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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田是上好的水田,可就是地方尴尬了点。”
“那就先留着。”李凤宁想起了之前的事,“不为了那点东西,留几个人也不至于成了聋子。”
“那好。”殷悦平无可无不可地应了。
两人话一说完,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李凤宁伸手去拿杯子时才想起之前喝的是姜茶,便起身到桌边,拿起捂在棉套里的茶壶先替自己加了水,再转眼朝殷悦平那里一看。殷悦平很自然地拿起半空的杯子对着她,李凤宁也极之自然地替她倒了茶。
只是待放下茶壶的时候,她自己却怔忡起来。
姐妹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就比如她从来都不觉得把所有的财物都交给殷六有什么不对,殷六也从来不会拒绝推脱那份麻烦。姐妹之间如果还不能互相倚赖,这人活着也未免太没意思。
可今天午前在宫里看到的……
“还不说?”殷悦平懒洋洋的调子里却不知为什么有股凌厉的意味,“今天在哪里受气了?”
李凤宁偏头看过去。
其实殷悦平的祖父与她的外祖父并非同一个,却不知为什么别人都说她们两个长得挺像。只不过李凤宁平时还会注意些仪态,殷悦平这人在生人面前僵着脸装阴沉,熟人面前更是翻白眼之类毫无顾忌。
而此刻,那张素来没个正形的脸上却是一片认真肃然,那双眼睛里更是精芒点点。
外间都说她自小由外祖母教养,都说那位翻手为云的殷大人致仕之后对她期许甚高,所以专心教养她。
这话虽然不能说错,却只对了一半。
李凤宁垂下眼眸,没说话。
“她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殷悦平朝后一靠,不知怎么的,声音里突然多了点虚无缥缈的味道,“做太女跟做皇帝不同。太女要平和大度,而做皇帝,却不能没点锐气。”
李凤宁后退了两步,坐回了榻沿上。
“就在你刚出京那会,燕州太守上折说去年大水冲坏官仓,损了三成的存粮,然后先求免去年的田赋,再求拨银去修堤坝和官仓。”殷悦平冷笑一声,“她做惯了好人,又逢登基之前,竟是斥责几句就准了。”她抬手拿起茶杯抿了口,语态悠闲到了十分,表情却也嘲弄到了十分,“随后又听礼部的人乱说话,说什么历来登基要大赦,如今天下太平应再免田赋丁口以显天恩。”她嘿笑一声,“这天恩才显出口没几天,户部和兵部的就找上门去当着她的面打起擂台,一个伸手要粮,一个摊手装光棍。”
李凤宁抿了下唇。
她不在京师,这些自然都不知道。
“你那道折子一上,不止一巴掌甩在燕州太守脸上,连户部和兵部也都太平了。”殷悦平抬眼直视着李凤宁,“但你今天去见她,她有称赞过你吗?她不想想你是拼了命才搜出这五百万石米粮,却装什么贤明样,听那些言官胡说八道什么你还年轻不可恩赏过重。”
李贤是国之储贰,她被立为太女的年头,比李凤宁的年纪还大。
自小在东宫书房进进出出,李凤宁自然明白李贤绝对不是个昏庸无能的人。而造成殷悦平所说的这种局面,绝对不会因为李贤经验少。二十多年的太女已经将仁和大度已经刻印进她的骨子里成了她的下意识反应之外,李昱晚年为了避免姐妹阋墙,着意培养另外几个女儿的时候,也相对减少了太女必须接触到的政务。这一点,也只有一直在勤诲斋进出的李凤宁才看得最明白。
至于还有一些,只怕是李贤对她“终于”不再是太女而有些……
太高兴了吧。
想到这里,李凤宁愈发觉得索然无味,“小六,她到底是……”
“她到底跟你一个姓,我知道。”这句话,殷悦平说得平静无比,“我只是怕你这个傻子白白替她拼命。恶名你背,甜头她尝,放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回了。”她意犹未尽地比了个“二”的手势在她面前晃了好几下。
李凤宁一呆,叹笑,“我知道了。”
殷悦平对着她一挑眉,一副不信的样子。
“不就是少做多拿么。”李凤宁说,“先把我该得的郡王爵位给拿到手?”
“就那点出息。为什么不是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