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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脑袋却很清醒。郑尚书的犹豫和紧张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按理说只要天子认定自己和飞花亭脱不开关系那么就是一个死局,今天断不会有人再唤自己一声小王爷……可看情况似乎是有了转机?那么转机是什么?
转机只有可能是想弄死自己的人因为某种原因而改变了想法。想弄死自己的人很多,最着急的就是天子这一家,靖德皇后太子每个人都有弄死自己的理由,用起来又是那么的名正言顺;而能给天子家施压的除了老皇帝就是许胖子了,许胖子要是出了手那自己应该也活不了,老皇帝的压力只能直接施加在天子身上……
刘夕阳微微一愣。也就是说天子不想弄死自己了?他打定了算盘,抛开杂念准备正经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再次被牢外的嘈杂声给吵了起来。抬头看去,周泰提着食匣想要进来,郑尚书在和他争夺食匣,不像是不让进而像是抢着进来送?
他坐了起来看着外面,趁周泰视线瞥到自己这里的时候,他急忙做着手势。胡做的手势,也没有什么实在含义就是为了让周泰将食匣给郑尚书,要看看这尚书大人有什么打算。结果这里疯疯癫癫的手势竟然被周泰领会了过去,他笑着将食匣递给了尚书,转身便出了大牢。
刘夕阳暗道侥幸,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郑尚书。郑尚书苦哈哈地递进来食匣,他二话不说的拿起来就吃。
郑天鹏苦笑道:“小王爷,你就认了罪吧,。万一……万一陛下念你为国惩奸除恶的份上从轻处理了呢。”
刘夕阳吃到第三个包子后放缓了咀嚼速度,拿起一个对郑尚书说道:“郑大人,尝尝,牛肉馅儿的。”
郑尚书摇摇头,还是在苦口婆心地开导着。刘夕阳慢慢说道:“我明白了郑大人。可你得容我仔细回忆一下吧?单说认个罪不算难事,但我要是不说明白了,落您一个屈打成招的坏名声可不好吧?再给我些日子,我想想。”
作别了郑尚书,刘夕阳端着包子走到墙角,从嘴里吐出一张油纸,背着狱卒快速看了一眼又送进了嘴里用包子压进了肚子。
之后便悠哉地躺在那里。如此反复持续了两天。郑天鹏每次来都看到他这悠哉的模样,心中生出了好几次杀人的冲动,但最后只能无力地放弃,回家准备着辞官逃命的大事。期间楚高怀来过几次,态度坚决地问着他覆灭林家的原因。刘夕阳得了周泰的消息并不着急,安心地和这位并未犯过大事的大理寺卿推诿缠斗着。
转眼刘夕阳已经在牢里待了六天,这些日子他心情看不出来如何,但三司主事却都是瘦了一圈。
荀寒摸不准天子的意思,只能提起胆子进宫询问。靖德还在研究北边的局势,听到刘夕阳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对荀寒说道:“荀爱卿,犯人如果不想开口那就赏他五十大板再说——县衙里都是这么做的,大理寺就那么文明了?”
荀寒犹豫道:“陛下,这我……”
靖德感受到他的顾及,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位闲散的王爷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荀寒一怔,偷看了一眼天子的表情,压住喜悦领命而去。
而此时的皇宫某处,地牢之中的颖王动了动嘴唇。陈狱卒再次附耳上去,只听见了一个数字。他不解地看着颖王,将拶子的力度放缓,听得颖王说道:
“关公公一共问了过一百七十三次。”
陈狱卒心中震惊。这人经过如此折磨竟然还会记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