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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忽然转性了？
“回答贫道一个问题，你上书申请，批下来的银两，全都算你还债了。”宝寿道长这般说来。
“不回答，我欠债。”文大人似乎明白什么，当即摆手。
“欠债加利钱！”宝寿道长怒道。
“……”文大人顿时脸色苍白，低声道：“那你先问？”
“两国之战，边境打成了一片乱象，导致妖魔潜入大夏境内，才有了猎妖府，也有了猎杀榜。”宝寿道长神色冷淡，出声道：“你告诉贫道，这些妖魔，来大夏意欲何为？”
“保命。”文大人当即说道。
“骗鬼呢？”
宝寿道长嘲讽道：“这是保命还是进大夏送命？”
之前听方玉所述，边境国战，死伤无数，吸引邪魔妖道，魑魅魍魉。
妖魔之类，在边境肆意妄为，炼魂蚀骨，炼制邪宝，折辱战死疆场的将士尸身与魂魄，所以大夏王朝高层，以及正道修行人，前去斩妖除魔。
其中有部分妖魔，逃窜之时，慌不择路，或是被堵住回返之路，便只能逃入大夏境内。
当时宝寿道长对于修行界的人与事，都无多少相关经验，又因为方玉是九霄仙宗真传弟子，觉得她知晓的事情定然无错，而且这个说法倒也合乎道理，乍一听来，并无错漏，他便笃信无疑。
先入为主之下，此前都未有过多怀疑，但是到了近一段时间来，他已经察觉有异。
寻常妖魔，慌不择路，或者无路可逃，只能遁入大夏之内，潜藏各方，倒也算是情理之中，但是如袁啸舟、赤焰山妖，卓书崇此类，本领可是不差，至少他们有心逃出大夏，是有这个本事的！
尤其是袁啸舟，城府极深，阴邪万分，在那边境大量妖魔所在混乱地区，想必大夏王朝也不可能专针对他一人而布局，那么像他这样的人，风一吹就会谨慎，又怎么会陷入绝境，而无奈逃入大夏？
而且他们逃入大夏，理应藏头露尾，小心谨慎，潜藏隐匿，可是他们非但没有如此，却还动不动就搞出大事来！
卓书崇盗取皇陵！玉恒老鬼毁绝白羊县！赤玄蛟龙兴风作浪！
袁啸舟勾结金衣斩妖吏，拉上赤焰山妖，还敢上丰源山报复自己！
瞧他们这些嚣张架势，也不像是无奈逃入大夏，想要低调藏匿保命的人！
但更重要的是，阎罗殿的第六殿主洪轩，炼神境巅峰修为，近两日才来到大夏，他是主动进入大夏的！
在大夏王朝高层万分谨慎，组建了猎妖府的局面之下，他是来送死的吗？
虽然他真的已经送了人头，但他就只是为玉恒老鬼，不惜以身犯险？
“这些妖魔，因何而来？”
宝寿道长问道：“无极魔宗太上长老卓书崇、吞阴山当代掌教、阎罗殿第六殿主、再有袁啸舟、赤玄蛟龙、赤焰山妖、玉恒老鬼……他们都是为了保命而来？还只是为了送命而来？”
文大人没有回话，只是语气稍低，说道：“涉及高层机密，我也无权知晓。”
宝寿道长问道：“你真不知？”
文大人应道：“不知。”
宝寿道长忽然笑了声，说道：“你是无权知晓，还是不愿知晓？”
文大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近来不少炼神境真人加入猎妖府，他们或者出身各大宗门，或是藏于市井，又或隐于山林……但是其中有不少炼神境真人，也是为了知晓其中机密而选择进入猎妖府。”
“你的意思是，贫道想要知晓机密，就要加入猎妖府？”
“不是。”
文大人漠然说道：“今后知晓机密的人，无论是什么人，无论是不是猎杀榜上的妖魔，无论是不是猎妖府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看向宝寿道长，神色肃然，诚恳地说道：“所以，不要问，不要查，不要探寻。”
宝寿道长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从乾坤袋中取出赤焰山妖尸首，扔了下来，道：“开张收条，贫道拿了就走，明日傍晚过来，准备好关于袁啸舟的所有卷宗。”
文大人见他终于不问，有意离开猎妖府，当即松了口气，连忙开出收条，盖上印章。
宝寿道长取过收条，走出猎妖府外。
才走出门口，他就顿住了脚步。
“刚才就觉得哪里不对!”
只见道士忽然转身，看向猎妖府大门，眉宇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