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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澡,卫生巾卫生纸什么的自己随便取用;小伙子们想出去打打丧尸的话有专门的车带你们去体验一下生活。”王阿贵点了点头道,都是男人,野心谁没有?如果能说动程飞去看看,这事儿也就成了。
结果王阿贵这话一说完,下面那几个小姑娘都偷偷撇了撇嘴,吐了吐舌头,意思是“你这人吹得没谱了”,洗澡?卫生巾?她们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事,自打从西安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洗澡,这些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女孩们哪个没有点妇科病,却都只能忍着,最多也就按照村里老太太的指导挖些药材勉强抑制一下而已。
虽然都是军医,但是别说药物,她们连基本的清洁下身洗衣服都做不到,黄土高原本就缺水,村子在高处没有压水井,下山打水都得全村汉子出动,打来的水吃喝都勉强够,哪有水给她们洗下身?环境的闭塞造就了她们同样闭塞的眼界和思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王阿贵看了看这些个浑身削瘦、脸色黄蜡、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撇嘴只是笑了笑。李佳阳觉得这帮学生太没礼貌,赶紧瞪了他们一眼,甭管这个“郑班副”吹牛吹成什么样,人家终究是村子的恩人,而且终究要走的,吹吹牛也不疼不痒的,没必要因为这个跟他们闹矛盾。
“队长,我们已经到山下了,让他们下来扛军火吧。”双方正无言以对的时候,王阿贵肩膀上的对讲机响了,里面传来王军的声音。
“知道了,完毕。”王阿贵关闭对讲机,冲程飞他们笑笑就走出屋子找负责招呼他们的那个村子里的长辈。程飞他们一听还真有军火,纷纷起身跟在王阿贵身后出去看看热闹。
听说村子里的恩人有礼物相赠,这不亚于一颗炸雷在村中响起,村口处顿时站满了人群,一时间小孩哭大人闹的热闹非凡。只见狭窄陡峭的山路口停着两辆敞篷的越野车,越野车车斗上盖着一层军绿色的毡布,车上面除了四个扛着步枪穿迷彩服的男人外,还有一个穿便装的小姑娘。
“悍马!悍马!那是悍马车!”一个脸色蜡黄的小伙子指着两辆悍马车对一圈哥们们扯着嗓子大喊到,“额在电视上见过,悍马车!”
“不是,不是,那是猛士,中国米有悍马!”另一个同伴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甭管是什么车,总之这种车他们也就在电视上见过。
“枪!枪!枪!那都是枪!”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激动的脸色发红、额头青筋暴起,喊得比几个半大小子喊得还响亮,从这汉子板正的身姿上能看出这汉子早年当过兵,看到那熟悉的军绿色毡布和下面大大小小的箱子,汉子像疯了一般朝着乡亲们挥着手喊道。
“乌拉!!”看热闹的汉子们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末世什么最珍贵?不是粮食,而是枪和子弹,那些混蛋手里仅仅有十几条枪百十发子弹就能让一千多人俯首听命,如果村民们自己有了枪还会怕再有人占山为王吗?何况男人哪个不渴望自己能有一把枪?男人和武器永远是密不可分的;女人们也欣喜地流下了眼泪,村子里女人多,如果汉子们都有枪的话当女人的也能感到更安全些,女人,需要的不就是一个安全的家吗?
“都下去搬东西!”威严的老族长在村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一路小跑了过来,指着这些正在狂嚎的汉子们命令道,接着一群精壮汉子一窝蜂地冲了下去,把个狭窄的小山路搞得鸡飞狗跳。
很快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箱子被欣喜的汉子们搬了上来,女人已经腾出了一个铺着厚厚干草的空屋子,专门用来放军火;一个个箱子被扛上来后暂时放在村口的广场上让大伙看看,给大伙吃几颗定心丸。
而那些站在高高低低的土坡上围观的村民们看着那堆成小山的箱子一边笑着一边抹着眼泪;女人们靠在丈夫强壮的臂膀上,丈夫楼主妻子柔弱的双肩,孩子也懂事地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当丈夫的终于可以保卫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了,再也不用担心受到流寇们的残害了。
“重机枪!重机枪!89式的!还是新嘎嘎的!”刚才那个汉子打开一个最大的箱子,只看了一眼就兴奋地狂吼了起来,一把撕掉身上的背心瞪着血红的眼睛没大没小地冲着老族长和村里的长辈们狂吼,村里的老人们也不以为意,只当小孩子太激动了。
老族长颤颤巍巍地走到这个大箱子前,伸出枯黄的手摸着那泛着腾腾杀气的重机枪一时间老泪纵横,虽然只有一挺,但是就这一挺往村口一架,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甭管是谁统统别想进村子一步,老族长仿佛回到了当年血雨腥风的朝鲜战场,如果不是年逾古稀,他敢拿出来狠劲地亲两口。
“族......族长,这......这是清单......清单。”一个年过天命的老人从一个上来的赤膊汉子手中接过一张A4纸,一路小跑地挤过人群来到族长身边,颤抖着枯黄的手老泪纵横地喊道,“50条八一杠,5万发子弹;重机枪子弹10万发;手雷100个,迫击炮两门,炮弹00个,族长,呜呜呜呜——咱还不起这情啊!”
