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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翼张开手遮在青岫脑瓜顶上方,一路跑步冲向停车位。
青岫:“……”就挡着头上这一块巴掌的地儿有什意义……
“型不能乱。”展翼说。
“……”
坐上副驾,青岫一步给自己扣上安全带。
展翼在里头了半天。
车子驶向摄影协会所在地,途一处小商店,展翼让青岫在车上等,自个儿冒雨下去,进店里买了两把伞出来,还有一瓶矿泉水和一条毛巾。
上车后把东西递给青岫,青岫了声谢,接过来用毛巾擦脸上尚未干的雨水。
又这客气了呢……展翼启动车子,所以在这小孩儿里,自己的标签依然还是“哥哥的朋友”而已吧。
甚至都还不能算是“青岫的朋友”。
永远都是这个理智得没有的小鬼。
委屈。展翼拿手搓了把脸。
然后视线里就了条毛巾,是青岫递过来的。
“我用的是另一半,你用这一半擦擦。”
嗳呀呀,好甜的小鬼呀。展翼着接过毛巾,在脸上蹭了蹭,递回给他,拧开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一首英文老歌:listenthe rhythmthe falling rain,tellingjust what a fool i\'ve been……
清新又轻舒的旋律流转在雨的车厢里,连前面的堵车长龙都有了种都市特有的旖旎,路边鲜艳的伞花一朵又一朵地盛开,在灰色雨云的背景里,充满了烟火人间的新鲜活。
青岫轻轻地呼出一口长气,英文歌曲,现都市,很好地冲淡了刚离开的幻境残留在脑海里的体感和情绪,握住腕上的手表,青岫让自己静下来感受秒针的律动。
“老峤喜欢这首歌。”展翼忽然说,青岫微怔,偏脸看向他。
“但他一直不这首歌叫什名儿,”展翼继续说着,“有一次下雨,他说适合听这歌儿,我问他是什歌,他说‘就那个嘀哩哒啦,嘀哩哒啦’的。
“我寻思着难是《滴答滴》?他说人那是‘滴答滴,滴答滴,滴答滴答滴答滴’,‘哒啦’呢?是嘀哩也不是滴答啊。
“我说要不就是《曾的你》里的那段儿,他说人那是‘dilililidilililidenda’,不是‘嘀哩哒啦嘀哩哒啦’。
“我说那就是《滴答》,他说那是‘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反正就是不说明白那是首英文歌。”
说到这儿,展翼起来,青岫也,仿佛已看见了青峤时的眉眼神情,一定是得没形没状还不忘跟展翼你一句我一句地把这无聊话题继续下去。
和展翼这样的朋友在一起,青峤应该是很开的吧。
摄影协会的几位名誉主席和顾问,在青峤参加的这次摄影赛上担任评委。走访赛获奖者没有得到什有价值的线索后,展翼和青岫将目光瞄准了赛的评委。
从梁帆那里得,这次赛的评选流程共有三轮,初选由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进行筛选,复选由摄影协会的资深专业人士进行第二轮筛选,第三轮则是由更高级别的专和社会名人来做最终的评定。
青岫原说去探访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展翼却说不如直接跳到第二轮筛选的相关人士,如果相关人士对青峤的作品有印象的话,就可以从这儿往上查,省去查第一轮相关人员的步骤,如果第二轮的人没有印象,再往下查第一轮的人,总归都能省去一步。
青岫觉得这可能就是野路子与学院派行事的不同之处了——显然在这件事上野路子的方法更实用更有效率,而自己,有时候做事确实过于一板一眼想要纤毫不落了,看来,是需要和展翼学一些不同于自己的办事方式。
而说到野路子,青岫不由想起了那个人,下有些黯然,但很快强行摁下去。
展翼找梁帆帮忙,弄到了两张《光影定格》杂志社的记者证,和青岫一人挂脖子上一张,径直去到摄影协会办公楼第四层某办公室。
办公室的主人是摄协的常务理事,姓邓,在这次摄影赛担任第二轮的评委。
由于提前电话预约过采访,邓理事对展翼和青岫的身份及来意没有丝毫起疑,再者,这两人又都生得一表人才穿着得体,言谈举止也是进退有度,因而聊了十几分钟也是相谈甚欢。
抓住个合适的契机,展翼顺势问到了“青年新锐摄影青峤”的参赛作品:“说实话,我们有些意外,青生的作品最后居然没有入选获奖名单,以他的摄影水平来看,这似乎有点儿不可思议。”
“喔,那个小伙子啊,”邓理事颇有同感地点着头,“他的作品我看到了,拍得很不错,在本次赛所有的作品里算是相高的水准了,看到他最后没有获奖,我们也觉得很遗憾,原本我们还说,这小伙子的这套组图,最次也能得个银奖,金奖都是不成问题的,没想到居然在最后一轮筛选里还是被淘汰了……”
“就是说,事实上青峤的作品是通过了第二轮的筛选的?”展翼问。
“是啊,”邓理事很笃定地点头,“第二轮共十六个评委,只要获得半数以上的认可,就能进入第三轮的终选。这十六个评委标准可是非常高的,进入终选的作品数量十分有限,青峤的这套作品,我记得获得了十四位评委的通过——是得票数最高的一套作品了。”
“请问,您还记得他这套组图,拍的都是什吗?”青岫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