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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能有半个时辰,应昊猛地翻身而起,门都懒得再推开,直接从窗口跃了出去。
一路乘着月色,他很快又飞回了她的院子。
听着动静,东西厢房里头都接二连三地传来呼声,甚至东厢房里头的呼声比西厢房的还要响亮。这证明梨子和梅子也已经回她们自己房间睡了。
他轻轻推了推她的门扉,果然只是虚掩着。他便悄悄摸了进来。到了床边,梨子和梅子走时帮她落下了床帐,他也能听见她轻轻打着呼。
原本他来时的路上想着,若是回来见到她没睡,他定要她好看。这会儿见她当真睡熟了,他这肚子里憋着的闷气是再无处可发,顿时没了脾气。
轻轻撩起床帐,果然见她成大字型,一个人占满了整张床铺。他也并没有想偷偷挤上床去,只是想看一看她的睡颜。一个人若是假装睡着,呼噜可以装得惟妙惟肖,但眼睛的丝毫动作可都是瞒不住装睡之人的心慌。
月色朦胧,他站着盯着她一会儿,觉着看得还不够真切,干脆半蹲在了床边俯下身子继续盯盯地瞅着。他的脸离她的可够近,就是月色那么朦胧,他都能看清她的眼睫毛了。甚至他都能感受到她的鼻息有些温热地喷在了他的脸上,她自然也能感受到他的。
但她当真是睡着了,毫无察觉此刻正有个人盯盯地瞅着她的睡颜,只是睡梦中,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叫她觉着有些痒痒。她便吧唧着嘴,伸出了一只手到脸上抓了抓。抓完她还笑了,笑着继续吧唧着嘴,好像还咕哝着说了一句话,看口型,似乎在说“真好吃。”
“噗!你是猪吗?就知道吃!”今儿她为了陪着他,吃了那么多,现在回忆起来也叫他心里暖暖的,而且看到她在睡梦中露出的贪吃相,叫他觉着可爱极了,就忍不住宠溺地骂道,“今儿吃了那么多,你还没吃够?做梦也还在吃。真是……”
“嘿嘿……”睡梦中的她好像听见了一般,先是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过了一会儿又气鼓鼓地嘟起了嘴,又咕哝了一句什么,有点长,他听不清,也猜不出了。但估摸着,她是在跟他回嘴吧。这是不是证明了,她的梦中也有他?
他心中一动,为了进一步验证她的梦中究竟有没有他,他继续引着她说话,道:“你是猪,你就是猪!说是为了陪着我,才吃了那么多,实际上就是你自己贪吃,不要拿我做借口。”
梦中她果然急了,嘀咕了好几句什么,却还是叫他听不清,看口型也分辨不出。末了,她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倒是叫他听得真切。之后她慢条斯理地嘟囔道,“臭傻子应昊,你爱领情不领情……”后面的他又看不出口口型了,但好歹他清清楚楚地分辨出了前五个字。
呵呵,她的梦中果然有他。但是……
臭傻子?她居然敢在梦中骂他!
他哪里臭了?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前襟腋下,不臭,还隐隐透着些檀香。原本他也是个爱干净的人,经常洗澡,今儿虽然没洗,出门寻她的时候着急,一路飞奔也出了些汗,但绝对不臭。不臭吧?就算稍稍有一点汗味,也被衣服上的熏香掩盖了,不仔细闻该是闻不出来。他原本也喜欢熏香。他的衣物在洗后都会有知书她们帮他熏染过。自从留意到她对檀香特别喜爱,他就吩咐着知书她们都用檀香熏染。她鼻子怎么就那么灵?这都能闻出来他身上的汗味儿了?不说这个……
他又哪里傻了?这点他绝对不承认。从小他就勤学又聪颖,向来只有人夸他,佩服他聪明才智的。才不像她,当真是痴傻过半生……
唉——想到她前半生是被人所害得痴傻。他心里头隐隐一痛。看看现在的她,也是极聪颖的一个人儿,还能自个儿琢磨出许多独辟蹊径的算术学问,那些算法可是叫许多宫里头的老学士都佩服不已。但世人不会去看一个女孩儿家在算术上的学问,就是商家的女儿,足够算账也就够了。
世人只会第一个去看一个女孩儿的相貌,然后才是看一个女孩儿是否会琴棋书画,还有些会自小学着唱词舞蹈,好歹也要精于女红。其中读书还是次要,大家的女儿多会识字,也只要熟读女则女训就很好了,能够吟诗作赋的会被赞为才女,但其实很多诗书名家打从心里头也不会当真去佩服一个女娃儿的才作。能真正被叹服才作的才女倒也不是没有,但当真是做出了千古名作才会叫那些大家心服口服。此外,琴艺佳,棋术可与夫君对弈,能看懂夫君的画作,偶尔能唱词舞蹈私下里为夫君助兴、或在一些场合表演为夫君脸上添光,越是大家教出来的女儿才艺要求越高,也不过都是为了配得起嫁个更好的人家罢了。
这些,她好像除了识字,也特别喜欢看书,此外全都不会。不是她笨,也不是大将军疏忽了,只因她痴傻了这么些年,才是没有机会学过。嘛!虽然她没有那么多才艺,连最基础的女红也是一点不通,但她已经嫁给了他这个顶好的人家不是?不会就不会咯,他也不强求她这些。而且她独创的五子棋也挺好玩的。
这时,她突然又大声地嘟囔了一句,“你就是个臭傻子!你就是!”
“呃……”她难道听到他心里头在想什么了?他不臭!也不傻!才不是她说是就是了!
“你就是!”
“哼!你才是小猪,贪吃鬼,小笨蛋!”他其实一点都不生气她在睡梦中骂他,只是觉得好笑,忍不住要逗她,一边回嘴,一边伸出手到她的鼻梁上点了一下。
“哼!不理你。”她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一边瘙了瘙鼻子上的痒痒,当真再不管他说什么,都好像听不到了一样,不一会儿又匀称地打起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