“快去,快去,告诉掌勺的,晚上不上席了,摆宴、摆大宴!谁家有埋着的老酒,统统给额挖出来!快去!”老族长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除了摆大宴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
全村一千多人,男人只有四百多,不算老人小孩只有一百多精壮汉子,山路高且滑,汉子们又长久营养不良;两吨的弹药已经把这些赤膊汉子们累得直喘,于是青壮年女人们跟着下山搬弹药,一个个虽然累得满头是汗,但是却个个喜气洋洋。
王阿贵他们站在高高的院子里看着下面的村口出人群涌动、喜气洋洋,犹如过年一般热闹。程飞和李佳阳站在一边满头大汗,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似的,虽然他们没有听见那个老人说的具体数字,但从这堆得小山一般的弹药箱上他们能看出这些东西得有多大的量,鬼知道他们从哪搞的这么多军火,既然他们能随意就送这么多,说明他们还有更大的储量,那么这么大的储量他们怎么可能带着四处跑呢?程飞和李佳阳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看来,人家不是吹的,绝对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待他们了。
“郑......郑班副,这么多军火都给村民们你们用什么?”李佳阳用脏兮兮的棉袄抹了把汗问道。
“我我我刚才听了,光重机枪子弹都10万发,我的老天啊,那得多大的量啊。”一个刚从下面跑上来的小伙子满眼不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只会吹牛的郑班副”不可思议地说道。
“小意思,武器弹药多得是,只要你有本事去拿。”王阿贵掏出烟盒递给程飞一根,然后给旁边围着的小伙子们发烟。
“烟!烟!这是烟啊!”几个小伙子接过手中的烟不可思议地放在手中就像看到金条似的瞪大了眼睛,然后也顾不得道谢扭身就往人群中钻去,“大呀(爸呀),烟!”
“都是孝顺孩子。”陈二狗看了看几个飞奔回去的小伙子笑了笑说道。
“恩......恩人,额能不能给额大、给额婆(奶奶)一支烟捏?一支,就一支。”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满脸羞红地搓着小手、战战兢兢地看着陈二狗。
“小姑娘真孝顺,给你爹你婆一人一支,叔叔今天带的不多,不能多给你了。”陈二狗这才尴尬地发现烟盒里的烟就剩四五根了,赶紧给小姑娘两根。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小姑娘赶紧鞠躬然后把两根烟小心翼翼地包在衣服里撒腿往人堆里跑去,清脆的童音还喊着,“大、婆——”
“10万发......不多......拿......。”程飞抽烟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一年没闻过烟味了,村子里的老烟枪开始抽干牛粪,如今连干牛粪都没有了;人家郑班副竟然还和以前抽烟跟玩似的,这堆积如山的弹药竟然一个“不多”、一个“拿”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打发了?这究竟是群什么样的人?他们有什么能力搞来这么多的弹药?
“队长、姐夫!”正当程飞和李佳阳思绪纷飞时,一声清脆的喊声响起,一个清秀的女孩从山下往上跑来,一边跑着一边向大伙挥着手,大家看清了,那是跟着过来的代安澜。
“程教官,李教官。”代安澜向程飞和李佳阳问好,虽然小姑娘还是笑得那么天真,但是看向程飞的眼神中小星星明显减少。陈二狗笑了,称呼顺序的变化和小星星的减少说明的问题很深刻啊,钢索偷偷地踢了他屁股一下。
程飞、李佳阳和他们的几个学生看见前天还浑身脏兮兮的代安澜如今变得干干净净的,清爽的马尾辫、虽然还有些蜡黄却干干净净的鹅蛋小脸,崭新的红色夹克,一双修长的腿上是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精致的黑色小皮鞋上沾满了点点黄泥,现在的代安澜除了牙齿还有些发黄外简直就不是他们这些破衣服烂棉袄的、浑身脏兮兮的人能比的,五个女孩看着代安澜的小脸小手简直像做梦一般——郑班副没有吹牛,他们真的有条件洗澡!几个女孩不自觉地感觉到下身的瘙痒有些难以忍受,她们这些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哪过过这样的苦日子?
