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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老子也封侯了?秦禝目瞪口呆,心说我家沐箐那幅“马上封侯”图,果然有点邪门……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他的心中。忽有所感,一时辨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至于那个“太子少保”,算是荣衔——太保是保卫太子安全的,少保则是太保的副职。秦禝心想,曾继尧那个“太保”,纯粹是虚衔,倒是老子这个“少保”,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不仅保过太子,更保过太子他娘。说起来,今天得的这个侯爵,说不定就跟太子他娘的撑腰,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不过当初的太子,现下已经做了皇上,那么自己这个少保,又该去保哪个呢……

    他是在这么胡思乱想,刘秉言却不晓得他脑子里这些腌臜念头,自顾自地宣读下去。

    曾继全果然封了一等伯,爵号是“忠勇”。李纪德封三等伯,跟秦禝就差出老大一块去了。

    下面该轮到龙武军的将领了,秦禝再一次竖起耳朵去听。

    梁熄,晋镇军大将军,实授江苏总兵。掌江苏兵事。

    张勇,晋归德大将军,加总兵衔,统带龙武军。

    钟禹廷,晋归德大将军,加总兵衔,统带江苏水师。

    余下各团的团官,都各有升迁,一圈下来,在江苏编内的武官实职,自江苏总兵以下,各州四品以上的武官实职,大半落入龙武军之手。

    那么,也就是说……

    秦禝还在琢磨,刘秉言已经自托盘上另拿起一份上谕,悠悠展读。

    “着加恩赏授秦禝江苏巡抚,授赵定国江苏布政使,授刘郇膏江苏按察使。望以上诸大臣仰俯圣心,协心同力,是以为幸!”

    ““三等伯苏州刺史李纪德,自赴任刺史以来,实心任事,办理军务民政,堪称杰出。惟豫皖数州,贼匪仍频,朝廷用人,岂肯因循。特命李纪德移任安徽巡抚,并所辖各军,即日开拔,戮力追缴,则功成之日,朝廷岂吝赏赐乎?”

    李纪德的出处,到底有着落了。他是徽州人,现在回家乡去做官,原本是不合规矩的事情——按照朝制,官员不得在籍贯地五百里之内为官,谕旨里说“朝廷用人,岂肯因循”,便是这个意思,何况以新军去平安徽的匪乱,也算得上是人地相宜。

    不过说到底,人人都知道,李纪德的调离,乃是因为要替秦禝腾出苏抚的位置来。朝廷当然也知道李纪德有所委屈,因此先在这份谕旨里面,把李纪德夸了一通,然后隐隐悬下了赏格,“功成之日,不吝赏赐”,作为一个抚慰。

    这份谕旨念完了,刘秉言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各位请起。”他将手虚扶一下,说道,“秦侯爷,这可要给你道喜了!”

    “刘大人,这怎么敢当?”秦禝拱手抱拳,作了一揖,“你这海上奔波万里的辛苦,我还没有谢你!”

    跪满了一厅的人,这才敢起身,彼此相视,都是一脸的喜气洋洋。朝廷的这一次封赏,普降甘霖,皆大欢喜,不过现在要做的,自然是向刘秉言学习,先替新晋的秦侯爷贺喜。

    “同喜,同喜,都是仰仗诸位的大力,秦禝才有今日。”秦禝沉静地微笑着,一一还礼,然而在心里面,却恨不得攥紧拳头,爽爽地大喝一声。

    江苏下属的各州郡县如今是老子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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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好,菜更是绝品!”刘秉言放下酒杯,赞了这一句,面上是得意的微笑,“天下佳肴,以我们杭州菜为第一,你服不服?”

    龙武军衙门偌大的花厅之中,只摆了这一桌菜,刘秉言和秦禝两个,不要人服侍,坐而对饮。秦禝见他自夸,微微一笑,说道:“刘大人是杭州人,自然是这样说”

    “嘿嘿,那也要看是谁来整治。”刘秉言一笑,“我们那位白姑娘,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好事办了啊?”

