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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眉头一皱,这个名字好像听过,此人好像还曾经设计围过魏延,如果不是黄忠及时赶到的话,可能魏延就栽在此人的手上了。
由此可见,此人也算是一个良将。
如果没记错的话,此人好像对于刘璋还挺忠心的,本来还以为能够借着雷铜在益州的影响力,沿途招降,一路平推到城都呢,谁知道竟然遇到此人来镇守梓潼,看来要拿下这梓潼,还真如雷铜所说的那样,得花点心思了。
秋风萧瑟,凋零的落叶随风飞舞,在空中久久飘零不曾落下,梓潼城下,铅云压城,凄凉的号角声如同野兽在低吼,猎猎的旌旗在硝烟中若隐若现的摆动。
经过了霹雳车数日的连番轰炸,梓潼的城墙已经变的残缺不全。
这冷苞到也是个人才,不管吕布如何做,他就是不为所动,据坚城而守,就连陈宫最后都拿他没办法了。
一怒之下,吕布下令就地伐木造霹雳车,用霹雳车对着梓潼不分昼夜的轮番轰炸。
这已经是第四日了,城头上的女墙基本上都已经被夷平了,可是冷苞就是不出战。
这四日来,吕布也数次发起了进攻,但都被冷苞给打了回来。
无奈,只好继续用霹雳车对着城头轰炸,他要看看是这巴蜀之地的城墙坚固,还是他的霹雳车厉害。
轰隆!
在霹雳车的轰炸下,城头突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战场不禁为之一静,漫天的烟尘遮住了视线,让人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尘烟渐渐散去,尘埃落尽,终于看到梓潼城墙的外廓坍塌了下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不分昼夜的攻打了数日的唐军见到这一幕,顿时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和咆哮声。
吕布嘴角一扬,缓缓的抬起了一只手,马鞭遥指梓潼:“杀……”
“杀……”
“杀啊……”
“杀……”
“……”
震天的喊杀声在梓潼城外响了起来,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无数黑衣黑甲的唐军如决堤的洪流,汹涌澎湃的朝着坍塌的缺口涌了过来,那如虹的气势足以劈山倒岳,无可匹敌。
城里的守军在冷苞的号令下,源源不断的朝着缺口涌去,妄图堵住这个缺口。
不得不说,冷苞所率领的益州军真是精锐之师,对上了以凶悍著称的唐军也不遑多让。
两只人马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一时间鲜血四溅,残肢横飞,双方的将士一片片的倒下,后面的将士踩着前方战友的尸体不断的继续前行,厮杀。
忽见缺口内,一人左劈右砍,已经有十余名唐军将士死在了他的手中,阻挡住了大批唐军前进的脚步。
马超冷笑一声,一抖手中的长枪,飞马出阵,朝着对方杀了过去。
正在左劈右砍,杀的正欢的邓贤忽见一个狮盔兽带,银甲白袍的武将纵马朝着自己杀来。
邓贤一刀将挡在面前的唐军砍翻在地,提刀迎了上去。
不过片刻,两马相撞,马超一提手中长枪,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朝着邓贤刺了过去。
“咣当!”
“噗嗤……”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后,邓贤虽然勉强的挡下了这一击,却感觉宛如一颗巨石击在了自己的月匈口,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身体不受控制的从马上飞了出去,直飞出数丈。
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见马超已经出现在了邓贤的面前,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以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刺了出去。
“噗……”
长枪直接将邓贤钉在了地上,邓贤张着嘴巴嚎叫着,但他却没法听到自己的嚎叫。整个战场在他眼中成了一幅无声的画卷。
口中不断冒出的血液染红了他眼中的世界,周围的地上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尸体;死亡的恐惧感漫上邓贤的心头。
让他双眼圆瞪,无比惊恐,他竭力想嚎喊,却什么也听不到,归终,在剧烈的抽搐间,眼前的世界渐渐灰暗下来……
拔出了长枪后,马超高举手中的长枪:“随我杀……”
五千益州军以血肉之躯墙在缺口处,承受着唐军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两军胶着,凭陵杀气,以相剪屠,锋利的枪尖穿肠破肚。
雪亮的钢刀劈臂断头,十多丈宽的缺口处,拥塞了敌我双方成千上万的人,层层叠叠,呐喊如潮。
倒下的人,不论生死,瞬间就被无数双脚践踏成团,血肉相化成模糊的泥浆……
唐军气势如虹,厮杀了数个时辰后,益州军终于不敌,开始且战且退,见此,唐军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直冲云霄。
看到这一幕,吕布大松一口气,这样的一场杀戮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以前的他或许对这样惨烈的一幕没什么感觉,但是,自从收复了河西之地,开始需要想草原迁移人口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人口的重要性,真是死一个少一个,不管敌我。
在这种内战中,在这种已经拥有了将整个天下都视为自己的天下的实力之后。
此时,在这所倒下的将士,不论是唐军也好,益州军也罢,都是他吕布的将士,都是他吕布的人。
梓潼,太守府……
看着跪在大堂内的冷苞,吕布从大堂上走了下来。
“哎呀呀,冷将军,你说,寡人该怎么处置你呢?”
