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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
屋内便只剩她陆徜二人。
七层烛台经吹熄,只剩桌案上两盏羊皮灯,黯淡光线照出陆徜双眸紧闭的脸。明舒搬了凳子坐在床侧,一边拧泡在温水中的帕子一边他。
按她的个『性』,应该恨不得能跟在魏卓身边,宋清沼细说事情经过,然后再查清歹人身份,但现在,也不知为何,她什么都不愿去想,就想守在陆徜身边。
宋清沼说,他折箭策马,从遇伏之地奔驰到家,又再从家里找到殿帅府来,满都念她。
若是从前,她大抵又要感慨一番兄妹情深,但现在……
她倾身轻拭他脸颊脖颈,又小翼翼散去他头上发髻,让他躺得更舒坦些。
此前数番都是陆徜照顾她的伤病,这回便换她守他了。
————
天不知何时亮的,陆徜的眼睁开一道缝,便发现昏黄烛『色』被天光取代。这一夜,他并非全无感觉,取箭时撕之痛犹在眼前,他似乎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道:“阿兄莫怕,我在……我在……”
那是明舒的声音。
想到明舒,昨日之事浮上头,他立刻就想再确认她和曾氏的安危,只是一转头,就见明舒枕趴在自己枕边瞌睡,她的另一只,正被他握在掌中。
软软的,纤细的,带暖意,温存如她这个人。
天光轻蒙她面容,纤长的睫,秀挺的鼻尖,莹泽的唇,都近到他触可及之处。
陆徜不想吵醒她,一动不动躺侧头静静她,怎知明舒却忽然惊醒,嘴里梦呓“喂『药』,要喂『药』了”,『揉』眼坐起——大夫交代过,隔几个时辰就要喂『药』,她牢牢记。
照顾人这件事,明舒真没做过,难免有些忙脚『乱』,不像陆徜应付自如,她只能强精神不睡,哪怕是假寐也会很快惊醒,就像现在。
“喂『药』……”明舒拍拍脑袋,她傻了,『药』才刚喂过没多久。
“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来的?”不期然间,一个声音响起。
明舒朦胧睡眼陡然大睁,睡意尽空。
“阿兄,你醒了?”她低头望去,正陆徜目光撞。
陆徜经留意到她颈间那圈勒伤的淤青,他撑床欲起。明舒见势忙上前扶他慢慢坐起,夏日薄被随他的坐起而滑至腰间,陆徜只顾盯她的伤,并没察觉不妥,明舒却在他坐后傻了眼。
昨夜疗伤剪去他衣物后,并没给他再套新衣,故他眼下未上衣,只左肩上缠白『色』绷带,肩臂线条扎实身线尽『露』,加上发髻散,柔软长发自然垂覆,拢他伤后的苍白俊颜,无端叫人觉得妩媚。
“问你话呢?”陆徜还在计较她的伤,见她呆若木鸡,不禁追问道。
明舒闭上眼,捂住口鼻,别开脸。
陆徜见她满脸通红,举动奇怪,忽觉身上发凉,垂头一,也是俊脸染血,飞快攥起薄被挡在胸前,语气起了波澜:“我的衣裳呢?”
“剪……碎了……”明舒不敢转头,但满脑袋还飘刚刚那一眼所见。
真是罪过。
剪碎了?!
陆徜了气,道:“去替我寻身衣裳来。”
明舒猛点头冲到屋外,叫来魏府下人要衣裳。衣裳倒是很快送到,一套里衣,一身外袍,是魏卓没有穿过的新衣,他们两身量,不过魏卓比陆徜壮实些,这衣裳给陆徜有些显大,但也比没有好。
陆徜便挣扎穿衣,奈何只剩一边能用,穿得有些艰难。明舒那边窸窸窣窣了一会,料想他穿衣不便,索『性』走回床畔。陆徜果然才穿好半边,正左支右绌地算把右臂套进袖中……
“行了,你别『乱』动,回头把伤口绷裂,又要麻烦。”明舒坐到床畔,目不斜视地盯他的脸,却顺利右边袖笼展到他右前。
二人面对面坐,气息交错,彼此全都红了脸。明舒为他穿好里衣,又双穿到他后颈处,他长发一寸寸自衣襟里拨出。陆徜垂头她,在长发落下时,他梦呓般唤了声:“明舒。”
明舒抬头。
过近的距离让她的鼻尖擦过他的鼻头,陆徜眸中『迷』离瞬间化作汹涌海涛。
明舒呼吸一窒,下意识想逃,动作过大一时不慎却牵动到他伤处,只他闷哼一声垂下头去。她吓了一跳,忙道:“阿兄?伤……伤到你了?我瞧瞧,你让我瞧瞧……”
陆徜捂伤处垂头不抬,明舒越发担,矮身低头他脸『色』。
不还好,一就到他唇角微勾。
明舒直起身来,气坏:“陆徜,你够了!”
陆徜跟抬头:“你叫我什么?”
“陆徜!不可以吗?”明舒『插』腰,“陆徜陆徜陆徜!”
还指望她再喊“阿兄”吗?呸,什么慈爱严厉的兄长,他才不是!
“诶!”陆徜干脆利落地应了。
于他而言,这声“陆徜”,堪比天籁。
“……”明舒气结。
“别动,我就你的伤。”陆徜却伸出,指腹轻抚过她颈间伤痕,神『色』再变。
凌厉得像要吃人一般。
————
魏卓今日也起得早,下属经前来通传,昨日伏击曾氏明舒的四个歹人,在禁卫军的围堵之下,有两人被抓到,另外两人,一人搏杀过程中伤亡,一人逃离。
被抓的这二人被带殿帅府的刑审堂去,他也正要赶过去,怎料走到半道上,忽闻下人来报——
“殿帅,尚书令陆大人,在外求见。”
魏卓脚步一顿。
这消息传得倒快,一大早陆文瀚就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