    同为杭州人的刘秉言,以书生意气,对白沐箐“举身入衙”的那一段故事,大为赞叹,言辞之中,颇以为傲。

    “正打算择一个日子,到时候,还要请刘大人赏面子。”秦禝心说,“好事”倒是已经办了,不过这一层,可不能让他知道,“两年没见,刘大人还是不脱豪爽本色。”

    算一算,他从前年的十月带兵出京,到现在已经将近两年了。

    “我们在京里,还不是那个样,文俭你却是大不一样了。”刘秉言感慨地说,“如今管着江苏,却都是富甲天下的地方,足可大展拳脚了。”

    秦禝的这个江苏巡抚,下辖苏州常州扬州徐州泰州五州。

    巡抚这个职务,以前并不是一个固定的职务,从“巡”字便可以看得出来。到了后来,巡抚渐渐变作一个定职,凌驾于州官之上。但用人行政,依旧要通过布政使司来施行,这也是所谓“布政”两个字的含义,因此布政使司所辖的地方,也就是巡抚所辖的地方。江苏布政使,归江苏巡抚管。

    “刘大人,借你吉言。不过小弟到底还年轻,许多事情都还不懂,你得多指点我。”

    两个人是在云河结下的交情,那真是“生死考验之下的友谊”,自然格外不同。丁汝昌入龙武军,便是出于刘秉言的举荐。而秦禝出京之后,两人亦时有联络,后来杨秣升任申城知府一事,京里更是交由刘秉言一手筹划,因此两人之间,实在已无需额外的客气。

    “文俭,我们这一班人。自然都不会跟你见外。京里有什么消息,多少都能跟你通个气。”刘秉言夹了一块肴肉,在嘴里慢慢地嚼着,沉吟道,“可是说起你来,经历还真是奇特……文俭,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是刚满二十三岁吧?”

    秦禝窒了一窒,赶紧在心里算了算——说起来,“自己”是五月里的生日,还真是刚满的二十三!他不由佩服刘秉言的好记性,笑着说道:“是,虚度了许多光阴。”

    “你这若是还叫虚度,那我们这把年纪的人,又该如何自处?”刘秉言摇了摇头,正色道,“听闻在边军里的时候,你是从个小卒做起,一路升到营校尉。内调回京之后,又经历了不少,晋了三品,外放地方,又是从七品的知县做起,现在升了巡抚,但军政两端,居然都是从最底下开始历练,直至高位,论起年纪,却又只有二十三岁……”

    说到这里,不免又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把嘴里的肴肉冲下去,长吁了一口气。

    “嘿嘿,二十三岁的侯爷!文俭,你大约不读史,不知道这样的恩荣,我国朝可无一人啊!”秦禝心说,我的功劳,却多半是凭了投机取巧,浑水摸鱼挣来的。不过这一层,自然不能说破,笑一笑,问别的事。

    “刘大人,我离开京城快两年了,不知京城里头,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这句话,问的自然不是市面儿,而是官场。

    “自然还是王爷秉政,不过两宫的权威,也是日重,特别是西边儿的那一位,算是历练出来了,说出话来,越来越见分量。王爷还是那个漫不在乎的脾气,睿孞提醒过他几回,大约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按刘秉言的说法,现在两宫垂帘,齐王秉政这个制度,还是满和谐的,不过日子久了,以慈禧太后的心机和齐王的脾性,生出什么龃龉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好在还有一个东太后,是个醇和的人,可以从中调护。

