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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开始充血,但是又不敢停手,眼看着丧尸大部队距离空地就剩几十米了,陈二狗急眼了。
“婉儿过来灌油!”王阿贵把软管塞给宋婉儿,从车座上撕下一团破布塞进其中一个油壶的壶口,另一个敞着口,一手拿枪一手拎着灌满柴油的两个油壶飞奔向后面的丧尸大部队。王阿贵要先把这一大群丧尸阻挡住再说。
几个青壮年丧尸打头的大部队看到一个拎着东西的鲜肉向它们跑来,顿时兴奋不已,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许多,虽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柴油味,但是仍然阻挡不了丧尸吃鲜肉的兴趣。
“乖,洗澡喽!”王阿贵狞笑一声,在飞奔中放下那个塞紧盖的油壶,双手举着敞口的油壶对着面前的丧尸泼洒着柴油。而丧尸却对泼面浇来的东西不管不顾,继续伸着手扑向眼前的鲜肉,这点柴油对它们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王阿贵顾不得手中的油壶还没浇完,劈头把油壶砸向离得最近的那头丧尸,丧尸被砸了个趔趄,只是短暂地停了一下,好奇地看了眼这个流着液体的东西然后继续走向王阿贵。
“砰!”王阿贵扣动了扳机,滚烫的弹头夹杂着破空声钻进了只剩一点油的壶底,紧接着迅速点燃了剩余的柴油。剧烈燃烧的火焰还不待塑料壶烧化就从壶口喷涌而出,接着引燃了周围浇上柴油的丧尸,愤怒的火焰瞬间布满了这群打头的丧尸;但是一壶柴油终归太少,丧尸身上的火焰虽然猛烈,却无法停止它们行进的脚步;浑身燃烧着的丧尸犹如从火海中走出的T800终结者般迈着坚韧的步伐继续前行。
“嗨!”就在此时,王阿贵点燃了另一个油壶口浸满柴油的布头,双手举起油壶用尽力气推向火尸身后烧得不太猛烈的尸群;然后躬下身子撒腿奔向宋婉儿。陈二狗一看油壶被抛出,马上拧动油门逃离尸群。
“轰!”油壶在尸群中爆炸,虽然没有手榴|弹的威力巨大,却也能将附近的玻璃全部震碎;伴随着冲击波的荡开,一片片火油如雨般洒向尸群,顿时涌在前面的丧尸彻底被火焰吞没;衣服、毛发、干枯的皮肤......丧尸身上凡是能烧着的东西统统在燃烧,一个丧尸燃烧不可怕,几十个丧尸燃烧就形成了摧拉枯朽之势。
很快打头的丧尸僵硬地摔倒在地,后面的丧尸被绊倒,再后面的仍然不管不顾地往前冲,一时间尸群挤挤攘攘地乱作一团,大部队被彻底阻挡了下来。皮肉燃烧的焦糊味伴随着滚滚的黑烟弥漫开来,呛得三人有些作呕。
王阿贵顾不得欣赏这美丽的景色,从宋婉儿手中接过塞紧布条的七八个两升的矿泉水瓶,点燃布条扔向前方的尸群,虽然这几个汽}油弹的威力不大,但也成功减缓了丧尸的进攻速度。
“二狗!冲过去!”王阿贵冲陈二狗一指前方的火墙大声喊道,“婉儿,上车!”
“先走一步!”陈二狗插好骑兵刀,抹了把被尸血染黑的护目镜,猛地拧动油门照着布满火焰的尸群冲了过去。
王阿贵随后拧动油门,冲向一片火海般的火墙,前方的丧尸终究还是少,王阿贵在火海中七拐八拐地左冲右撞,车轮碾过地上的烧焦的尸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王阿贵此刻只有一个心思——冲出去,冲出去,冲出去就是生天!
