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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没......没了!”就在王阿贵打退了第七波爬上来的丧尸、身体已经被重机枪震得发软之时,冯剑的颤抖的声音终于从对讲机中响起,山谷口不再有大量的丧尸涌入。
“停火!扔汽|油|弹!”王阿贵的内心再次升腾起一股劲头——胜利就在眼前!一劳永逸的胜利就在眼前!
一瞬间,所有的重机枪全部停火,站在车顶上的队员纷纷拿起手中大小不一的啤酒瓶用打火机点燃瓶口破布然后扔向密密麻麻的尸群,有劲的扔的远、没劲儿的扔得近,反正扔出去就是了。
“啪!!——呼!”随着啤酒瓶中的柴油遇火爆炸,万千火油被抛洒向四方,一片升腾的烈焰迅速点燃了100米以内的丧尸群,但是汽|油|弹却依然不间断地扔出,短短几分钟就有数百个汽|油|弹被扔了出去。
风助火势,100米以内丧尸群瞬间被滔天的烈焰包裹,紧接着引燃了百米以外的尸群。丧尸终究是人的身体,体内含有的脂肪是最好的助燃剂,丧尸那干枯的毛发、皮肤、衣服哪怕被溅上一丁点火油就会发生剧烈的燃烧。
滚滚的浓烟伴随着浓重的焦糊味布满了小小的山谷,滔天的烈焰散发的滚滚热浪熏得人睁不开眼睛,但是不知道疼痛的丧尸却依然不管不顾地迎着火焰往前冲锋,哪怕被烈焰引燃了身躯也在所不辞。看着那些在烈火中仍然做着咬合运动的尸头王阿贵的脸庞不禁抽搐了一下——这究竟是不是人间的生物?
“来吧,伙计—们......”王阿贵再次更换上一条弹链瞄准了600米外被尚未燃烧的尸群淹没的叉车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另外5挺重机枪也同时发出了怒吼。
“轰!!”在弹雨中不知道哪一颗子弹打进了塑料桶引燃了里面的柴油,整整八大桶、近百升柴油被瞬间引燃,随着一朵黑滚滚的浓烟升腾而起,猛烈的冲击波夹杂着炽热的烈焰顺着狭窄的山谷向两边猛冲而去,紧接着,一开始被王阿贵洒在地面的柴油也瞬间引燃,整条狭窄的山谷变成了一条火焰谷,堵在山谷里的丧尸群全部被灼热的烈焰吞噬。
王阿贵站在高高的墙头满脸油汗地看着滚滚燃烧的山谷和烈焰中仍然在行走的黑影,那扑面而来的热浪是那么熟悉、那么温馨,八荒火龙足以横扫一切肮脏污垢,任你再厉害的丧尸也不过尔尔。但是这消耗的柴油却也是笔不小的开支——不过王阿贵的目的达到了,在雪完全化开之前,报废场将会如世外桃源般不会再有丧尸攻击了。
万事皆有利弊,扫荡的尸群和连带效应虽然十分厉害,但是丧尸习惯扎堆儿的习性导致了一个地区一定时间只会有一支扫荡部队,小股小股的丧尸群会因为同伴的吸引而汇成一大股尸群然后接着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今天王阿贵他们消灭了数千头丧尸,这也许便是这穷山旮旯里唯一的一股扫荡部队了,这么大股的尸群聚集起来非常难,而且目前天寒地冻的,很多丧尸都被冻在原地,还能跑的丧尸重新聚集、还恰巧找到这山沟子里的概率非常之小,因此,从大的概率上来说,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这么大股的尸群了。
...
