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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地伏在地上。
四周的木屋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最终木板开始一根根地断裂、倾塌。
“糟糕!”陈泰臣猛地扭头看向后方,只见圣女所在的屋子也没能幸免,不过好在哈图和亥丁及时带着月汐半浮在空中。
南宫北斗随陈泰臣声音看去,看见两个苍老老者时护在月汐旁边时先是一愣,而后认出那是牟河寨和青苗寨的巫祝后吃惊不已。
旋即他醒悟般看向周围,青色的防护已几乎淡得看不见了。
这时,飞廉再次张开双臂,两道青色光芒自他袖下倏忽而出,如同两条绳索般,牵引着摇摇欲坠的防护罩,支撑着整个牟河寨。
但是,显然他的力量并不足以抵挡,一道血线自飞廉面具中激射而出,令他几乎稳定不住空中的身形。
不过好在,古参再次出手了。
“古某说了,你休想动这寨子里的人一丝一毫!”古参轻轻一踏,地面的起伏戛然而止,随即拔出腰间短剑。
剑出风雷奔,席卷九万里。
这不是南宫北斗见过最精妙的一剑,但却是最恣意且疏狂的一剑。
什么杀气,什么剑道,什么锋锐,统统都被掩盖,只留下“舍我其谁”的桀骜和“载酒逍遥”的疏狂。
玄虎与古参的身影,伴随着古参的出剑而消失在牟河寨外,南宫北斗知道那是古参有意将战局带去别处。
他感受着空气中两名强者留下的气息,痴痴地看着,仿佛眼前有无数剑影在闪烁。
古参与玄虎,一正一邪,但今日给南宫北斗留下的,却弥足珍贵。
他沉迷在思索之中,感受着今日所有的感受,印证着自己所学。他如同一根木头般站在原地,扎根在那里。
飞廉的面具之下,一双明亮的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吩咐了所有人去做其他事,不许靠近南宫北斗一丈之内后,才匆匆去查看牟河寨内的损伤。
尽管有巫祝以生命换来的防护,但牟河寨内也几乎成为一片废墟。
得到飞廉吩咐的巫族人也确实忙于救助同伴,确认南宫北斗无恙后,没有人再在他身边停留,没有人去打搅他的沉思。
直到天色将晚,古参自远处返回。
他青色的衣袍上沾了斑斑点点的鲜血,面色沉静地进入牟河寨,看见如同桩子一般扎在地上的南宫北斗。
古参打量了这个黑衣青年几眼,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赏,刚想说什么,却喉咙一痒,狠狠地咳了起来。
咳嗽声惊醒了南宫北斗,他一睁眼看见古参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掏出酒葫芦就往嘴边凑,然而倒了半天,一滴酒都没漏出来。
古参不满地瞪着眼,缓缓压下胸口异样,见南宫北斗已清醒了就道:“很久没看到如此一往无前的剑意了,南宫家又出了个不得了的小家伙。我记得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对,当年有个南宫家的小孩,来过卿木山一次。”
“古前辈好眼力,正是晚辈。”
“哈哈哈!”古参大笑了起来:“我眼力自然好,我还看出,你原本剑意应当是如皎月之霜,这剑意源自你的本命飞剑的属性,如今你能做到另辟蹊径,很好。要知道,你原本的剑意虽然不差,但想要再进一步乃至于追寻剑之真谛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你以本心生出第二种剑意,这对你未来的路极好。今日……收获不小吧?”
南宫北斗肃然起敬:“多谢古前辈指点。”
“嘿嘿!”古参哂笑道:“别,虽说今日你从我和那玄虎处都偷了点东西,但说起来其实玄虎的路子更与你相似。更何况,如何融会贯通还要你自己努力。”
南宫北斗眉头一皱:“我与玄虎如何相似?我与他……”
“与他如何?你想说你是人他是妖,还是想说你是正他是邪?”古参拍了拍沾了血迹的袖子,轻描淡写地说:“心之正邪自然是有区分,但正邪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抛开别的不说,玄虎之杀意纯粹实质,刚才我虽然与他争斗中略占上风,终于逼退他离开此地,但我也不得不说玄虎不愧是四大天妖之一。而你剑中亦有杀之道,只是没有他那般嗜血之气。狂亦有,与我有些相似,但终究是杀道多了些。”
古参意味深长地说:“杀与狂,相似又不似。修炼之道向来曲折,你还年轻,经历地太少,也不知道未来你的剑,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南宫北斗心中对古参将玄虎与他对比依旧有些不满,但他嘴上没再说什么,心中却开始琢磨古参的这些话来。
“好了,不说这些。”刚刚大战了一场的古参再度笑了笑:“这主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