吕布的脸上带着渗人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朝着冷苞走来,对于怎么处置这个冷苞,吕布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
“哼!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冷苞冷哼一声,仰起头不屑的憋了吕布一眼,轻啐一声:“我冷苞今日死则死矣,只可惜不能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碎尸万段,不过,我益州人才济济,军民上下一心,想要谋我益州,简直是痴心妄想。”
“啪!”
冷苞话音刚落,吕布便反手一巴掌甩在了冷苞的脸上,一刻牙齿从冷苞的嘴里飞了出来,可想而知,吕布方才那一下力道有多么的重。
“你……狗贼,士可杀不可辱,要杀便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怒目圆瞪的冷苞,吕布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掌,淡淡的说道:“将军凭一万人马阻我十万大军数日,死战不退,战至一兵一卒,对刘璋的忠心,寡人敬重你。”
“将军所带的兵,皆悍不畏死的勇猛之士,你治军的能力,寡人亦是钦佩万分。”
“然,如今之势,我大唐一统天下已成定局,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将军是没有想过呢,还是在自欺欺人?”
“就在刚刚,就在这梓潼城,将军知道死了多少人吗?”
吕布双手拢于袖袍之中,围着冷苞转了一圈,缓缓的说道:“你不知道,那么寡人告诉你,其余没有统计过的百姓不算,就单单你我两军,加起来,总共死了两万余人。”
“寡人很想问将军一个问题,将军可知,刚刚战死的不论是我大唐的将士也好,还是你益州的将士也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汉人,都是我大汉的子民。”
吕布从背后拍了拍冷苞的肩膀,凑到了冷苞的耳旁,轻声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吗?”
吕布缓缓的转到了冷苞的面前,道:“他们都是死在了你的手上,因为你的一声令下,因为你的愚忠,我大汉又损失了两万余大好儿郎,你说,寡人该如何处置你?”
冷苞不屑的撇了吕布一眼,道:“他们只是死在了我的手上吗?如果你唐王不引军犯我益州,他们会死吗?这一切,都是由你唐王一手造成的。”
“哦?听将军的意思是,如果寡人没有率军攻打益州,益州的将士就不会死了?”
吕布缓缓的说道:“寡人听闻,近些年,南边的蛮夷经常劫掠益州,永昌,建宁,这些年来,百姓死伤不知凡几,不知可有此事啊?”
吕布的一番话让冷苞瞬间说不出话来,近些年,那个蛮王孟获也不知道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有事没事的就来永昌,建宁两郡纵兵劫掠一番,确实如对方所说,这些年来,光永昌和建宁两郡的百姓就不知道死了多少。
这些蛮人甚是狡猾,每次派大军前去平叛的时候,他们便躲进山里,待大军走后,又出来为非作歹,不厌其烦,至今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也不管冷苞脸上的表情,吕布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寡人呢,在西边,收复河西,吞并羌胡,而你们到好,连南边的一个区区的蛮族都解决不了。”
“益州,乃天府之国,刘璋身为一方之主,却没有能力保一方的百姓,如此无能之辈,不配做这益州之主,既然守护不了益州,那就把位置让出来好了,自然有人会比他做的更好。”
“一个连自己治下的百姓都保护不了的人,你觉得他有资格做这益州之主吗?既然没资格,那寡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取之?”
“他既然无法保一方平安,那就把益州让出来,寡人替他守好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点实在的,寡人真的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但是,寡人挺欣赏你的带兵能力的。”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归顺寡人,待寡人拿下城都后,带你征讨南蛮,彻底解决西南这一个祸害。”
“二,寡人送你下去为死在梓潼的将士们恕罪。”
吕布伸手在冷苞的肩膀上拍了拍,淡淡的说道:“寡人希望你的一生所学是用来保境安民的,好好想想吧!”
说罢,吕布转身朝着堂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