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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村口两公里远的公路上,六辆各式各样的车子横在路中央,有奔驰吉普、有丰田皮卡、有现代吉普,总之清一色的越野车。车上、车下站着十几条衣着各异的精壮汉子,这些人虽然也是面带菜色,但是肌肉却没有萎缩的迹象,仍然保持着有力的态势——这说明他们的营养供给充足。
这些汉子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弩箭、长弓、小口径、大型气}猎枪,还有几把54|式手枪。这阵势一看这就是劫道的,只不过这十几个人的队伍没有想象中的杀气腾腾,却有着乌合之众共同的特点——慌乱无序。
“我C你M!”一个身着羽绒服的黑脸壮汉正对着一个瘦小的汉子连踢带打,一张狰狞的大脸气得青筋暴露、面色发紫,“你TM的招子吃屎用的?你哪只招子看见那是普通人?你家普通人能TM机枪手|榴|弹得干丧尸?”
“老大呀,我错了!”地上躺的小个子虽然让踢得吐血却丝毫不敢反抗,只能捂着脑袋一个劲地求饶,“老大饶了我吧,我真的以为他们是普通人啊!他们就5个人,离得太远我看不清啊。”
“老大老大,算了,算了。”一个身着皮夹克的大汉从旁边拽住黑脸大汉的胳膊,“老大,算了,狗子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他们会是正规军?”
“狗屁正规军!一群散兵游勇!”黑脸大汉有了台阶下也不再踢打,“TM的让老子去吃‘正规军’的‘现成的’你可真有胆子!你知道这一趟浪费了多少汽油吗?”
“狗子,快谢谢老大。记住,下回看清了!”劝架的大汉指着地上的狗子训道。
“谢谢老大,谢谢二哥。”狗子顾不得吐血赶紧向着二人跪地求饶,脏兮兮的头在柏油路面上磕得“嘭嘭”作响。
“老大——!”丰田皮卡上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一个拿着玩具望远镜的瘦弱汉子声音变着调地喊道,“老大,他......他们冲着咱来了!”
“老大,怎么办!”、“老大咱逃吧!”、“老大......”一群汉子看着远处的那个黑点带着烟尘越来越清晰,惊恐地就像受了惊的麻雀般叽叽喳喳地叫到;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遇见强敌就知道慌乱。
“逃个屁!能逃得了吗?你们想吃手|榴|弹吗?赶紧把道腾开!”黑脸大汉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冷汗顺着面颊如瀑布般往下流,“都给我趴到路边的草丛,武器扔路面上,把手举起来!”
车上的人听到命令纷纷从车上跳下来,手中武器胡乱往地上一扔钻进路边的草丛把头埋进去双手高举,一个个唯恐比别人慢。几个司机仓惶地把路腾开一条过道,车门也顾不得关连滚带爬地钻进草丛,撅起屁股高举双手,看都不敢看一眼路面。被称为老大、老二的汉子正要躲,却看见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越来越近——躲不了了!
两个汉子就像听到命令一般齐刷刷地跪在路边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浑身如筛糠般颤抖却大气不敢喘一声。
吉普车在距离他们一百多米的地方减速了,两个汉子头都不敢抬一下,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他们在乞求老天保佑这辆吉普车无视他们的存在赶紧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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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辆北京00吉普杀气腾腾地驶来,强大的杀气压得这群汉子透不过气来。吉普车的车体是青黑色的,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一种青黑色的液体,残破的伪装网挂在车身随风飘荡着,车轮上沾满了腥臭的杂碎和尘土;保险杠上、发动机盖上、挡泥板上、大灯上、挡风玻璃上......几乎到处是碎肉断骨。
吉普车的车斗上站着一个身姿笔挺的军人,这个军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眼眶上的挡风镜已经变成了黑色,仍然在向肩膀上滴着黑色的液体;军人头上的钢盔扎着伪装网,长长的柳枝和军大衣的下摆随着呼啸的北风猎猎作响;更为恐怖的是,这个军人手中正驾着一挺他们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大型枪支——传说中的重机枪!长长的弹链垂在枪体下方、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地指着前方的路面,似乎随时要发出怒吼一般。
吉普车宽大的车斗上堆着小山般的粮食、食用油、塑料袋;整箱整箱的牛肉、牛奶、火腿肠以及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箱子;在这座小山上,赫然坐着三名精瘦的军人,两挺同样只在电视上见过的轻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路边偷看的汉子们;坐在正中央的那名军人手中还握着颗圆圆的东西——傻子都能看出来那是手雷。汉子们似乎能从那宽大的迷彩服袖子上看见他“劲爆”的肌肉。
三名军人的脸上不知抹着什么东西使得这群汉子们看不见他们的真实面容,他们能看见的,只是三双血红的眼睛——所谓杀红了眼的人就是这种眼神。然而最令这群汉子们感到噩梦般恐怖的,是车体两侧那两个虽然带着黑血却依然晃眼的大字“特勤”!
