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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都是如此亲近。但他们已经毫不怀疑,对方于自己,绝对是极为特别的。这种特别,令他们互相信任,不知不觉互相依靠。但,目前的信任尚不足以让他们相互坦诚。于是,他们也都为自己隐藏的秘密以及并不明朗的前路而忧心。
“子献可是有什么话想说?”四目相对的时候,李徽便看破了王子献的犹豫。
“……”王子献勾起嘴角,“大王竟像是每一回都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并非神佛,如何能知道你心中所想?”李徽笑道,“不过是觉得你有些欲言又止罢了。何况,方才见庆叟正在收拾行李,瞧着并不像是在打点出远门的轻便行装,而是将你所用之物都收了起来——莫非你回商州探望一事有变?”他记得,前两日王子献曾经与他提过,想回商州探望父母弟妹。
王子献略作沉吟,低声道:“大王或许已经察觉,我与家人之间并不和睦。看似父母兄弟姊妹样样齐全,其实都不过是面上情谊罢了。身处在家中,我时时步伐维艰,每一刻都须得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面临声名尽毁、前程全无的下场。”
李徽怔了怔,拧起眉头。他曾想过对方家中情况复杂,却不曾想到他竟然需要面对这般沉重的压力。原以为他年纪尚轻便四处游历,应当是家学渊源之故,但也许只不过是为了躲避家中的明枪暗箭而已。
“一切的源头,皆因如今的母亲并非亲娘,而是继母,同时亦是庶出姨母。我阿娘刚生下我便撒手人寰,她以照顾我为名热孝出嫁,当时几乎是人人称善。为何如今竟是这般情状,其中情形……自是不必多言。我底下的弟妹几乎皆是继母所出,而她素来面慈心狠。多年下来,我不仅与父亲失和,与外族亦是不算亲近。”
原本从来不欲对人明言的阴私之事,说出第一句之后,竟再无任何滞涩之感。甚至,或许是有人一同分担秘密之故,连内心深处也仿佛因此而松快了许多。王子献凝望着眉头紧锁的李徽,唇角微微弯了起来——
或许,只因是对方,他才愿意道出这些隐秘之事,而不必忧虑对方轻视他罢。
“此次我得到了入国子学的机会,立即去信给家中解释。因平灭逆贼之事不方便提起,便只说是大王与我交好,得到了大王的提携。但父亲心有疑虑,命我归家去仔细说明此事,所以先前我才说要回家探望。”他当然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担心的自然不是他,而是谋逆之案的“真相”是否会牵连他们。
“如今可是又起了什么变故?”李徽问道。
王子献轻笑一声,嘲弄之色尽显:“今日一早刚接到父亲的信,命我想方设法,让两个弟弟也进入国子学读书。”他接到这封信的时候,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蠢物?!他们当所有人都一无所知不成?!前些时日刚命人刺杀濮王,逆案的风波尚未平息,眼下却转过脸来,就想通过他借助濮王之力送两个儿子上青云?好两张其厚无比的脸皮!!好一双无赖而又愚蠢的男女!!
倘若可以割舍自己的血脉,他真恨不得割肉还父,将自己与他们彻底分割干净!!也总好过时不时便要被他们的毫无廉耻恶心一场!也总好过时不时便须得替他们的愚蠢举动忧心忡忡,殚精竭力地替他们扫平痕迹!
李徽尚不知王家曾做过什么可笑之事,只当他们是想利用王子献与他的交情,难掩厌恶之色:“就为了断绝他们的妄想,你便要搬离濮王府,与我保持距离?不管他们想要什么,你只说无能为力便是。难不成他们还能亲自到长安,赶到我跟前来讨要好处不成?”
“他们不会轻易离开商州,两个弟弟却不日就会过来。”王子献长叹一声,“我怎么能带着他们继续住在濮王府?”便是李徽盛情挽留,他也绝不想让王子凌目睹他们之间的情谊究竟有多深厚。
“原来如此……所以,你已经遣曹四郎去赁房屋了?”
“想赁个离延康坊、布政坊都近些的宅邸。偏僻些、简陋些的两进小院子即可,反正他们从没有给过什么多余的盘缠,我也拿不出资财赁什么好宅子。”
李徽挑起眉,斜瞥了好友一眼,忽地笑了起来:“曹四郎在长安城中人生地不熟,能赁到什么好房子?不如就将赁房屋一事,交给濮王府的人便是。你安心罢,保管两三日内,便给你寻个合适的房子。”
王子献待要推辞,但见他眉眼含笑,显然已经有所打算,便只得笑着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