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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怕他怕得要命,怎么现在这么胆大包天了?
看来,女人是真能不能宠的。
于是,凌峰翻了身,压着她,恢复了双腿,恶狠狠地把她就地正法。
今晚徐璐失算了,这人的惩罚怎么没完没了呀?
她就知道,这男人的小心眼犯了。
继续没完没了地下去,她都别想睡了,于是徐璐眼珠子转了转,就说:“今日老家来了好些亲戚。”
“闭嘴,不许分心。”身子被人翻过来,被重重拍了一巴掌。
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她又不怕死地说,“他们都跑来找我打秋风呢,可惜他们打错算盘了。”
徐家族人惯会打秋风穷哭,如今徐璐“攀了高枝”,坐拥宽阔宅子,奴仆成郡,夫婿贵重富有,吃山珍,穿绫罗,银子堆如山高的传闻早在徐家村传了个遍。上次的回门,凌峰毫不留情面地震慑了一番人。但这些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总报着“大富人家的赏赐再是寒碜,胳膊也比人家腰枝粗”的想法,纷纷打着拜年走亲戚的名义,跑来向徐璐打秋风。
徐璐烦不胜烦,但又不好真的赶人,连避不见面都是不成的,不得不强撑着精神应付着。
这些人登门,提着两手徐家村的特产,徐璐却不想拿银子或是贵重物品作回礼,觉得那样会养出这些人的得寸进尺的德性,于是专门让人从库房里搜罗了一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大件,也贵重,却不怎么适用。比如西洋来的辣椒种子,玉米,番署等,送给某个称家中“穷得连种子”都买不起的婶娘,“我这儿倒有些稀罕的西洋种子,婶子拿回去试一下,偿偿鲜也成的。婶子也别小看这些种子,据说天津卫那边已开始大肆种植了,生长得可好了,这玉米一亩地可以产好几百斤呢,嫩玉米还甜甜的,糯糯的,特别好吃。还有这番署,完全不择地,肥土瘦土都能种,亩产能达到三千斤地瓜呢。嫩叶子可以当菜吃,地瓜生吃煮吃都成,不但能饱腹,还耐久贮存。这种子呀,现在已传到了北方那边去了,农民可喜欢了。”她佯装没有瞧到这个婶娘不以为然的脸色,又把番署狠夸了番,又摆摆手,“这些从西洋来的作物,一般人可还得不到呢,婶子也别与我客气,谁叫咱们是亲戚呢?”一句话就把人堵得不好意思再张嘴了。
又遇上某些自称穷得连新衣裳都买不起之类的,那更好办,徐璐让人开了库房,大大方方地送了两匹布料,虽是高档货,但早已不大流行的款式。当然,也有直接说要银子的,徐璐就让人拿了一串铜板送了过去,说别看她过得风光,实则家中任何支出都得记账。这还是她私底下攒下的,请别嫌弃。
当然,这话肯定不会有人相信的,有人就会说徐璐故意不帮辅亲戚,然后拿话压人。徐璐也不在意,只淡淡一笑。来人反而不好多说什么了,拿着钱灰溜溜地走了。
想着今日被打发的族人,那种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徐璐得意直笑,但很快又垮下脸来,“还有一个婶娘,也太下作了,居然不经我同意,就摸了一个杯子走了。那套茶具可是汝窑产的,是一整套,少了一个都不成。偏她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茶杯少了个。后来丫头们收拾的时候,才发现了。可惜已经晚了,总不好追出去搜身吧?”
臀部上又重重挨了一记,徐璐哀叫,“打我干嘛?有你这样欺负人家的吗?”
“想不想找回场子?”