吉普车减速到40码,从这群人中间的过道开过,一张张胡乱丢弃的弓弩、砍|刀在车轮的碾压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道路两边高举着手的汉子听到这声音心疼的想哭,但却没人敢吭一声,眼前的一幕让他们肠子都悔青了——哪根筋搭错弦了,怎么想着打这群魔鬼的主意?
当吉普车终于消失在滚滚的烟尘中后,这群汉子才揉着酸麻的胳膊、颤抖着身躯、腿肚抽筋地从路边爬上路面,没人敢抱怨他们的武器被压成碎片,因为他们的脑海中依然回荡着一个响亮的名字——“特种兵”!
“爷......爷爷的!”黑脸大汉哆嗦着从地上爬起,“亏得老子识时务,这群人竟然TM的是特种兵!”
“难怪这五......五个人就敢进村子。”夹克大汉坐地上揉着抽筋的小腿肚上下牙打着架道,“真是命悬一线啊,要不是这群人不把咱当回事今天就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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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撑不住了。”王阿贵感到眼前一晕,瘫倒在物资上,韩燕和宋婉儿早就撑不住了搂在一团互相靠着休息。金雨堂一下子瘫倒在物资上,两眼无神地看着阴霾的天空,他已经累得再也动不了了。
这车人正是王阿贵他们,当车子冲出村子时,拿着望远镜的陈二狗就看见了远处的路上横着几辆车,大家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准备吃现成的。但是瘦骨嶙峋的他们已经在高度的紧张和剧烈的运动中耗尽了本就不多的体力,根本无法再迎接一场战斗,何况这还是一群青壮年汉子;看人数王阿贵就知道这就是那支以前看到过的纯暴力团队,这种人心狠手辣武器众多,和他们打,王阿贵没有把握己方不伤一人,在这缺医少药的末世,受伤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于是尚有体力的陈二狗换下了精疲力尽的金雨堂,王阿贵命令大家拼着命也要装出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挺过这一段路,仅仅十几秒,四人却耗尽了仅剩的体力;当那群劫匪消失在视野中时,四人像面条一般瘫软在小山般的物资上,任车子拉死人般拉着驶向小加油站。
吉普车绕了一个大圈确认没有尾巴后才抄小路回到了小加油站,接着开进责任林里来到加油站后草垛旁。陈二狗开门下车,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把手伸进草垛拉住一根绳子使劲一拽,一个空心的草垛轻轻移开,露出里面车库的大门,陈二狗把吉普车停进车库拉上大门,然后一屁股坐在车库地上的草垛上,也顾不得满身的黑血,裹紧军大衣就沉沉睡去。他们已经太累了,累得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美美地睡一觉才是他们最渴望的事情。
恐怖的黑夜再次降临,白天还只是小雪飘扬,晚上就变成了大雪纷飞。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鹅毛般的大雪吹打着大地,早已冰冻的地面再次堆积起一层薄薄的雪层,而且随着密不透风的大雪纷纷扬扬,雪层在以极高的速度增加着它的厚度——今年不仅天冷,而且雪大。黑暗中的责任林在“哗哗”巨响,室外的气温伴随着大风雪迅速降低到零下二十多度,对于河北这片辽阔的地域来说,这个温度已经算是世纪低温。
车库外两堆草垛已经变成了雪垛,黑夜中的小加油站也已经被大雪层层覆盖,地库外面已经是一片滴水成冰的苦寒之地,这个冬天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冤魂;不知道多少逃过丧尸之口的幸存者要死在这苦寒之冬。
与外面苦寒世界不同的是,小加油站的地库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宽大的空间里,一圈从工程车上卸下来的座椅围着一个钢板加铁棍焊成的桌子;在昏黄的台灯照耀下,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大一小两个闪耀着亮亮油光的盆子:大盆子里是半盆榨菜、野菜炒火腿肠片,小盆子里是黑乎乎的咸菜丁,两个盆子冒着腾腾的热气夹杂着浓浓的炒菜香味。五个饿狼一般的人坐在座椅上捧着粗瓷大碗拼着命地夹着菜。
扒拉一口喷香的大米饭,夹一筷子榨菜丝火腿肠、就一口咸菜丁,不时地拿起手边的牛奶袋子嘬一口;五个人边哭边吃,苦涩的泪水、心酸的汗水、喷香的白米饭夹杂在一起是如此酸楚——对于小半年没有正儿八经吃过饭的人来说,还能在有生之年吃上大米炒菜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我TM的都吃三碗了这肚子咋还感觉空空如也?刚才吃的饭都跑哪去了?”陈二狗拿着锅铲刮着盆子底,整整一锅6斤大米饭已经见底了,但是众人仍然没有饱的感觉。
“行了,少吃点吧。一次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宋婉儿拽下陈二狗拿着的盆子,然后看了看手中的粗瓷大碗说道,“是哦,我都吃了两碗了也感觉肚子里没什么东西一样。”
“身体长期缺乏能量,对于营养的需求十分旺盛,我们一边吃着、胃部一边消化着,肠子一边吸收着,自然感觉不到饱。”金雨堂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说道,“当初我们进行体能训练的时候,一顿饭每个人都是成斤成斤的吃饭,但是人的胃才多大?最大不过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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