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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乍现,精魂俱散。
精魂消散,荼萝将手中白练劈出,不偏不倚,劈落了高墙上红衣之人的面纱。
面纱下头,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女子面庞。
那女子的眼中是与面容不符的成熟,她愤愤看了荼萝一眼,转身迅速消失在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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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王府中。
“白老板前来,本王略有怠慢,还望白老板不要见怪。”早晨白奕的来访叫闵王萧予朔有些不可置信,他踏入中堂,虽以礼相待,客气至极,但还是隐藏不住这几日劳累后的倦容。
“王爷说的哪里的话,是白某突然来访唐突了王爷,白某早便听闻闵王府的门客席妄生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那日席公子去白玉京听曲,白某眼拙未认出来,上次来访,又与席公子闹了误会,失了礼数,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白奕迎上去笑言,荼萝递上一块玉牌,白奕接过来,笑道:“这不,白某今日,亲自携白玉京的头牌来送递花会玉牌来了。”
“哦?花会玉牌?”萧予朔疲惫的眼中多了丝兴致。
“正是,腊月初一,乃是白玉京一年一度的求凰花会,白玉京适龄的姑娘们皆会献艺,若是哪家公子王孙看上了,隔日便可上白玉京提亲。”
白奕顿了顿,继续笑道:“白玉京中姑娘虽皆为孤儿,但大多身家清白,才貌双全,白某此举,无非是想为她们寻得个好人家。这花会办得久了,便也成了白玉京里的一场盛宴,王爷常年征战在外,该是从未目睹。今年的求凰花会,白某今日先行邀请了!还望王爷,不要嫌弃。”
闵王萧予朔闻言朗声笑起来,声色低沉而好听:“白老板谦虚了,席先生上回便同本王提起过白玉京曲乐甚绝,本想着择日前去,没想到白老板今日竟亲自登门,本王自然乐意,怎会嫌弃。”
“如此便好。”白奕笑着递上玉牌,复而握着另一块玉牌问道:“这为席公子备的玉牌?”
“席先生现下该是在厢房中歇息,白老板若是不介意的话,本王命下人领你们前去。”闵王萧予朔说罢,摆手唤来一个下人,轻声交代了几句。
白奕摆摆手,笑道:“我便不去了,这玉牌,便让荼萝送过去吧。”
“也好,那本王便让下人多备些茶水点心过来,好与白老板畅谈乐理。”萧予朔颔首应道。
一个下人走上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荼萝身边,比了个请。
荼萝迈了步子,那下人便走上前去带起了路,闵王府的廊亭密竹数不胜数,妆点得王府清雅别致得很,荼萝随着那下人走了不知多久,才终在一处别致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荼萝姑娘,这儿便是席先生的厢房了。”下人道。
荼萝应了声,见院门敞开着,便走了进去。
冷冷清清的院落里,安静至极。
“席公子?”荼萝唤道,却无人应答。
少顷,正对着荼萝的厢房中传来水花声响,荼萝提了裙摆,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厢房的大门却被谁打开,从房中走出一个容颜稚嫩却妖媚的女子来,只见她端着盆搭着纱布的水,幽幽看向眼前的荼萝,并不惊讶。
“是你?”荼萝认出她来,昨夜欲要偷袭自己的人,不正是她么!
“你找谁?”女子甜脆的嗓音悠然问道。
“我…来给席公子送白玉京花会的玉牌。”荼萝望见这女子手中还攥着的席妄生的衣衫,一席话轻轻道出。
“妄生他已经睡下了,你且将玉牌给我吧。”女子将盆中的水洒了出去,搁下盆子和衣衫后,缓缓走向荼萝,睨着眼打量了番荼萝手中的玉牌,便从荼萝手中取了过来,转身往房中走去。
“你!”荼萝追了上去。
“你是想问我昨夜为何?”女子笑了笑,语气慵懒:“姑娘觉得为何,我同妄生会一同住在这闵王府中?我奉劝姑娘,离妄生远一些。”
说罢,女子便重新拾起地上的盆子和衣衫,走进了房中。
房门关上,荼萝被隔绝在清冷门外。
荼萝伸出手,想敲开隔着席妄生的房门,手指却在听到屋内人对话的一刻缩了回来。
“别走…”屋内传来席妄生微弱的喃喃。
“妄生,我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女子温柔的轻语传入荼萝耳中。
荼萝停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孤寂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