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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男人听后,未曾笑,夸赞说:“残腊初雪霁,梅白飘香蕊。意境不错,是个好名字!”
倒是霍初雪抿嘴笑了下,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这名字的由来。据说是她出生那天,青陵下了第一场雪。她爹霍广源先生看着窗外扑簌簌的雪花,信手拈来,“咱家女儿就叫霍初雪。”
给她取名真是比什么都随意!
同样的名字,从这人口中说出来,则更为文雅,意境隽永。逼格都高了!
霍初雪扫了两眼右手边斑驳老旧的外墙,墙面上方的白漆已经掉得七.七.八.八了,爬山虎刺喇喇地爬满整面墙。这个季节,爬山虎抽绿,叶片翠绿,颜色亮丽鲜嫩,看得人眼前一亮。
仔细看,她又发现左边墙上除了爬墙虎还种了别的植物,有凌霄花和吊兰。三月份不是凌霄花的花期,它还没有开花,不过枝叶茂盛,蓊蓊郁郁,彰显出早春生命的勃勃生机。
她想若是到了五.六月,凌霄花开,绿意盎然,繁花似锦,这面墙一定会变得非常漂亮。
凌霄花的藤蔓从一楼一直攀爬到二楼,几株长枝叶静悄悄地探进二楼的小窗,似乎想给这背阴的房间送进一抹新绿。
这栋房子由内而外,从上到下,无不显露出年代感。
她注目一瞬,慢慢收回目光,打开话匣子,“先生,这房子看着有一定年岁了,是你早年建的,还是买的?”
“这房子是我早年找人建的。我太太是望川本地人,每年岑岭梨花开的时候,我都要陪她回来住上一阵子。”
“这么说先生你不是望川人?”她再次看向男人。
“我是青陵人。”
“这么巧!”霍初雪惊呼一声,觉得不可思议,“我也是青陵人。”
“我听你口音就听出来了,江浙一带的人语调软糯,前后鼻不分,很明显。”在他乡偶遇老乡,这并未让男人感到多少欣喜,面色依旧寡淡,徐徐道:“青陵有不少人来这里旅游。”
霍初雪:“……”
第二杯茶水下肚,“呼噜”几声响,霍初雪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唱起了空城计。
霍初雪:“……”
“饿了?”男人耳尖听到了。
她揉了揉扁平的小腹,特别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吃中午饭。”
“霍小姐先坐会儿。”男人扔下话,片刻以后给她取了一碟桃花酥回来。
“房子里没什么吃的,只找到这个,你先垫下肚子。”
“那你平时吃什么?”
话没经过脑子,就冒了出来。问完她方意识到不妥。可惜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已然收不回来了。
“到了饭点,家里的管家会过来给我送饭。”
霍初雪:“……”
原来是这样!
霍初雪实在是饿,也顾不上矜持,塞了块桃花酥到嘴里,甜腻腻的。她不喜甜食,但饿的人委实没得挑,填饱肚子才是王道。
“你每年在这里要待几天?”满嘴桃花酥,说话也含糊不清。
“一周。”
“今天第几天?”
“第六天。”
“所以你明天要走了?”
“是的。”
不知不觉中那碟桃花酥全进了霍初雪的肚子。她其实压根儿就没在意,吃一块拿一块,再回神时,碟子已经空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空碟上,悠悠道:“看来真是饿了。”
霍初雪:“……”
这就尴尬了啊!
她有些脸热,忙转移话题,“你这儿的枇杷长得真不错。”
果然男人被转移注意力,视线投到那棵枇杷树上,低低地说:“这树是我太太走的那年春天种的。她种了很多树,梨树、枣树、橘树种了一堆,可最后存活下来的就只有这一棵枇杷树。”
霍初雪:“……”
“这棵树几年了?”
“十年了。”
霍初雪听完心里隐隐有了计较,这么看来他的妻子已经离世十年了。
十年啊,确实够长的了!难为这个男人还如此长情。十年如一日,守着这么一小方地方,完好如初地保留着妻子生前的记忆。
看着这棵枇杷树,霍初雪蓦地想起儿时听算命先生讲过的一个故事。
故事里说有个老太太年轻丧夫,和独子相依为命。儿子养了一条柴犬,很聪明,也很有灵气,和主人感情很好。
有一天,而立之年的儿子出了车祸,溘然离世。老太太老年失独,备受打击,从此以后只能和这条柴犬做伴。
老太太长寿,活到了九十岁。而那条柴犬则陪着老太太活到了九十岁,寿命比一般的狗都要长。老太太下葬后的第二天,那条柴犬就死了,死在了老太太的墓前。
神神叨叨的算命先生说是老太太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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