接下来的日子队伍便是开着车在附近的村子里打粮食,由于冯剑的“空间放大仪”解决了物资储备问题,加上人也多了,所以每一次打来的粮食也越来越多,队伍的粮食储备也变得越来越大,而且在一次次战斗中众人也在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在不缺粮食的日子里,众人就在这犹如世外桃源般的报废场里、在安全、宁静、忙碌又有吃有喝的环境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相对舒心的日子,而他们每天的工作便是挑选完好的枪支弹药。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众人分布在宽阔的弹药挑选区忙碌而有序地工作着,卷着袖子一手铁锈的王阿贵推着一手推车重机枪子弹来到了子弹挑选区,两个正蹲在地上挑选子弹的高挑身影冲王阿贵挥挥手问是否需要帮忙。
“龙钰,你们挑子弹吧,这箱子你们搬不动,我来吧。”王阿贵一边喘着粗气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把汗一边对龙钰和龙六说道,如果单看她们纤细而高挑的背影,肯定会让任何一个男人想入非非。
“队长,歇会儿吧,搬了十几箱了吧?”龙钰一边挑选着子弹一边轻轻地问道。
“咱们为什么没有休息日呢?”一旁的龙六一边嘟着嘴一边问道,“我记得以前不是还有双休日吗?”
“你觉得现在这安稳日子能休息吗?这种环境不能懈怠啊;歇一会儿就像歇两会儿,歇着歇着就会懒惰——人啊,就是懒,一松懈会更懒。这地儿咱们也呆不久,迟早得离开这儿,不抓紧时间怎么行呢?”王阿贵搬下一箱子弹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毡布的地上说道。
“你的意思是打游击吗?咱们为什么不固守在这里呢?”龙钰和龙六一边帮着撬开弹药箱一边柔声细语地说道,只是她们的力气太小了,两个人一把羊角锤才能撬开一根钉子。
“不打游击不行啊,这穷山旮旯的,附近的村子迟早会被咱们搜刮干净,等里面的存粮吃完后怎么办?日久天长说不定哪天会引来丧尸集群,就咱们这二十来个人根本挡不住,如果丧尸翻进围墙,咱们可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王阿贵一边干着活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着话,此时的王阿贵还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还尚未磨炼到一定境界,这种唠唠叨叨地说话也算是一种宣泄吧。
“咱们人少,在有武器的情况下打游击最好不过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天下这么大不一定非得死守一个地方。”王阿贵帮着拆掉木箱钉子后说道。
“可是你们不是军人吗?军人不是都讲究寸土必争和英雄主义么?”龙六一边往外搬着子弹一边问道,她不理解为什么王阿贵这群“军人”没有一点军人样,反而像一群残兵败将似的整日东躲西藏,她觉得军人就应该以战死沙场为荣,哪怕是倒下也不能离开阵地一步。
“小丫头,电影看多了吧?现在可是末世哦,环境变了,军人的准则也会发生变化的;你说的那些是面对外族侵略时军人应该做的,但是咱们和这群活死人较什么劲?和一堆尸体讲什么英雄主义?面对一群尸体咱们溜之大吉很丢脸么?死在活死人的嘴下很光荣么?我不觉得。”王阿贵笑了笑解释道。
“那哪些变了?哪些没有变呢?”龙六来了兴趣站起身在满地零散的子弹旁轻盈地跳过来来到王阿贵身边好奇地问道。
“军人的骨头不能变、军人的脊梁不能变;军人的操行也不能变。而且你要明白一点,‘军人’这个名词如今的含义可不是尸乱前的意义了,咱们如今不为任何人卖命,咱们只为自己卖命,除非面对外族侵略否则其他一切事物都以咱们自己为主。”王阿贵腾出手站起身来解释道。
“可是没有义务和责任的军人还叫军人么?”龙六还是不明白。
“你还是没有区分开治世的军人和末世的军人这两个概念——末世军人的义务和责任只有一个:保疆卫国,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我们仍然是军人;如果这场尸乱是某个国家故意造成的,他们会趁乱侵略的话,我们依然会拼了命和他们干一仗。但是如果没有外国侵略者,而是面对丧尸、面对一堆会动的尸体,你觉得我们有必要拼命吗?”王阿贵无奈地深入解释道。
“我表示听不懂。”龙六撅了撅嘴弱弱地说道,一旁的龙钰拽了一下傻乎乎的龙六示意她别再为这个问题纠结下去了,也就是在这里龙六可以打破沙锅问到底,换一个幸存者队伍哪里有女人说话的份儿?