    “现在京里的大事,只有两件,大家都议论得很热烈。一是勘平大乱之后的善后,这件事,无论朝野,都对曾继尧颇有微词,特别是曾继尧那个弟弟,都说他把江宁抢得海落河干,如今贾公管户部,为这个事跟王爷发过好几回牢骚——若是国库充盈,也就罢了,偏偏穷得叮当响,曾继全还来这么一出,这不是不管国家的死活么?所以犯了众怒,听说有好几位御史,都在打算动本参他,风潮渐成,王爷也未必压得住。文俭,你是从江宁回来的,那边的情形,自是最为清楚,依你看来,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论及人的操守,秦禝就小心起来了,何况是曾继全?虽说这是刘秉言在问,不是外人,但他还是用了一个婉转的说法:“刘大人,何必问?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如果没有,则根本无事,如果有,难道朝廷还能下旨,命令曾继全把钱统统交出来?毕竟是刚打了大胜仗,即有瑕疵,也是过不掩功。”

    刘秉言缓缓点头,微笑道:“文俭,两年不见,你是历练得愈发深沉了,强胜于那位曾继全。我看他这一关,不好过,曾继尧真要替他这个老弟好好想想办法才行了。”

    “刘大人,这一回在江宁,我跟曾大帅见过两面。他是胸有绝大经济的人物,办军剿匪这么多年,艰难的时候多了,还不是都靠他自己挺过去?我看贾公不必为钱的事烦恼,江宁的善后,绝不会向朝廷去伸手。至于曾继全,我猜不必朝廷有所指示,当哥哥的自己就会有所处置。”

    这是来自最前沿的切身感受,刘秉言默默品味了一会,点头道:“好,好,你这话见得深了,难怪两宫和王爷,要召你回京。”

    “召我回京?”秦禝吃了一惊。

    “我这次来,王爷私下交待了,等你把江苏的事情安顿好,叫你写个折子,自请回京陛见,上头要有所垂询。”刘秉言放低了声音说道。

    原来只是陛见,不是内调,秦禝放下了心,想一想,问道:“刘大人,何以要我自请呢?”

    “这么多立功的人,召谁不召谁?”刘秉言带着笑意说道,“你是京官外放,又是御前侍卫,自请陛见,旁人谁也不能说什么。”

    话固然不错,可是……秦禝踌躇了一会,还是把一句话问了出来。

    “叫我回京,不知是王爷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

    “是王爷在奏对的时候,提起来的一个话头,”刘秉言笑道,“两位太后听了,都觉得好。”

    都觉得好?秦禝在心里掂量着,听刘秉言继续说下去。

    两宫和齐王叫他回去,想问的是两件事,一件是对下一步战事的看法,另一件则是新政。

    “文俭,现在江宁虽然打破了,伪隋帝也死了,可是伪隋的残余,当真还有不少。另外祸延数州的马贼,亦有愈演愈烈的势头,也得用兵。现在虽然新加了李少荃的新军入皖,也有曾继尧以为后盾,可是如今北边还在胶着,击退西胡和北蛮,北军的兵力到底是否足敷使用?龙武军这一支战力,是否也要驰援?还是说留在江南,继续平定地方!京城毕竟遥远,用兵打仗这些事,如果能有一个懂行的人,当面陈述,那就最好不过了。何况你又是太后身边的人,叫你回去,最是相宜。”

    我是太后身边的人?秦禝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看看正在说得起劲的刘秉言,才明白他所指的,乃是自己御前侍卫的身份。

    绝不能去打马贼,这是秦禝早已想定的事情。

    马贼跟隋匪军不同。隋匪军自从定都江宁,便放弃了原来流动作战的长处,处处以城池为战守的核心,这固然是不得已的转变,但确实也给了官军从容调度,渐渐反扑的机会。

    马贼则以骑军为主,奔波逐北,飘忽不定。官军人少的时候,马贼可以呼啸而至,官军人多的时候,则又逸去无踪,想好好打一仗都变成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说白了。对马贼的作战,旷日持久,还不到能够收功的时候,这样的作战,不是龙武军的所长。

    秦禝有自知之明——自己新建的龙武军,虽然连战连胜,一时号称劲旅。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秘诀,不过多少也有几条建军的心得。

    第一是从建军之初,便和不要钱一样。大肆加购军械武装兵卒,第二是从难民之中选兵,取那一份敌忾之气。第三是“分赃制度”明确。军纪严格,绝不给军队松懈的机会,亦绝不肯让市井繁华侵蚀到军中风气。第四是背靠申城,粮饷充足,士气好得很。

