。
一早就听说过石天木的大名,从来没有见过庐山真面目。知道这人是很多人口中的赞誉者,是当时学校那帮所谓文学精英圈子里的另类人物。词藻华丽、人品极佳。
卑微的杨月婵自知渺小,不敢得罪此人。但又不想被小瞧了去。
石天木的出现,就像夏日一道清冽干爽的清泉,阳光般的笑脸,明朗的笑声,温暖了杨月婵的心灵。
石天木对杨月婵回忆第一次见杨月婵的情景,门打开的一瞬间,见到回头对他颔首一笑的杨月婵,心头不禁一颤,“现在怎么还有这样的女孩子?如果她是我女朋友,我该怎么办?”
一闪而过的念头,却扎入石天木的内心深处,成为心中一触即痛的源点。直到许多年之后,这个源点才被其它的痛所替代。
有天杨月婵告诉王思华,她好像喜欢上石天木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主动表白,但害怕拒绝,害怕受伤害。王思华建议杨月婵放心去告白,石天木内心温柔,就算要拒绝,也会很委婉,让杨月婵不必害怕。
几天后的夜晚,皓月当空。王思华叫上石天木还有编辑部一伙人一起去草坪上聚聚,吃点夜宵。几圈吃下来,王思华借口要消消食,叫上其它人去操场跑两圈,留下杨月婵一个人留守基地。
上完洗手间归来的石天木,见杨月婵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夜空下,周围诺大一片草地,零星散布着几个人。
石天木小心翼翼地靠近杨月婵坐下,“华他们呢?”
“哦,去跑步了。”杨月婵边回答边扯着草。
“那你一个人留下来扯草啊?这么大片草地,你一晚上也扯不完的。”石天木想开点玩笑调节下气氛。
“嘻嘻。你也可以去跑步嘛。我帮大家看着东西。”杨月婵顿时觉得自己好无趣。
杨月婵心里很无奈,王思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表白成功,临走前还十分大义凛然地拍了一下杨月婵的肩,表示最佳鼓励。杨月婵也下定了决心,想要厚一回脸皮。
但是这会儿,人也在自己身边了,也正试图想要和自己说话,周边也无人打扰。但杨月婵听着石天木的声音,突然泄气了,觉得这样的状态也挺好的,万一表白了,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以后,若是再也听不见他声音看不见他笑容,她会更受不了。
所以,还是什么也别说了吧。就当朋友吧,这样,不也挺好。
石天木趁着月色,看着浅笑不语的杨月婵,想说话,想说话。
沉默,再沉默。
“嗯,那个,杨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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