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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轻轻抬腿,一步一步走近,小心翼翼,默默凝视,多么想念她暖心的笑容,多想轻抚她的发丝,多想将她搂住怀里,吻一吻她的脸颊,向她轻声道一声晚安,然后给她一个美妙的梦。
出奇不意地,可依睁开了双眼,目光与他的遇到一起。他立时窘迫,害怕她即刻起身,要从他身边逃离。她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声不响,一动不动,好像仍在做梦。他不敢打扰,静静地回应她温柔目光。
过了一会儿,她眨了眨眼,脸上的安然被惊讶替代。他知道,她的梦醒了。
“依——依——!”上官千夜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可依立即清醒,惊慌不已。出其不意的相遇,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让她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
上官千夜唤了一声之后,也失语了,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诉说,话到嘴边却卡住了。语言太过苍白,根本无法表达心中情感。
可依刚刚平静的心绪再次被打乱,慌忙坐起来,手足无措,愣愣地看着他,哽咽无语。
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与她竟然会相顾无言。是一切尽在不言中,还是根本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上官千夜再次迈步,靠近了她一点,又唤了一声:“依——依——!”
他的呼唤很轻柔,却是发自肺腑了,具有动人心魄的力量。他深邃的眼眸,受伤的眼神,极具诱惑力。可依看着,几乎要沦陷进去,窘迫地躲开那灼热目光,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你……还好吗?”上官千夜又靠近了一步。
“嗯!”可依轻轻点了点头,把头压得更低。
上官千夜再次往前走一步,说道:“在这里遇见你,真好!”他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欣喜。在这里遇见她,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个地方充满了她与他的回忆。他不禁要问,她来这里做什么?很明显,她是因他而来的,来回忆他们的过去。既然是因他而来,证明了在她心目中他的位置从未改变。
他想起了亮嫂意味深长的话语:
“因为,她爱你正如你爱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少爷,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在这件事上,或许,她比你明白,比你看得透!”
当时,他并不明白亮嫂何出此言。现在,他似乎领会到话中之意了。
所以,他欣喜,看到了希望。
可依仍然低着头,拘谨得很,站起来,不敢看他,弱弱地道:“我该走了!”
上官千夜眼快手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两个字:“别走!”
可依没有挣脱,不忍心,舍不得,喜欢被他牵着的感觉,留恋他手指的温度。
“你来这儿做什么?”上官千夜问。他需要证实自己的猜测,并且要她去证实。
从姚府出来之后,可依很茫然,走着走着,上了一辆车,然后下车,就到这儿了。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来了这里,只能说是鬼使神差了。正因为是无意识的到来,才更说明了这个地方对她的吸引力及对这个地方的怀念。从进来到现在,她都回忆他们的过去,缅怀逝去的爱情!
“我……”可依更慌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更害怕说错了话,生怕上官千夜不死心,心虚地解释:“我只是来拿落下的东西!”
“什么东西?”上官千夜又问。
可依一时懵了,极力思考自己到底把什么东西遗落在这里了。什么东西值得她亲自跑一趟呢?如果说是一件很平常的没有任何纪念价值的东西,他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当此之时,她目光瞟向了床头柜上的卡通小闹钟,每天早上,小闹钟会准时响起,把她从梦乡中轻轻唤醒。
她终于找到一个理由了,忙说:“闹钟,那个……”她依然心虚不已,“那个……小闹钟!是姥姥送我的,我很喜欢,不想丢了它!”她特地强调了小闹钟的来由,以表其纪念意义,给她来这里找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你确定?”上官千夜质疑,看着她的侧脸。灯光照亮了她的脸,苍白之中泛着红晕。
“嗯!”可依轻咬下唇,违心地点头,把头压得更低。她不擅长说谎,更不擅长在他面前说谎。他是那样的睿智犀利,那双黑夜般深邃般的眼眸能够洞察她的内心。她担心逃不过他的法眼,谎言被戳穿了。
上官千夜轻轻捏了捏她的纤纤玉手,无比坚定深情地说:“你落下的东西正在你手中!”
仿佛被电击,可依猛地抬头,看到了他受伤的眼神。
他确实受伤了,是她伤了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着痛心的感伤,诉说着坚定的誓言:你若不弃,我便不离;你若相弃,我也不离。
他牵着她的手,手指轻轻用力,更握紧了些,好像在提醒她手中的存在。
你落下的东西正在你手中?
可依手中的东西不就是他吗?原来,她把他遗落在这里了。而他,一直在这里等待,等待有一刻,她来把他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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