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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呢？他在哪里？”
一提到儿子的名字，徐柔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他、他死了。”
“死了？”宋晓菁蹙眉。
“我带着天赐从宋家逃了之后，本想回娘家的，但我知道，你二哥要是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上我家闹的，所以我就带着天赐一路往南走，想着总会找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拿着钱做些小买卖。”徐柔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鼻涕，很快一张脸脏的不能看了。
宋晓菁蹙眉，从怀中掏出手帕：“擦擦吧。”
徐柔抽噎着接过，胡乱擦了几下继续道：“结果、我……迷上了赌钱，才几个月就把带出来的钱全都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天赐跟着我东躲西藏，有上顿没下顿，结果得了风寒，一直拖着，没办法治，就……就病死了，呜呜呜……”
听着徐柔的话。
宋晓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活该。
“徐柔，你人也精明，但如果你把这份精明用在正途上，你现在早就过上你想要的日子了。可现在……”宋晓菁摇摇头叹息道，“一切都晚了。”
“晓菁，你、你大哥还好吗？娘呢？她还在吗？”徐柔快速抹掉眼泪，多少个夜晚，她从破庙内被冻醒，望着黑兮兮的外面，流下悔恨的泪水。
“都在，他们现在靠我养着，依然是个废人。”
“晓菁，晓菁，你现在一定很厉害，你能不能派人送我回永安城？我那个时候，走错了方向，一路走到了京城，现在想要回去，如果身上没银子，我根本回不来永安城。”徐柔挪开凳子欲要下跪的时候，却被宋晓菁一把扶住，“晓菁，我以前是对不住你，我可以跟你道歉，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徐柔，你想要回永安城，那就靠自己的本事，靠我可不行。”
“可我……手无缚鸡之力，我能做什么？”
“你有手有脚，有力气，能做的很多。而且京城比起永安城，想要赚钱还是挺容易的。”宋晓菁想了想道，“京城码头，刚巧之前看到他们在招厨娘，你会做饭又会洗衣服，去应聘，一定能行。”
“啊，让我给那些人洗衣做饭？”徐柔蹙眉，望着如今已经穿得起绫罗绸缎的宋晓菁，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羡慕，“晓菁，我流浪快两年了，我现在压根没力气啊。”
“徐柔，我今天请你吃这顿饭，也是看在往日的份上，办法已经告诉你，如果你不需要，那当我没说。”宋晓菁松开徐柔，摸出银子放在桌上，“好了，我还有事，你自己想想吧。”
“晓菁，我听你的，听你的。我去，我去便是了。”放眼现在，宋晓菁是自己唯一认识的人，徐柔只能选择妥协。
次日一早。
徐柔收拾干净，就去码头应聘了。
说来也巧，码头的招聘挂出好几天了。
愣是没人来应聘。
徐柔一来，马上就应聘上了。
包吃包住，一个月二十文钱。
夜晚，徐柔窝在小小的房间，虽然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霉味，但她已经很知足了。
脑海中，突然响起宋晓菁的话：“想要立足，就要靠自己。”
兴许，现在就能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