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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眉头皱起来:“你要这个做什么?哥哥记得,你并不喜欢玩这个。”
“我以后喜欢了不行吗?”薄心田撅着嘴撒娇。
似乎看明白了什么,薄宴笑了下。
他盯着薄心田,慢慢道:“薄心田,换一个。”
“我就要这个。”薄心田眼圈一红,“你说过我生日礼物可以自己选的,我就要选这个。”
空气突然凝滞。
段文丽和李蒙两人有些害怕,往后退了退。
眼前的少年明明唇角带笑,眼神却冰冷无比。
“哥。”薄心田哽咽着说,“以前妈妈在的时候,什么都会满足我的。”
薄宴笑了,半晌,才慢腾腾问:“薄心田,有意思吗?”
今天天气明明很暖,薄心田却感觉冷意蹿到天灵盖。
她愤怒地看着薄宴:“哥,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我只有你了!”
段文丽害怕地扯扯她的衣角,示意她算了。
眼前少年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荡然无存。
她看不明白他的表情。
好像是怒又好像是悲,还有一丝仓惶。
她一定是看错了。
她们天神一样的学长,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许久,久到校门口的人都散到差不多。
薄宴嗤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拿去。”
僵持了许久的薄心田,终于松出一口气。
这场仗,还是她赢了。
-
宋子路陪着花月坐在奶茶店里,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往外看。
当看到薄心田抱着滑板出来,正得意洋洋地跟旁边的人说话时,错愕了一瞬。
然后,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愤怒地站起来:“她什么意思?她哥什么意思?”
花月垂下眼睛:“那是她亲哥。”
“但她又不玩这个!”宋子路一边说一边拿起外套,“我要去问问她们。”
“宋子路。”花月老实地坐在沙发上,低声说,“你要敢去——”
宋子路头皮发麻,他从没听见花月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冷的,像冬天的寒冰。
他顿在那里,回头看花月。
花月慢慢掀起眼皮,一字一字地说:“我们就绝交。”
你要敢去,我们就绝交。
原本快被怒火冲晕的宋子路,也僵在那里。
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看着花月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学长是不是之前答应要把滑板送给你?”
否则他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薄心田对这个滑板感兴趣。
“回家吧,我还有试卷没做。”花月把外套穿上。
宋子路不敢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路边的迎春花已经开放,嫩黄的花朵像木花巷中的那丛木香花。
“花小月,”宋子路觑着花月的神色,低声说,“你等着我,我以后一定给你买最好的滑板。”
花月鼻头一酸,艰涩地嗯了声。
宋子路顿住,紧张地看着她:“花小月,你在哭吗?”
他跟花月一起长大,基本从未见她哭过。
头皮开始发麻,他惊慌地停在原地。
花月吸了吸鼻子,转头看他,挤出一丝笑容:“没有啊。”
她真的没哭。
就是眼圈儿有点红罢了。
宋子路略微放心,滴滴咕咕地说:“你千万别为了他们伤心,还有我呢,薄心田有她哥哥,你还有我呢。”
花月笑了下:“宋子路,谢谢你啊。”
-
回到家,花月一直窝在房间里写试卷。
错一遍,写两遍,错两遍,写四遍。
连宋子路拉她出去玩滑板都没搭理。
直到夜幕降临,漆黑的空中布满星星。
花国栋已经睡下,整条木花巷都陷入宁静。
花月做完最后一题,把试卷收起来。
玻璃窗突然被敲响。
她吓了一跳,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声音?
这可是二楼!
她怯生生地拉开一点窗帘往外看,就看到薄宴踩在木棉树上,手上还拿着小石子,往窗上扔。
花月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她了。
她把窗户打开,临近三月的夜,依然冰冷。
“薄宴哥哥,你怎么爬树啊?”
少年把手上的石子扔掉,低声问:“手表怎么打不通?”
花月怔了一下,从书包里翻出手表:“没电了。”
薄宴蹙起眉:“花月出来一下,好吗?”
花月把手表放到桌上,抿了抿唇:“薄宴哥哥,我试卷还没写完。”
窗前的茉莉花早已经枯萎,只剩下枯黄的枝叶。
薄宴透过那盆茉莉花,看着房间里的小姑娘。
他澹澹道:“你出来,或者——哥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