几十米长的火墙仿佛万里长征一般,王阿贵在崩溃前的一刹那带着一身的火焰冲出了尸群,摩托车在碾过几个丧尸的残骸后冲出村口。
宋婉儿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死死搂住王阿贵的腰,紧闭着眼睛祈祷;开始发热的头盔热得她想哭。突然间车停了,一双有力的手近乎暴力地扯开她的胳膊生生把她从车后座上拽下来摔在地上,接着一个强有力的怀抱紧紧地抱着她在地上拼命的打滚。已经让头盔里的味道熏得发懵的宋婉儿本能地想反抗,却感到胳膊被死死抱住根本动弹不得分毫,宋婉儿绝望了,她以为自己被丧尸从车上拽了下来。
“行了!火灭了,起来吧。”身上的臂膀松开了,宋婉儿晕乎乎地坐起身来摘下头盔,王阿贵和陈二狗正浑身焦糊味地坐地上喘着粗气;借着夕阳的余晖看看身上被烧焦的衣服,宋婉儿才明白刚是怎么回事,原来是陈二狗把她从车座上拽了下来,王阿贵抱着她在地上打滚把身上的火压灭;此时宋婉儿才感觉到牛仔裤下的腿有些隐隐作疼,看来这都是让烧的。
“疼吗?”王阿贵查看着宋婉儿身上的衣服,看了看除了裤子上有几个破洞外秋裤都没有烧破,这才放心地问道。
“没事,不疼;你没事吧?”宋婉儿心一酸,眼眶就湿了,摘下手套抚摸着王阿贵黑乎乎的脸安慰道。
“没事,多亏穿得厚。”王阿贵在扔油壶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沾了点柴油,因此袖子被烧出几个大洞,露出里面的秋衣。骑摩托车不比坐汽车,即便是夏末秋初时间长了也会着凉,因此三人都穿得比较厚,腿上还带着护膝和挡风护腿,这才免去了皮肉之苦。
“二狗,你也没事吧?”宋婉儿这才放心,扭过头问道陈二狗。
“没事,我胳膊上没油,没怎么烧着,打个滚就灭了。”陈二狗揉着发胀发酸的胳膊苦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当初让你多穿点你还在那唧唧歪歪的又是嫌热又是嫌厚的,听老玩火的,没错。”王阿贵翻了翻白眼挤兑陈二狗道。
“得得得,你就给那得瑟吧啊!”陈二狗咧着嘴回到,“我说婉儿,别录了,你就不疼啊?别录了,丑死了!”
“你别动,胜利了就得留个纪念;等老的时候还能回味一下。”宋婉儿胳膊不酸,此刻正拿着一个数码相机给陈二狗录像呢。宋婉儿喜欢录像,从北京走的时候那台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资料和这个数码相机是她带走的唯一电器。
“得得得,你录吧,随你便!——耶!二!”陈二狗伸出两个手指头冲着相机镜头摆了个“我很二”的姿势,“数码相机快没电了吧?等没电了看你咋录。”
“嗯,这个姿势够二的。不用你操心,警用摩托车上有电源,可以充电。”宋婉儿自信地说道,然后拿着相机去录浓烟滚滚的村子。
王阿贵坐在地上,望着远处冒着滚滚浓烟的村子,又看了眼西下的红日,心中感到一丝悲凉:末世才过去两天,竟然六次面临绝境,这末世竟然如此凶险!想想前面的路,王阿贵第一次感到信心不足——自己把末世想得太简单了。
从村子里出来以后,三人再次驶上高速,在天刚黑的时候在一堆车旁停下,他们要在这里度过他们逃亡生涯的第一个夜晚。
这是个无风无月的秋夜,高速公路旁的防风林中,不时有几只夜鸟飞过,凄厉的叫声伴随着偶尔响起的尸吼不时地划破死一般寂静的夜空。高速公路旁一家加油站的停车场中,一辆商务房车外烧着一堆火,摇曳的火焰快乐地吞食着碎桌子、碎椅子,向周围散发着暖暖的温馨。
王阿贵借着火光正在满手油污地保养着摩托车,宋婉儿在火堆上煮着面条,浓浓的香气刺激着饥肠辘辘的三人;陈二狗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照看着火堆。三人都是沉默不语,尸乱明显是从南方传播过来的,河南河北都是人口大省,今天饶幸跑到了保定市郊,谁知道还能在高速上跑多远呢?如果离开了高速三人该怎么活呢?这都是问题,虽然如今有了枪,但好像没见改变多少状况,末世,果然不是活人的时代。
“阿贵、二狗,洗洗爪子吃饭啦!”宋婉儿一边往饭盒中盛着面条,一边对王阿贵和陈二狗调皮道,她尽力装得轻松些,一来不想让王阿贵太过担心,也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没用;二来自己年龄也是最大的,有时候得担当起姐姐的责任。
“好,洗爪吃饭!哎呀,有人给做饭的感觉真不一样,真幸福!”王阿贵一边在一盆水里洗着脏手,一边尽力地配合着宋婉儿活跃气氛。看着远处漆黑的高速上、那废弃的汽车旁不时闪动的幽白身影,王阿贵感到一丝悲凉:新鬼烦冤旧鬼哭啊,这些冤魂仍然舍不得生前的财物,也许它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吧?都说财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又有几人能真正看破、放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