    另有一条,是龙武军所选的兵卒,特别是军官。以多少识得几个字为佳。就“平均文化水准”而言,士兵素质也得到的极大的提升。

    然而到底是成军还不久的部队,唯有韧性这两个字,仍需要巩固和加强,如果贸然用在这样的地方,不惟起不到练兵的作用,而且师老无功之下,很容易被拖垮。变成一支疲沓的军队。

    这个坑,不能跳。

    “刘大人,你在云河的时候,指画方略。如眼亲见,是军务上真正的行家!现在虽然做吏部的大员,可是全盘的军事,想必仍是了如指掌。伪隋的残余虽多,但拿一个‘抚’字去对付,大约就够用了,再说了南边有个肖棕樘也够了”

    顿了顿秦禝继续说道,“肖棕樘的脾气,刘大人还不知道?自然是要经略全局的。龙武军老老实实替他守着嘉兴就是了,他什么时候破了杭州,什么时候还给他,旁的事,轮不上我来操心。”

    说完了这番话,才说捻匪的事情。

    “说到马贼。七八个州的兵不说,宿将大员也是济济一堂,连我那位胜四叔,也在其列。我的龙武军,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刘秉言想一想,亦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问道:“文俭,那你有什么打算?”

    “刘大人,想必你也瞧出来了,龙武军跟其他的军队比起来,多少有点不同。”秦禝平静地说道,“说实话现今地方上的官军,如果只是用来打伪隋和隋匪,尽够用了,不过万一……总之我打算在江苏,替朝廷好好练一支新军。然后在依照战局伺机而动,到时候是北上驰援北军,还是南下弹压南越,亦或是剿匪,都可以从容调动”

    原来是有这样的志向!刘秉言刮目相看之余,肃然起敬。“万一”之后的话,秦禝没有说,但这个新封的侯爷,已经不是当初在云河拿银子补贴部队,六品校尉了,他既然不说,刘秉言也就不问,免得问出什么彼此不便的话来。

    龙武军的军械好,军纪好,这些是刘秉言知道的。不过新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呢?

    对于刘秉言的问题,秦禝这样回答,“内中的关节太多,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等到回了京,我再慢慢说给刘大人听,请刘大人的指点。”

    “指点不敢当,到时候,我洗耳恭听就是了。”刘秉言笑着说,“两宫和王爷要你回去,第二件事,就是要问新政!”

    *

    天已经黑透了,韩水带人把花厅四壁的烛台都点亮了,又拿温酒替了已经放凉的残酒,让秦侯爷和钦差大人秉烛夜宴,慢慢聊。

    “大功克成,本该是一片祥和,也正是该借了这个势头,同心协力,振作一新的时候,”说起第二件事,刘秉言不免微微蹙眉,“可是现在倒好,明里暗里,有两股子劲,闹腾的很。”

    明的那一股,闹的是权利之争,

    “刘大人,难道还有人敢跟王爷过不去?”他故作吃惊地问道。

    “你哪里知道那一班腐儒!”刘秉言苦笑着说,“军务政事,没见他们能有一方一略拿出来,遇见这样的事,以为是见风骨的好机会,一个个都是‘正色立朝’,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弄得两宫太后之间,都差一点生出小意见来,王爷更是天天生闷气,拿他们没有办法。”

    “文俭,你在申城有实历,地方上的政务,也都办得极漂亮,所以两宫和王爷,都想听听你的。”刘秉言向秦禝交了一个底,“说实话,西边儿的和王爷两个,亦有拿你的例子,去压一压那班人的意思。”

    秦禝明白了,同时也要在心里掂量掂量,自己到京之后,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帮得上齐王的忙。

    凭心而论,实行新政这件事,齐王敢于起风气之先,在一片反对声中毅然创立,已经算是很有锐气了,不过秦禝认为,他在这件事上,亦有操之过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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