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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
上回她去河边走动的时候，就看到桑树上挂满了桑葚，这样的年头，就算县城里的人生活条件比农村好太多，孩子们的钱相对来说也更好挣一点，但也不会隔三差五的买桑葚这种随处可见的零食来吃。
顾余年就想到了桑葚蜜丸。
她向来是个想到什么就去做的性子，歇了一夜，早晚又喝上一大碗的白糖水，再加上正常的吃饭。就算暂时还没沾上荤腥，顾余年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比先前好不少，神清气爽。
今儿不去县城里，也不做米粉，瞬间就闲了下来，顾翠华早早的就去田地里转悠。顾余年就背着背篓去河边摘桑葚。
此时春天化开，草长莺飞。
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连外套都没穿。
河里早就有小孩子们在玩水抓鱼，河岸上的石头边上，有一群妇女在洗衣裳。
顾余年从她们身边路过，如同上一次一样，等她经过之后，那群妇女才开始碎嘴子的说着闲话。顾余年充耳不闻，跳到一丛桑树下面指着黝黑熟透了的桑葚采摘。
整个河边热闹非凡。
只不过顾余年只有一只手干活儿，效率慢得很。她盯着河里的小孩子，一双眼睛忍不住扬成弯月。
“大牛，这边这边！”
顾余年朝河里一个十岁左右，个头比其他孩子大不少的男孩招呼。
大牛看到树丛里的顾余年，还奇怪顾余年怎么会叫他。他也不多想，就被一旁的妹妹拉住。
“哥，咱妈说了，那个顾余年，是个狐狸精，指不定是想叫你去，勾引你呐。”
“要是狐狸精，我就把她打出狐狸圆形，然后剥了皮卖了换肉吃。”
顾余年：“……”
孩子太小，不知道狐狸精勾引人是什么意思。
大牛胆子大，走到顾余年跟前，眼神略微防备。
不客气的说道：“你叫我过来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使坏，我就把你打出原形。”
顾余年拍着自己的背篓说道：“我摘桑葚呐。”
“大牛，你要是帮我摘这么一篓桑葚，我就给你两分钱。”
“呸，我才不信，我妈说狐狸精是妖怪，是坏的。怎么可能给我钱。”
“那你妈有没有说狐狸精会受伤呀！”顾余年扬起自己打了石膏的手臂，“妖怪那么厉害，肯定不会受伤。”
“所以……”
“我不是狐狸精。”
大牛想想，好像有道理。
顾余年拿出一毛钱递给大牛，“我先给你一分钱，等你把这一个背篓装满了，我再给你一分钱，怎么样。”
大牛眼珠子不停的转，最后特有义气的同意，甚至还招来一群小伙伴帮他摘桑葚。
这个大牛，在村里就是孩子王。
没过多久，大牛就把一背篓的桑葚采摘完。顾余年履行约定，把剩下的一分钱付给大牛。
大牛头一回有自己的钱，精明的说道：“还有没有，以后有这么轻松还给钱的活儿，先找我。”
顾余年笑眯眯的，“当然有。”
顾余年留下这样一句话，背着背篓就离开，就剩下大牛抓耳挠腮。有给钱的活儿，怎么人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