“想。”
“那就好好侍候爷。爷高兴了,就给你个好法子。”凌峰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本来想好好“惩罚”她的任性的,到头来反被她给搅黄了。
徐璐果然闭嘴,不再讲扫兴的话。
良久,一切回归平静后,徐璐迫不及待地问道:“爷可是有什么好法子?快与我讲嘛。”
“哼。”这下子轮到某人得瑟了。
徐璐摸摸鼻子,也不以为意,继续祭出她的撒娇功夫,他有无与论比的定力与耐性,她也有。
最终自觉找回了大男人威严的某人这才在她耳边说了个好法子。
“咱们家的茶具,没有一件是凡品,有八套是内务府赦造,剩下的也是公侯伯方可用的顶级汝窑,一看图案就可知晓,每个瓷具底座下还印有‘凌’字标志。既然知道是谁偷的,就让人去官府报案呗。让官府的人出面,负责找回那套茶具,再以私自盗取御赐茶具为由,把那人锁去官府问罪。”
徐璐头摇如拔浪鼓,“不成不成,到底是同宗的,这般下死手,会被戳背梁骨的。”
凌峰不以为然,“只是吓唬他们而已,又不是动真格。此事一旦曝光,偷东西的人一张老脸肯定没地方搁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徐璐迟疑,这个法子倒是好,一劳永逸不说,还狠狠报复了回来,只是,这么做,未免又过分了,只是一套茶具,就要报官,未免小气了些。
凌峰又说,“你个傻瓜,这事儿横竖又用不着你出面。明明就是官府的人偶然发现咱们凌家的茶具流落在外头,心生怀疑,肯定要盘问一翻了。到时候,你随便说一句,茶具确实不见了,还不知是谁偷的,不就完了?等官府把小偷带到你面前,以你的演技,还怕还不好?”
徐璐眉开眼笑起来,捧着凌峰的脸,响亮地亲了记,“还是爷的主意多,这个法子好。”
因一心想给那偷自己瓷具的徐邓氏一点教训瞧,第二日徐璐难得起了个大早,就让人把外院的朱小航叫了进来,耳提面命地吩咐了一番。
朱小航虽然年纪轻,却机伶得跟鬼一样,徐璐才起了个头,就满口应了下来,“夫人的意思,小的明白了。因过年,外头那群牛黄狗宝们也不得闲,到处偷鸡摸狗的,好些人家不是鸡不见了,就是鸭被偷了。如今官府的捕快们也不得空闲,正领着人四处巡逻呢。据说今日都在西城门口守着呢,进城的容易,出城的可不容易的。夫人那套茶具可是了不得的贵重之物,衙役们肯定不敢怠慢的,相信不出半日,就会有消息了。”
果然,有个聪明的奴才,就是省心省事。因为西城门就是徐家村人必经的城门,朱小航这完全是闻弦歌而知雅意,难怪小小年纪就让凌峰如此器重,破格提拔为外院的大厮之一,专司情报这一活儿。
徐璐相信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仍是提点了两句,“虽偷窃者可耻,不过到底也算不得穷凶恶极,真要抓到了,也别忙着对付人家。先禀报我一声吧。”
朱小航扬着满满的笑意应了,徐璐又让豆绿包了几包松子果给他,“拿去解解馋,顺便分些给官差们,大过年的还要在外头辛苦值守,也怪辛苦的。”
朱小航笑嘻嘻地道:“夫人慈悲,小的替衙役们谢过夫人赏。”
解决了压在心头的一桩烦心事,徐璐心情甚好,对梳头的张嬷嬷道,“今儿不外出,就弄个简单的髻好了。”大年初一那一日,戴着厚厚的义髻,以及那么沉重的大挂珠钗,可没把她脖子给压酸。不止她本人不轻松,梳头的嬷嬷们以及丫头们也不轻松,一整天都紧跟在她身后,谨慎地盯着她的头,生怕头发松了,或散了,在客人面前失了礼。
她还是习惯用真发,梳出来的效果并不比带义髻的效果差。
头只梳了一半,就有人进来向徐璐禀报,“夫人,表小姐今儿一大早就去了西边月洞门附近摘花呢。”
屋子里的丫头们手上的动作一顿,豆绿更是沉下脸来,“司马昭之心!哼。”
凌府的后院有好几个月洞门,是连接着各个园子的屏障,也带着浓烈的装饰作用。丫头所说的西边月洞门,是垂花门右边过去与后花园相连的那处,旁边有个宽阔的塘子,岸边上种了好些腊梅。
而凌峰从衡芜院去外院,就得经过垂花门。但并不一定会去西月洞门的。华瑛在那儿采花,似乎多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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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忙,亲们的评论没法子一个个地回复,就在这儿简单说两句,华家带了三大车年礼过来,基于拿人手短的想法,徐璐就得好生招待。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然,这是华家人的想法。不是徐璐的。
好了,回复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