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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没有一个人再敢轻举妄动,老罗有些心趣索然的指着晕倒的粟米菲罗下命令,“来两个人把他弄醒,去二十人收缴战利品,其他人组织这些俘虏打扫战场。”
所谓的打扫战场就是把死去的尸体掩埋,清理光所有战斗的痕迹,这已经是一路行来所有战斗后的惯例。有战士去马匹的背上取来各种挖坑的铲子,号令被俘的葛逻禄人在营地中心就地挖坑,还好这个地方的地面是一处松软的土层,而不是冰原冻土或者凌乱的岩层,否则刚从杀戮中觉醒的俘虏要拖着曾经的同伴的残尸,肯定会令这些吓破胆的家伙们崩溃。
葛逻禄俘虏还存活下不到总计二十八人,除了留下一个昏迷的粟米菲罗,其他人都像绵羊一样在老罗手下的战士催促下,开始了挖坑的活计,当然挖的时候也是胆战心惊的,草原上的惩罚除了把俘虏用马匹拖死以外,挖坑活埋也是一种手段。
除了看守俘虏的战士,其余人去整理战利品,不用说所有葛逻禄人手里的矿石,粮食,还是马匹,骆驼,都成了老罗的财物。这些原本是角斗士的战士可没有乱下手脚的习惯,原本处在角斗士位置的人,其实比谁都清楚生命的价值,不单是老罗给了他们现在的待遇,老罗的战力也是决定性的因素。如果原本这些战士对老罗这个主人还是心里存有感激之情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心里除了感激最多的就是敬畏。
粟米菲罗被人用冰雪弄醒了,神情木然的他醒来后第一件事是跪伏在老罗面前,他现在心底最大的感触是畏惧,因为他觉得面前这个高大的一身黑色铠甲的男人,比草原上最强壮的狼还要凶狠,比传说中山林里的棕熊还要强壮,除了能确定对方不是山贼土匪,他没法猜测对方是什么人,只能瑟缩在地上小心寻找自己的一线生机,“大人……”
老罗坐在一块铺着熊皮的大石头上,盯着面前的这个棕色头发的葛逻禄人,对于接受跪礼,他没什么不适应的,后世在非洲没少遇到这样的事情,“抬头,粟米菲罗,看着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粟米菲罗刻意装得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快速低头回答,“大人,我不知道。”
老罗指了指自己的脸,也不管对方是否看到了,“粟米菲罗,我是大唐人,汉人,或者按照罗马人的称呼,我是赛里斯人,明白了吗?”
粟米菲罗脑袋里哄的一下乱成了一锅粥,唐人,凶悍的唐人如今早就变成了懦弱的宋人,葛逻禄人早先的传说里,唐人可是把整个草原当作牧场的,前几日他和牟尼奇闲聊的时候,还曾想起族人说过的往事,眼下这个唐人是怎么回事儿?是东部草原重新崛起的部族开始西征了?还是说……
老罗也不在乎对方的反应,接着说道:“粟米菲罗,我刚从远方归来,才知道葛逻禄人居然就是当年恒罗斯战争时候的背叛者,所以我看不过眼,你们挡住了我回归东方的路。明白了吗?”
粟米菲罗脑子里翻江倒海,听了这话更是不禁叫苦,本来这次的差事是谋刺部的,结果自己费尽力气讨了这样一个差事,来的时候还好,回程却遇见了这样一位煞星,自己的部族曾经背叛了大唐人,这个时候还想落到什么好处?但是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由不得不低头,他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命考虑,“大人,当年背叛大唐的首领是谋刺姓的,而且早就已经死了,隔了两百年了,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我是踏实力部的,冤枉啊……”
“冤枉?”老罗冷肃的脸上挤出了这样一个词,即使是后世还讲究一个父承子继呢,何况这样一个混乱的年代,他老罗是军人出身,从来都是相信拳头下才有真理,“当年你们葛逻禄人在战场上偷袭的大唐人冤枉不?你们这些年从东方掳掠杀戮的人冤枉不?现在和我喊冤枉,是因为你们跪在地上,我坐在这里吗?”
粟米菲罗哑口无言,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讲不出道理来,恒罗斯战争之后,虽然没有了大规模的战役,但是葛逻禄人没少参与阿拔斯人队伍一同排挤当地的唐人,而且也没少鼓动草原的部族向东侵蚀,这些年被葛逻禄人劫掠的汉人商队也不在少数,细究起来,即使对方斩杀他们所有人,也没什么冤枉的。
老罗的话说出来后,发现也确实是这样的道理,也许这个时候的汉人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结果自己越来越生气,虽说这时候的汉人不争气,但什么时候强盗都可以喊冤枉了?恼火的老罗盯着跪伏在地上的粟米菲罗咬着牙根说道:“给你和你的人两个选择,或者全体成为我的奴仆,或者都去死吧!”
至于曾经答应寻找哥舒部的人是否还有遗留,他老罗就不相信到了中亚还找不到踪迹,大不了见一个部落就灭一个,看找不找得到人。眼下这些葛逻禄人再不识好歹,就干脆全部干掉好了,这可不是自夸或者自大的说法,按照老罗的战力,避开大队围攻,又没有补给的顾虑,零敲碎打一个人也可以在荒原上咬碎一个部族。
粟米菲罗在老罗的气势压迫下,再没有思考的余地,他是个聪明人,正因为如此,他没有热血的冲动,因为他不知道说错话的下一刻,自己的脑袋是否还在,所以他只能跪伏在地用全身的力气说出一句:“我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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