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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冠冕浮现在青铜香炉上。
眨眼片刻,左侧的冠冕,喷薄出十道光华。
光华落地,霎间形成十套洁白诡异的长袍。
陈浮生立刻认出,这是“近古十凶”身穿的白袍。
十套白袍出现之后,中间的冠冕,喷薄出十道浓郁的精华如烟,融入白袍内。
霎那,十套白袍犹如膨胀,逐渐显现出模糊的体形身姿。
再然后,右侧的冠冕,喷薄出十道扭曲幽光。
幽光落在十套白袍上,逐渐成为独具一格的印记。每一个印记皆是鲜艳如血,令人触目惊心。
画面渐渐开始模糊,十套白袍仿佛活了一样,恭敬向三顶冠冕拜礼。然后逾发模糊的光影中,所有一切破碎、消逝、不复存在。
陈浮生压抑着内心推断猜测的情绪,继续抓紧时间观看第三段预兆启示。
最后这一段卦相画面里,可以看出是在东海的上空。
四个白袍人凌空悬浮,似乎在讨论什么。
紧接着,远空又有三个白袍人赶来汇合,似乎发生一些争执。再然后,又有两个白袍人赶来汇合。
九个白袍人,并肩悬立,散发着天下唯我独尊的凶霸之气,以及诡异难明的晦涩之意。
分先后赶来的五个白袍人,向排位第一的首领,展示成果。从画面上看,应该是微缩如浓雾的“婆娑双树”。
排位第一的首领,显得很是高兴。
最终,所有白袍人并肩一起,指向东海远方。此刻在远方海雾之下,是灵鏊岛逐渐清晰的影子。
瞬间,画面模糊,仅可见九个白袍人,向着灵鏊岛方向而来。
三段“止星封镜”的卦相预兆,就此结束。
陈浮生指间的镜面也已化为虚无,他果断闭目,心中挥动离开念头。
片刻,一切束缚消失,陈浮生睁开眼睛,返回到洞府。
陈浮生扫眼一望,河童居然不在。
再一看,居然是蹲在偏僻的地方,也不知是在做什么梦,嘿嘿的窃窃傻笑。
看见陈浮生恢复清醒,河童顿时跳将起来,飘过来笑眯眯的追问:“怎么样?你看到什么预兆?”
陈浮生将自己所看到的三段预兆启示,全都详细说出。
说完之后,二人沉默琢磨。
“第一段预兆卦相,可以看出,中州皇室所有皇子,绝对是知道‘近古十凶’的祸患。并且,对此做出了许多安排。”
“但不知是趁火打劫,还是下全力弥补......”
陈浮生缓缓分析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顾君临是唯一表示愤怒的。但这个愤怒,是为了人间着想,还是为他自己,目前并不好说。”
河童点头赞同,但也是说道:“依我观察来看,这个十皇子顾君临,对你绝对是真心的好。不论胸襟还是手段,都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
陈浮生微微一笑,不继续这个话题,又道:
“第二段预兆卦相,仍然是出现那三顶冠冕。我从未听说过,也不明白这三顶冠冕代表什么。”
“但可以确定,正是这三顶冠冕,创造出了‘近古十凶’。那么毫无疑问,景无极说‘近古十凶’疑似假冒,也可以证明。”
河童琢磨片刻,也是微微摇头:“三顶冠冕......我确实没听说过,不能下判断。”
“目前可以知道,那位‘人皇’绝对与‘近古十凶’的出现,脱不了干系。‘近古十凶’也肯定不是原始最初的‘十凶’。”
陈浮生皱眉道:
“接合第一段和第二段,两个预兆卦相,勉强可以说是‘人皇’故意放出‘近古十凶’制造祸患。然后,以‘磨刀’之手段,试探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河童想了想,说道:
“第三段预兆卦相里,‘近古十凶’只剩下九凶,确实被你干掉了一个。而且可以看出,苇驮确实是亡在它们手上,‘婆娑双树’也被剥夺,惨惨惨......”
陈浮生继续思索,缓缓分析道:
“所有预兆,确实可以说明,‘近古十凶’要继续攻伐灵鏊岛,要继续追杀剩余的天骄。或者,还想要雍昼和景无极的‘道珍’......”
“我只是还没想明白,雍昼凭什么笃定,‘十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来?凭什么笃定,‘十凶’就一定会分兵?凭什么肯定,‘十凶’一定在前岛、后岛......”
话未说完,陈浮生回过头,又见河童在那窃窃傻笑。
“你笑什么?”
陈浮生不禁疑惑地盯着河童。
“啊?没......没啥......”
河童讪讪的摇头,像被当场“捉奸”一样。
陈浮生疑心大起,上下打量河童。
河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实在受不了陈浮生的逼视,只得举起云雾般双手,作无奈状,解释道:
“我......我在和一个朋友......谈心,嗯,确实是谈心......”
“谈心?朋友?”陈浮生更是大感疑惑,不禁问道,“在这金鏊岛上,你哪来的朋友?”
河童又再嘿嘿傻笑,颇有些不好意思:“是......是那个......那个雍昼的‘道珍卦幡’......”
“卦幡?”陈浮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瞧着河童的窘态,立刻想到什么,继续逼问道:“女的???”
河童嘿嘿笑了笑,微微点头,表示默认。
陈浮生无言以对,半晌后,盯着河童说道:
“我在这殚精竭虑的分析占卜卦相,你却偷偷在泡那个封幡......”
河童不禁疑惑道:“泡?什么泡?”
陈浮生摇头笑了笑:“没什么......你能不能正经些,我现在急须了解幕后的真相!”
“我有一种不安的预兆,虽不是占卜问卦,但实在是内心难安。预感此次灵鏊岛的伏击,会有不可测的凶险!”
河童也赶紧收起心思,认真说道:
“你的意思是,觉得‘近古十凶’预兆了雍昼的预兆?所以会反而伏击雍昼的谋划?”
“我觉得有可能!”陈浮生点点头,盘膝坐下,继续分析道:
“首先,我并不知道雍昼的信心,从何而来。毕竟他说以诱饵吸引‘十凶’,必会上当,并且分兵三股。”
“这个诱饵是什么?是不是大到能让‘十凶’不顾一切?”
“我有责任镇守中途岛,但雍昼说既不危险,又有危险。但若危险,那就是满盘皆输......”
话未说完,河童突然灵光一现,果断道:
“我有办法!咱们可以占卜雍昼,求一个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