王阿贵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弯腰干活。这就是末世,这就是一切规矩打破重来的末世,一切礼仪道德不复存在的末世;在这吃一顿饱饭都是奢侈的时代,为了生存幸存者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在这丛林法则当道的时代以前一切法律规章统统是废纸。
王阿贵他们已经算是有良心、仍然保持军人骨头的幸存者了,进入末世这么久,王阿贵他们没有杀过无辜的人,没有抢过其他幸存者,更没有做过强奸、侮辱女性幸存者的事情,难道良心尚存的人就必须担负起那尸乱前也没有过得的道义吗?如果必须那样,王阿贵宁可当土匪和流寇,当兵的又怎么样?治世是兵、乱世是匪,兵匪从来不分家。
虽然龙六单纯的脑瓜总是惹得王阿贵哭笑不得,但是自打开始挑拣弹药以来,王阿贵总喜欢往龙钰她们这里凑,原因很简单,不管他唠唠叨叨地说什么龙钰都会静静地听着,不时报以一抹微笑。其实王阿贵明白,龙钰和龙六一样根本听不懂他都在说些什么,眼界和格局的不同、价值观的不同使得两人的沟通很是艰难。
但是王阿贵在乎得是,龙钰不管听得懂与否都会一边干着活一边静静地听着,那双烧得满是疤痕的双眼不时会向王阿贵投去一抹温柔的目光。其实王阿贵此刻需要的不是龙钰和他沟通,而是需要一个聆听者或者一个能陪他说说话的人——宋婉儿从来不搭理他那一套,一说就烦,一烦就离他远远的,如此一来,龙钰这个静静的聆听者就成了王阿贵唠叨的对象。
慢慢地,王阿贵也习惯了一边干着活一边唠唠叨叨的。龙钰性格挺温顺、也很怡静,从来没见她生过气;再者龙钰的身材很好,虽然个子比王阿贵高半头,但是却有着无以伦比的身材比例,王阿贵也渐渐地喜欢一边唠叨着一边看着龙钰那双细嫩而修长的大手熟练地挑选着子弹,两人之间也产生了一丝淡淡的情愫。
而对此,宋婉儿则表示不管不问,虽然她心头少不了膈应的慌,但是龙钰和龙六那张丑陋而恐怖的脸使得她很放心。她也明白王阿贵只是想找个唠叨的对象而已,她也不认为王阿贵能对这两张脸感兴趣。
...
和去年一样,今年的冬天特别长,两个多月过去了,此时已经四月中旬,可是气温仍然在零下十几度,虽然雪已经停了很久,但是呼啸的北风和漫山遍野的积雪仍然一如既往。岁月如梭,去年的今日大家还互不相识,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浑浑噩噩地活着,然而今年大家却连浑浑噩噩地活着都不可得。
时至今天,报废场里的个人都已经完全恢复体力,整天扛武器弹药,不时出去练练枪法打点粮食,小日子过得也算滋润,但是这样的生活究竟能过多久?
