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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怎么又和兄弟挂钩了?
“有些人,命中注定今生就是夫妻。而有些人,就算以兄弟相称十数载,得不到的,也永远也得不到。”
郭临端到嘴边的茶杯一顿,怔怔地侧头望向谢英芙,恰好将她面上散去的最后一丝笑意尽收眼底。
良久,她缩回头,嘴巴依旧半张着,僵硬得几乎发酸。
我的个乖乖……难不成是,是晋王?!
她突然就想起这个月初,从并州回到京城卸去朔方节度使的晋王。他一走一年,朝中格局大变,庆王被杀,德王病逝,七皇子封王。如今太孙和魏王在朝中分庭抗礼,皇上一如既往地不重用他,他越发地没了容身之处。但不知怎地,这人却和世子相处的不错,问起来说是原先有相互赠书之谊。这一年世子南征协理二州事务,晋王北上缓和漠北关系,二人能讲的见闻能吹的牛皮如山一般多,隔三差五就互宿府上喝酒到天明。
郭临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看大嫂的神情不似作伪,难道她还曾见过什么更不堪场景?
她这厢心中忙着计较,却不知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都被谢英芙瞧在眼里。她心中暗自冷笑,但手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抬起帕子,拭了拭唇角,压抑住心底的愤怒。
“大嫂,我觉着吧……你可能想多了。”郭临蹙着眉,斟酌良久,道,“世子和,和……嗯,不是那种关系。”
谢英芙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这不废话,难道我还要夸一句他们兄弟情深?
郭临尴尬地满头大汗,当着这怀孕的女人,果然说多错多,还是交给世子解决吧。
见她又要起身,谢英芙略一弯唇,轻悠悠地端起茶盏:“这王府以后有了小孩,会比这儿更热闹吧?”
郭临见她总算不再纠缠之前的话题,心下顿时轻松,笑道:“可不是么,以后玉锵也有了弟弟妹妹,想想都开心。”
“这孩子啊,还是自己亲生的好。”谢英芙倾过身,循循叮嘱,“你不知道,一个孩子对于女人有重要。这一生若不能为心爱之人诞下子女,那这女人活得又与男人有什么区别?”
室内诡异地安静下来,谢英芙低头望着茶盏,微微冷笑,将那微丝未动的茶水放回几案。
“大嫂。”
她闻声侧过脸。
郭临一张清秀的俊脸涨得通红,目光与她一对,立马怯怯垂下眼,支吾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阮云她身子,才养了一年,我,我会努把力的。”她一说完,再不敢看谢英芙,连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找世子”,跟有鬼追似的撒丫就跑。
谢英芙呆怔了片刻,才讥笑道:“原兰,你说她这是装傻呢,还是真傻啊?”
原兰早被席上她这一堆大胆的问话吓得气都喘不匀,此时被问,哪里还腾得出脑子去想:“奴婢,奴婢瞧不出……”
谢英芙静默良久,幽幽地叹口气,搀着原兰的手站起身。正欲出门,却见一人风风火火地奔来,抢门而入,险些和她撞个满怀。
世子瞪得一双老大的俊眸,呆呆地望着她,表情复杂震惊:“英芙你,怀孕了?”
饶是谢英芙心底再怨再恨,此刻对着这样的灼灼目光,心底也是一片柔软,涩声道:“是啊,你欢喜吗?”
世子低头望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再多言,径直上前揽她入怀。谢英芙浑身一颤,一腔深情如水化开,抬起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远处,郭临和陈聿修趴在树丛边,将那厢的情景围观了个遍。总算看到世子夫妇和好,她长长地吁了口气,额上出了一溜的细汗,被风吹得冰凉冰凉。
陈聿修笑道:“你紧张什么?”
“孕妇太可怕了。”郭临悻悻地吐吐舌头,“连亲兄弟间喝点小酒都会被怀疑,啧啧。唉,也怪如今娼倌太多,男人太美。防完女人不够,连男人也要防,做妻子的也着实累啊!”
“哦?那你呢?”
“我?怀孕?八字都没一撇……”郭临瞪他一眼,脑中却悄然闪现出她挺着个大肚子,拿把长枪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要是怀孕,我就把丈夫拴在眼前,吃饭喝茶都由他服侍,敢跑我就一枪打回来,哈哈……”
陈聿修伸手牵过她的手,十指相扣,温声而笑:“看来在下任重道远啊!”
黑夜中信鸽扑腾翅膀的声音,听着分外明显。那鸽子还未越过院墙,廊下休憩的训鸽侍卫已经睁开眼睛。
密报送进书房时,君意沈正撑着下巴,绞尽脑汁地研究最新绘制的黄河治水图。他仰头看了来人一眼,知道是紧急的事情,便伸手接过。
片刻后,他放下纸条,蹙眉道:“一个昔日振国侯府的管家,竟然需要花上二十二人去抓捕?”
“属下估计不止这些,密报中提及有弓弩手,这是远近攻守皆宜的小队配置,暗处只怕还有人隐匿掩护。”
“这管家冒冒失失地逃离发配之地来到京城,又无文书入不了城门。我不过一时兴起,”他冷笑一声,“结果居然因此损失三名好手。”
侍卫一惊,连忙下拜。
“不是你们的责任,”君意沈烧掉纸条,“东宫这点伎俩,也就恶心下人,难不成还妄想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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