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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在外呢。”
“那可是老字号了,应该新鲜,不像对面那铺子。”
“对面?你说黄记?那铺子怎么了?”老板娘来了兴趣。
“那铺子的老板不老实。我阿娘贪他家便宜,前些天去买了两瓮香饮,结果那老板拿放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香饮子卖给我阿娘,我阿娘回家一开瓮,里面的汤汁都发臭了,可把她给气坏。”明舒佯怒道,目光扫过这家店的价格牌,两家店的价格,差了近一倍呢。
“不是我说,这一分价钱一分货,买东西可不能贪便宜。”老板娘听了这话,眼神微妙道,“小娘子放心吧,咱家虽然价格略高些,但这香饮子都是祖传的秘方,真金白银的材料熬制成的,和别家不一样,那黄老四家的,就更没法比了。一个靠着典妻卖女才活下去的男人,能有什么能耐?开香饮铺也不过是眼红我家生意好才开的,没那手艺也敢熬香饮,三天两头被客人上门骂,这附近的街坊都不敢买他家香饮,也就骗骗刚搬来的。小娘子是刚到京城的?”
明舒点点头:“可不是才搬来没多久。姐姐很了解他们家的事?”
“了解倒是谈不上,不过我家那口子和黄老四做了三十多年的街坊,他家里那点陈年恶心事,我倒真知道一些。”老板娘把两瓮香饮搁到柜台上,凑近明舒道。
明舒眼睛大亮,问道:“姐姐给我也说说呗。”
————
应寻在铺外靠墙等明舒,正等得有些不耐烦想走,明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应捕快!”
他一转头,便见明舒从铺子里小跑过来。
“给你。”明舒跑到应寻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一只小陶罐。
“这是什么?”应寻捧着陶罐不解问道。
“清肝降火二十四味饮。”明舒抱着自己那瓮酸甜可口的卤梅水笑道,“我瞧你肝火挺旺,喝这个刚好。”
“……”应寻脸『色』顿沉,拔腿就走。
“你别恼呀。”明舒两步跟上,边走边道,“不想听听我和铺里的老板娘聊了什么?黄记香饮铺的老板黄老四,是卫献死掉的二个妾室其中之一,黄杏枝的父亲吧?”
应寻猛地停步:“你想说什么?”
“黄老四其人是个泼皮无赖,年轻时就无所事事,靠父母养着,后来娶妻生女仍未变好,又逢父母接连过世,无人再管束于他,他变本加厉,酗酒烂赌,稍有不快就拿妻女出气。二二多年前他欠下赌债还不起,于是典妻还债,身边就只剩下黄杏枝这个女儿。等到黄杏枝及笄,他收了卫家一笔聘金将女儿送入卫府为妾,才开起这间黄记香饮铺谋生。”明舒一字一句慢条斯理道。
应寻敛眸:“这些消息,我早就知道,不用你查。”
他来查的是卫家那两个姨娘的死因,卫家人对此事讳莫如深,他虽然不能证明十年前的事和卫献的死有关系,但眼下也只能死马作活马医。
“我知道,你来查卫家姨娘的死因。”
“那你查到了?”应寻问她。
明舒摇头:“卫家的事根本传不到坊间,何况是两个姨娘的死因?如果黄杏枝之死有可疑,就算黄老四是黄杏枝的父亲,卫献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从先前种种就知道卫献的手段,卫家秘辛问黄老四也是白问。
应寻不想回答她。这一点他何偿不知?只是过来试试罢了。
“我虽然没有问到卫家姨娘的死因,但是我问到了另一件事。”明舒道。
应寻抬眼望她。
“黄老四三十年前娶的妻子,黄杏枝的生母,姓吕。”
三十年前的人和事,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了,何况是个早早被典卖离开的女人,她留下的痕迹太少太少,险些便湮灭在街头巷尾的记忆里。
明舒多少撞了点运气。
“如何?你是不是又该谢谢我?”明舒道。
有时候女人打听消息,是要比这些凶神恶煞的捕快要好上许多的。
应寻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方开口:“谢……”
一个“谢”字未『露』,便被明舒打回:“连着这坛二十四味,你欠我三个人情了。我不要你谢我,只要你查清楚这桩案子,让我能给卫二夫人一个明白的交代,这样总不妨碍你吧?”
“好,我答应你。”应寻点头。
“先干为敬。”明舒拎着手里的卤梅汁碰碰他手中陶瓮,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大口。
酸酸甜甜透心舒坦。
应寻无所觉地捧起陶瓮,也喝了一大口,全脸顿皱。
苦,巨苦!
“老板娘说了,她家的香饮,真!材!实!料!”明舒看着应寻那张难得有第二种表情的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