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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他的身体研究报告显示，他的血液异常，染色体56条，这是最异于常人的地方。研究所的研究员对这份报告下的结论是，白渊不是人类。
云千西的手指轻轻地颤动了下，顾非夜继续在电脑上打字：我知道我撬不开你的嘴，但是如果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物种，你绝对不能跟他走。
云千西看着那几行字，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着，挠心挠肺地难受，她把对话删除，然后身体靠到沙发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很久都没有出声。
顾非夜陪着她，也很久都没有说话，时间慢慢朝前走，不知道多久过去，顾非夜说：“顾贝尔已经安排好，明天就带你们去研究所。我知道白渊的本事很大，但是千西，无论如何，万事小心，别让人拿你做利器。”
“你什么意思？”云千西眯起眼睛看他，一双凤眼含着深沉的审度。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斯坦姮星是深是浅我们都不知道，小心点总是好的。”顾非夜合上电脑，这一刻整栋大楼都异常安静，他坐在云千西身边，只觉得生命都是寂静的。
他说：“千西，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定不负你。”
一个“好”字就要从云千西的嘴里脱口而出，但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世事变迁非常，有时候希望给得太早，失望来时，承受的不甘和痛苦只会越多。
云千西回到房间的时候差点被房间里的那个影子吓到，她拍着胸口，深吸口气，无语地看着站在灯光下那个消瘦的身影。
“你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我的房间，也不怕我收不住手打你一顿。”云千西按开房间里的大灯，刺眼的灯光让她抬手挡住了眼睛，白渊却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你出去了很长时间。”白渊的声音很低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太深，四周太安静，他刻意压低了嗓门。
他身上还穿着睡袍，一头黑发完成丸子头，云千西想到二十一世纪的道观里的尼姑，忍不住发出笑来，就连白渊的身体报告数据都忘了。
“你笑什么？”白渊觉得她莫名其妙。
云千西走到他面前，她身高近一米七，却只够到白渊的嘴巴，和他说话的时候要抬头才能看见他的模样，她踮起脚尖，抬头轻轻按了按他头上的那个丸子，笑道：“要不要把头发剪掉？你看，就你一个男人是长发，平时出去还得遮起来，多不方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剪头发。”白渊一本正经地说，“况且，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为何要守这个世界的规矩？”
“这叫入乡随俗，你剪了，还会长出来的嘛！”
“云千西，你可知道断发等于断情？”白渊拉下她恶作剧的手，“我不可能剪发。”
“好好好，不剪就不剪，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别那么认真。”云千西举手投降，“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你这种喜欢半夜闯别人闺房的毛病到底哪里来的？”
“我知道你出去了，所以在这里等你。”言外之意，他并不是来偷窥的。
云千西坐到床上，抬头望他，“你等我做什么？”
“你有事瞒着我。”白渊直言不讳。
“这很正常，你瞒着我的事更多，我瞒你一些正好大家扯平了。”他不提还好，他一提，云千西心中压着的那根弦又绷了起来。
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是白渊的思维太单纯还是他压根就没有从她的的角度来看下整件事情，好像他的隐瞒就是理所当然，她的隐瞒就是十恶不赦。
“你在跟我划清界线吗？”
云千西简直气不打一出来，她干脆躺到床上，柔软的大床似乎能让她的胫骨都放松下来，她道：“难道我不该跟你划清界线吗？别搞笑了白渊，想想在海底城的时候，你是古莲灵的帮手，那就是我的敌人。只不过在这里，我们迫于无奈站在同一条船上罢了。”
“数次生死与共，你还能分清界限？”
“为什么不能？其实我真的不应该跟你多接触的，毕竟你始终是要离开。”云千西有点伤感，她喜欢上了一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生物，可是她想她永远也不可能搞清楚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因为他终将离开，去计较那些都没有意义。
“如果我不走了呢？”白渊低头睨视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的头发散开，娇俏的容颜在灯光下仿佛晕开了光芒，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床上的云千西却是一僵，她灼灼地望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如果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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