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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女子没料到卫起忽然向自己攻来,仓促之间只得用软剑一挡,却感到卫起这一剑的力道是要将自己推将出去,于是便只好借着这剑势,向后翻去,身在空中之时,抽剑对身下的癸门刀掌门刘虎连攻数剑,又借着对方沉着的刀劲,剑尖在刀面上一点,一个翻身便落在了项尤儿身侧,也不管项尤儿反应,抽出腰带便把项尤儿缚在身上,接着几个起落,便跃上了附近院墙,这时只听得“咣啷”一声,铁剑落地,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已被十样兵刃牢牢制住的卫起,心知卫起定是不愿拖累于她,才让她带项尤儿逃跑,心中一阵酸楚,低头便跃下院墙,钻入了日落暗影之中。
项尤儿伏在那女子肩上,全身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恼恨之感塞满了他的胸间,他眼睁睁看着卫起为自己拦下攻势,却只能看着卫起受伤被擒,他平日里虽然豪言壮语,但其实却是弱小无比,他恨自己无力保护兄弟,恨自己只能靠他人解救,恨自己兄弟受难之时自己却安然无恙……这时他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滴了下来,却不料滴在了那女子耳根处。那女子察觉,忽然停步,解下腰带,将项尤儿一脚踢到道旁一棵树根上,接着拉起了项尤儿衣领,一巴掌便抽到了项尤儿脸上,骂道:“你们男人便只会哭吗?”她虽然声音清脆、眉宇如画,但却带着凌凌杀气。
项尤儿却不看她,只是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水,一声不吭,也不抚摸方才被打得红肿的脸庞。那女子见他不答,只觉胸中也是气闷难当,不由得抚胸咳嗽不已,最后竟有血沫咳出,点点洒在尘泥之中。咳嗽稍停,那女子却蹲在地上,肩背微颤,竟然抱膝嘤嘤啜泣起来。项尤儿见状,方才的一掌之痛也便抛到九霄云外,看着那女子,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于她。
那女子这时回过头来,看见项尤儿又是带泪又是关切地看着自己,眉间歉意瞬息划过,转瞬便又回复冷峻,她盯着项尤儿,忽然间手刀一起,斩在项尤儿脖颈之间,项尤儿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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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首辅府相隔两条街,京城第一高楼风雨楼顶楼靠窗雅座之上,正趴了一个虎须如戟的威猛大汉,那大汉已然五十余岁,虽然骨架甚大,但看来却是形销骨立。那大汉面前已然堆了数十只酒碗和一堆斜斜摆放的空酒坛子,还躺了一条单眼的波斯望远镜。大汉对面坐的是一个微胖的文官模样的中年男子,那文官看着对面醉倒的大汉,叹息一声,起身走到窗前,默默看着首辅府上空的晨昏交替时的那一线彩霞。这时忽听得背后那个大汉忽然喃喃自语道:“万山老弟,来,喝啊!”说着伸手去抓桌上的酒坛,却遍寻不到还有酒的坛子。这大汉忽然哭了起来,梦呓般道:“爹爹没用啊……爹爹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你就恨爹爹吧。”一个昂藏八尺的男儿,竟然哭得难以自抑。
这中年男子正是当朝户部侍郎沈淮,字万山。他转眼看着桌上这个醉倒的寥落汉子,何曾有当年齐朝第一将帅安国公的风采?
他自知这京中局势是他见证过来的,公主嫁人之事也是他透露与扶桑使者的。那日“巨门”来找上他时,他便知道这次朝中已然要有惊天之变,他平日里虽左右逢源长袖善舞,但此刻楼头只有他一人清醒之时,他心便也再兴不起一丝波澜,只觉得一时间苍凉无比。
他回头看了看这个曾经威武盖世的将军,此刻却失魂落魄至此,不由得摇了摇头,转头向窗外看去。只见这时街上已有星点灯光透出。
唉,这京城的街道纵横交错,看来便如同棋盘一般,其间点缀着簇簇乌瓦与点点灯火,便如同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般……世事如棋啊,乌剑、萧二、神策府、石门中人、安国公……到底谁会是局中旗手,谁会是局外观棋人,谁又会是盘中棋子呢?
这个时代啊,果然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默然将眼前的窗户掩起了半边,远方,城墙箭楼之上一个人影一闪,没入了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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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行长《支那旅见集》:“在支那的第一次旅行,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的,便是支那妇女可以通过出家来逃避婚约一事。于是对于支那单方面背弃天皇的国书的行为,我认为这是支那一方由来已久的愚昧与随意导致的习惯性应对策略,而在严谨这一方面,扶桑无疑是优秀的!”
《北齐书》:“昭仪沐姓,齐安国公府长女,年二九,许齐首辅次子晋元,然昭仪于堂前悔婚未嫁,遂遣于感业寺为尼。”
《南周志》:“曌后英孝之后,齐安国公府长女,年二九而许齐首辅次子晋元,曌后以为不可,遂自斩青丝,入感业寺为尼,精进佛法。”
崔自观《咏史》:“昨夜叹梅皎似雪,今晨白雪盖青梅。本是一枝好颜色,偏教二分映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