...
“程医生,乱世也是机遇,这世道只要你有胆量有脑子,不愁活得好好的。是,在这个世外桃源可以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在外面却是天天紧绷着神经,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整天面对的都是让人恶心的活死人,有一得必有一失。只是,你愿意让你的青春就在这小山村浪费过去么?你我差不多大,45岁后才打不动,还能再上阵拼杀15年,15年之后尸乱怎么都结束了,难不成你想着15年以后坐在这土房子里就着蜡烛回忆曾经有过的日子?然后盖上被子为当年错过这一次拼杀的机会抹一把老泪吗?”王阿贵吐了一口烟说道,当实力摆在眼前时,王阿贵说话的底气更足了,那股舍我其谁的气势也更加浓重。
“阿贵,什么也别说了,我和佳阳跟你走。”程飞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剑眉朗目猛地舒展,终于长舒一口气,称呼也变了。旁边的李佳阳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不管去哪,都比这提心吊胆的强,一直以来她最害怕不是要去哪里,而是程飞不要她了。
几个女孩也跟着松了口气,反正程教官、李教官去哪她们就跟着去哪。至于留下她们知道想了也没用,这里男人少,女人多,以后一夫多妻就是大趋势,她们还不像李佳阳终归是毕了业的,多读着几年书,还能给人家看个病、接生什么的,她们可是刚上大一什么还没学呢,良好的家庭出身让她们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清,留下来也是给人家当二房、三房,以后生个孩子了此一生,而跟着程教官哪怕给他当个四房五房也愿意,至于担惊受怕,再说吧,有程教官在呢。
“程教官,也许,我们俩没办法和您走了。”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听见程飞的决定后,互相看了眼站了出来,“我们已经有了牵挂。”
王阿贵没有扭头看,有牵挂的男人他绝对不会要,就是程飞求情也不行,队伍不可能让两个拖家带口的男人跟着一起走,因为他看见了其中一个男生身后的女孩,那女孩带着一股书卷气,也应该是逃过来的,只是那女孩的肚子已经微微挺起。另外一个男生身后站着那个和他们一起逃过来的女学生,那个女孩的肚子更大。
“唉,也罢,留在这里也挺好;起码安安稳稳的不用担惊受怕。”程飞看了眼那两个女孩的肚子再看看王阿贵,他明白王阿贵不想带着、也不会带着这两个家庭;程飞有心,毕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学生,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也许他们会像王阿贵说的那样,在若干年以后借着微弱的烛光给孩子们讲那过去的故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据一把老泪,为自己青春年少时沉不住气而感到遗憾。
“郑班副,他们只是少不更事而已,军校男生多女生少,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谈恋爱——”李佳阳不死心,终究是一起生死与共过的学生,她想劝劝王阿贵把这这四个孤儿都带上,虽然苦点累点,但是大家还能在一起。
“李教官,你懂的。”王阿贵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包含的是遗憾和无奈,这是原则,如果队伍的实力现在已经壮大到了可以让队员生儿育女的时候,王阿贵完全可以带上他们,多两个男军医哪怕就是刚入学的学生起码也比他们这些对医学一窍不通的人强;可是现在不行。李佳阳看见王阿贵如此之坚定,心疼地看了看她的三个学生又看了看程飞,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晚上,村子里杀猪宰羊,灯火辉煌,全村的汉子们都聚齐了,摆了十多桌,村民们拿出最好的酒、做出最好的菜向他们的恩人们道谢;女人们在各个酒桌间端着盘子和酒来回穿梭,小孩们来来回回地跑着,不时地窜到拿桌偷一口菜,在大人笑着举着筷子要敲他时赶紧跑掉,这一派热闹的景象完全不像身处末世的哀民们。王阿贵他们的烟不多,只拿来了两条,每桌汉子们分一盒,尸乱前,这些烟都是很便宜的散烟,甚至假冒烟,但在这末世,这些烟都是比金子还贵,很多老人小心翼翼的把烟用个白手绢抱起来以后待客用,自己宁可抽那呛人的扫帚苗、干茅草。
王阿贵和程飞坐在祠堂的主桌上,老族长和村里面的长辈作陪;陈二狗他们在下面各个桌坐主位,由其他汉子们作陪。老族长虽然喝不多了,但是也端着劲喝了二两自家酿的地瓜烧。
“阿贵啊,这酒劲儿够猛吧?”喝了一个多小时,月上枝头的时候老族长用手拍着王阿贵的胳膊笑的眼睛都没了。
“够劲儿!入口如刀割,下肚如火烧,这比那酒精勾兑出来的猛得多!一个字——爽!”王阿贵已经喝得满脸绯红。
“好,烈酒配壮士!好,好!”老族长竖起了大拇指,“老汉要是能载年轻四十年,非得和你拼一回不行,好酒量啊!”
