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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便宜。也不与陈慧心搭腔,只是望着徐珏兄弟的小厮,七棱和八角。
二人磕在地上,哭着道:“少夫人,小的不敢说。”
徐璐淡淡地说:“我让你说,你便说。”
“可是,可是……”
徐璐温和地道:“如实照说便是,我不会治你的罪。陈太太和陈小姐也都是出身大家,想来不会污你黑白颠倒才是。”
陈太太嘴巴动了动,正要说才能,七棱和八角已委婉地把事情经过说了遍。
原来,陈慧心姐弟去书肆买书,碰巧遇到徐珏兄弟。姐弟二人并不识得他们,所以并未放心上。只是那掌柜也是认得这对兄弟的,就攀谈了起来。陈慧心才知道他们是徐璐的弟弟。陈慧心对徐璐可是没半分好感的,上回去苑平的途中,让沈三爷救下,徐璐对陈慧心就是爱理不理的,加上张小姐一事,让她目的没得到,反而丢了张家这一门大好亲事,让二房拾了便宜。对徐璐可是恨透了。今见徐璐的兄弟,恶向胆边生,就想惹些事来。
于是就大声与弟弟议论起了徐璐的事。
陈慧明没有成算,他本人对徐璐怀有怪胎一事很感兴趣,口无遮拦地说了不少坏话。陈慧心又倒了不少徐璐的坏话,清高,目下无尘,攀龙附凤,连带整个徐家也跟着鸡犬升天,杂旮里出来的人也敢堂而皇之地被称为公子爷,还被弄进了沈家族学。又还说徐家人恬不知耻,凌家人也着实宽厚,娶了媳妇进门,连带的还跟着养媳妇一大家子,又还说徐璐非没有好好感恩凌家,居然不检点地怀上一个怪胎,肯定是这辈子做了缺德事,老天都在惩罚她了。还说了更多的诛心之话,徐珏兄弟哪气得过,就上前与之理论起来。陈慧心惯能说会道,又爱捉人痛处,往歪里带,偏又句句戳中他们的痛处。
徐珏兄弟一心只读圣贤书,遇上陈慧心这种刁钻阴险的对手,只有被捏得团团转的份。他们被堵得无言以对,又恨又急。陈慧心更是越发变本加厉地挑衅着,兄弟二人气得跳脚,却又无可耐何。陈慧明却在一旁煸风点火,说了句:“原来是吃软饭的,哈哈!”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徐家兄弟的怒火,双方就干起架来。一方是夹着无边怒火,气势万千。一方毫无准备,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幸好五城兵马司恰巧在此巡逻,把双方分开来,问清了身份,自知惹不起安国侯府,就把人带去了凌家。
“……陈小姐说了好多难听话,还说了少夫人不少难听话,陈家公子还说咱们公子是吃软饭的,靠裙带上位的,公子气不过,才忍不住动起手来。少夫人,是小的不是,小的没看好公子,请少夫人责罚小的吧。”
七棱和八角连连磕头。
徐璐,陈太太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陈太太反手甩了女儿一巴掌,骂道:“看你干得好事。”
陈慧心捂着脸,尽管被戳穿真相有些难堪,不过仍是负隅顽抗,“娘,您怎可只听他们一面之辞?”
徐璐不怒反笑:“既然陈小姐不愿认罪,那只能请顺天府来断这个公案了。陈小姐觉得呢?”
陈太太赶紧说:“少夫人使不得,不过是小孩子口无遮拦罢了,也是我没有仔细教养好孩子,让他们闯了祸,还请少夫人大人大量,看在我家老爷的份上,宽宥了这对孽障吧。回去后,我定重罚他们,再严加管教。”
真要闹到顺天府去,陈慧心的功名之路可就有了污点了,对他们姐弟都会有极为不好的影响。
徐璐不可置否。
尽管隐隐猜出肯定是陈慧心从中挑唆作梗,但亲自从小厮嘴里说出来,徐璐依然怒火万丈。
徐璐看了陈家母子三人一眼,冷冷地对七棱八角道:“你二人是该治罪。主子出门,你们不好生护着主子,就任由旁人辱骂自家主子。我堂堂侯府世子夫人,居然让一介白丁当场侮骂,身为下人的,早就该两巴掌轰过去,让他们明白侮骂权贵可是死罪,而不是由着性子像个粗鄙武夫那样干起架来。”
七棱八角磕头,颤声说:“少夫人教训得是,小的知错了,是小的思虑不周。还请少夫人责罚。”
“护主不力,任由外人侮骂主子而不作为,理应处死,念尔等是初犯,我就从轻发落,一人打上十板子,略作惩戒。”
早有凌家护卫把二人拖了出去,陈太太眼皮一跳,陪笑道:“少夫人,孩子们不懂事……”
徐璐看都没看她一眼,又对徐珏徐环说:“你二人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可知道何为士?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你二人原就是靠你姐夫,才能够进入沈氏族学,这本就是事实,被外人提及,又有何羞忿的?凌徐两家联姻,结的是两姓之好。即是姻亲,就该互通有无,资源共享,这是身为姻亲的职责和义务。你二人住到凌家,是为了求学,而不是享受凌家的富贵。大丈夫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流言?偏为了别人一两句话就大打出手?即违圣人之道,亦失君子风度。”
徐珏不服气地道:“可是长姐,他们实是欺人致甚。我们兄弟被侮骂还无所谓,可他们居然连您也带进去了,说得还特别难听。我,我就是气不过。”
徐环也跟着道:“对,不打他打谁呢?谁要他们浑说长姐的坏话?字字诛心,恶毒如斯。长姐如今本就艰难,他们既与长姐无冤无仇,却毫无顾忌说长姐坏话,丝毫不顾惜长姐的名声脸面,更不顾惜这话传出去会给长姐带来何种后果。这种专道人是非的无耻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说起来,这对兄弟在口才上还是长进了些的,知道拿后果来压人。
不过,对上陈慧心这类人,拿后果说事并不能打动她。
徐璐板着脸道:“你还有理了?平日里你们夫子是如何教你们的?君子有四不: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你二人好生自省,你们可都做到了?”
徐珏神色颓丧:“长姐,可我嘴笨,说不过他们。”所以只好开打了。
徐璐神色严肃地教训着两个弟弟:“嘴笨,那就是你们读书不用功的缘故。回去再把《论语》仔细再看两遍,读书百遍,其义自现。若是还不明白,改日让你姐夫领你们去请教谢永康谢大人。让他来教导你们如何应对之法。”
陈太太越发坐不住了,谢永康可是出了名的嘴上功夫厉害的,一般人就是十个加起来也骂不过对方呀。加上谢永康又是言官,虽品秩不高,可言官自成一派,专找人麻烦为生。若让谢永康知道了自己儿女侮骂安国侯世子夫人,要是一气之下弹劾了自家老爷,这还了得?
更何况,陈家与谢家一向不对付。
这边,徐璐已声色俱厉地把两兄弟训得头都抬不起来,灰头土脸地向陈慧心姐弟作揖道歉。
徐璐又吩咐洗砚,持了凌家的贴子,去请太医来给陈慧明诊治,一切费用算她的。
陈慧心不料徐璐被骂了还要让兄弟给他们道歉,还要请太医来,虽意外,却也有得意。
但陈太太却越发忐忑了。兄弟替长姐出气打人,对自己人都偿且要被重罚。那侮骂徐璐的一双儿女,又岂有好果子吃?
果然,徐璐道完歉,话锋一转,问陈太太道:“陈家姐弟无故侮骂本少夫人,按我大庆律,骂人者,鞭笞十一。公然骂人者,鞭笞二十。按品秩算,差二三等者,鞭笞四十。五六等,翻倍。陈太太,你说本少夫人要如何罚令媛令郎呢?”
陈慧明睁大眼,吃吃地道:“你,你敢打我?我父亲是太常寺卿。”
陈慧心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尖声道:“少夫人好大的威风,你这是要动用私刑。”陈慧心反应还是满快的,句句说中要害。
徐璐淡淡地道:“你也配让本少夫人动用私刑?我这可是在问令堂呢。陈太太,你还未回答我的话呢?按我大庆律,公然侮骂诽谤勋贵者,该当何罪?”
陈太太额上冒了冷汗,头都大了起来。刚开始她只以为是自己吃了亏,还想从凌家捞好处。可谁会想到,原来是自己的儿女闯了祸,但她仍是没多少担忧的,也就是小孩子间的打闹罢了,大不了陪些罪,说两句软话便是了。毕竟吃亏的是她的儿子。可让徐璐这么一说,就成了儿女侮骂诽谤朝廷勋贵的罪名了,按大庆律法,可是要受鞭刑的。
“……不过是小孩子口无遮拦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怎的就成了侮骂诽谤呢?少夫人,您一向是宽宥大度的,在京城素来有贤名,想必不会平白给人定罪吧。”陈太太还想负隅顽抗。
徐璐看着自己的十根指头,轻飘飘地道:“陈太太说笑了,我这人出身低微,心胸向来不宽广的。更是得理不饶人的,还有,什么叫不会平白给人定罪?陈太太的意思,令千金令公子无罪了?”
其实,抛开品性为人不谈,这陈慧心倒是有凌峰几分本事,喜欢歪理整人,大扣帽子,掐架必掐对手七寸,反应灵敏,辛辣而骏猛。
陈慧心是徐璐生平第一个对手。
可惜了,双方身份相差悬殊。徐璐何必舍近求远与对方打嘴仗?这时候,就得利用权利碾压对手,快捷骏猛,一击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