“郑队长好酒量!”下手陪客的几位老人也红着脸赞道,其中一个悄悄扭过头看了眼其他几桌,已经有几家女人开始往家拖自家汉子了,那些个陪客的汉子已经醉的说胡话;十几桌男人已经合并得只剩下六桌,只剩下几个酒量大的汉子还在勉强作陪,但是那十四个粗壮的汉子虽然喝得红光满面大声吹嘘,但那笔直的腰板根本就不像喝多的人。
老人瞅了瞅空出来的桌位已经被女人、孩子们霸占,再看看那几个依然腰板笔直的汉子,老人缩了缩肩膀,刚才他见王阿贵推辞说喝不多,还以为人家装,嫌菜不好,现在他才明白人家是顾忌到他们这老身板喝不多,不然的话这一桌老家伙喝死了都未必能让人家喝舒坦,老人偷偷地和几个老哥们对了下眼睛,大家眼睛里都是一个意思——这都是啥人啊?50多度的地瓜烧用碗喝都喝不醉!
“族长!给子弟兵们准备的山珍野货都已经放好了,明儿就可以直接装车。”一个村里的长辈小跑着过来说道。
“好,好,好!阿贵那,咱村最不缺的就是这野菜山货,都是村民们自己弄的,绝对绿色食品,绝对纯天然无污染。你们拿回去好好尝尝。”老族长高兴地说道。
“那阿贵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老人家,这个‘子弟兵’,我有句话可能不好听,但阿贵还是要说的。”王阿贵觉得这句话是该说了,不然的话这群淳朴的乡民可能会把当兵的都当成好人,他不希望“天水王”的事情再发生。
“老汉知道你要说啥,后生,你是好孩子,这乱世兵荒马乱的仍然能保持军人本色,老汉很欣慰,咱们这个国家还有希望。你不用担心村子,下回再有穿军装的成群结队过来老汉绝对不会让他们上山。如果真是当兵的,那么他们凭自己的能耐能活下去,如果不是当兵的,那对不起,重机枪伺候。兵匪的道理老汉很明白!”老族长拍了拍王阿贵的手,看大家喝的也差不多了,下令撤席换茶、上点心。
“不过后生啊,兵匪兵匪,治世是兵,乱世是匪,老汉能看得出你还是为这两个字纠结;其实大可不必,该当兵时就是兵,该当匪时就是匪;但是啊,你得明白,在哪些人面前是‘兵’,在哪些人面前是‘匪’。有些人就是贱种、就是不知好歹,对付这种人咱就得是‘匪’。”
“但是,‘匪’和‘寇’同样是抢,二者却大不一样,土匪往往和‘劫富济贫’联系在一起,甚至还能成就一段青史;而流寇却往往和‘杀人越货’勾结在一起,别说青史留名,逮住了就活剐;这是为什么?在这乱世浩劫,兵就是匪,匪也是兵,兵匪不分家还有更深的意思,后生仔回去慢慢悟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但要记住:永远不能做流寇!”老族长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王阿贵的胳膊。
“老人家!谢了!这碗酒阿贵干了!”王阿贵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惊得旁边的一圈人都瞪大了眼睛——这第几碗了?王阿贵今晚这碗酒喝得舒坦,老人家的智慧果然不同凡响,寥寥数语就解开了王阿贵心头的结,是啊,什么是兵什么是匪,窃钩者为什么杀,窃国者却为什么诸侯?看来前8年自己脑袋中形成的束缚真是太多太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