这天吃过晚饭,大家在报废场中一间仓库里围着火堆开会,宋婉儿打开笔记本电脑向大家报告一下这两个月来的成果。虽然报废场有会议室、大礼堂,但是大家总感觉那里阴森森的,长久没人去的地方总不会空着,会有“朋友”借住的。大家还是习惯在这间仓库里生火、吃饭、娱乐。
“我念一下咱们挑拣出来的武器弹药,这些都是经过老陈看过的,都可以使用。先说大个的武器吧:
89式60mm迫击炮78门炮弹万发
9式60mm迫击炮101门炮弹5.7万发
W87型81mm迫击炮99门炮弹7.6万发
87式榴弹自动发射器5具榴弹1.1万枚
67系列重机枪7挺子弹105万发
89式1.7毫米重机枪177挺子弹460万发——这个真可惜了,好多枪就是全新的,子弹成箱成箱的都是没开封的,真不知道猴急得把它们报废了干嘛。好像部队里的重机枪手都已经不用训练了一样。”宋婉儿念了一半苦笑地说道。
“哼,蛀虫!重机枪哪是那么好打坏的;还不是为了那点油水?”军功老黄跟着叨叨了一句。
“一点油水?我给你说,光这些报废的弹药走私出去都多少?老汪他们哪个不是在外面洋房小车,孩子国外上学的?就咱这普通军工,一个月拿个五六千的,可能吗?”曾绍洋咧咧嘴说道。
“好了,生气也没用啦。我继续念:
81式轻机枪,挺,子弹90万发,各式手雷两万枚,八一杠没多挑,就挑了00条,子弹0万发,又是没过期都送过来的,最晚的竟然还有06年生产的,才四年就送过来报废了,整箱整箱的啊,连打开都不用打开,也不知道是该骂那些库房兵啊还是骂那些捞油水的。”
“95式步枪,50条,子弹万发——这个怎么这么少?”宋婉儿疑惑道。
“95式步枪虽然列装了,但是比较起八一枪族二十多年的储备量来说还差的很远;因此送来报废的也不多;子弹也少。”王阿贵说道,“估计也就‘禁卫军’们用的都是95式吧?”
“嗯,好像就中*央卫戍部队的用95式,其他地儿还是八一式枪族。”陈二狗撇撇嘴。
“我说呢;下面就是手枪了,54式只挑了00把,够我们用就行;9式00把;各种子弹合计15万发。其中,还有几把06式特种微|声手|枪,这个不应该拿到这个级别的报废场销毁吧?”宋婉儿看着表格说道。
“理论上是,但是可能跟着哪些手枪一起夹带过来的吧。”陈忠说道。
“我的天啊,这么多啊?咱们二十二个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工作能力诶!”听着宋婉儿的统计数字,韩燕高兴的拍了拍巴掌,“哎,老陈,你们平时两个月能干多少啊?”
“燕子,这样给你说吧,报废场四百多名销毁兵和军工,要在一年之内完成枪支弹药6000吨的销毁任务;其中还要完成可再生利用、回收、挑拣可以使用的弹药过程。这可不比像咱这样的挑拣能用的,不能用的就扔了,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这0来个销毁兵和军工两个月的工作量吧,远远比这个数大得多——而且我们可不能简单的整箱整箱都留下来。”陈忠耐心地给这个十万个为什么解释道,韩燕虽然有时候问的问题让人想扁她,但是有这个么个十万个为什么,也能让大家跟着学到很多东西。
“这么多啊?那这个报废场一年要处理的各种弹药不得上亿发?”宋婉儿问道,这个数量太惊人了吧。
“上亿发?几十亿发差不多。”陈忠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这还是销毁的,每年销毁的数量只占储备量的不到十分之一——当然啊,这里面还是子弹居多,子弹不显眼吧,倒很显数字。想想全国各大军区的弹药储备吧。”
“听着是天文数字,真打起仗来也就十几天一个月的量。小鸠山缉毒战之后我记得听一个后勤兵说过,仅仅各种轻重机枪子弹都搬了70多万发,那时用的是67式和81式。这才是两个营近千人的队伍、一个机枪连一周的消耗量,可想而知上百万人的战斗得多大的消耗量。”王阿贵拿着一个计算器一点一点地计算着告诉大家伙一场战斗得需要多大的消耗量,“那么步枪子弹呢?消耗量更大。油料呢?给养呢?这就是个天文数字。一旦大规模战争打响,每个军工厂必须保证每天至少一两个亿数字的子弹生产量——大概就这数,记不清了——所以说一个国家的工业不行,根本打不起仗。”
“婉儿,说说咱这几天打废了多少枪吧。”徐少川摸了摸有些出茧子的肩膀说道,这个0岁的精英维修兵此时笑得像个孩子一般,黑黝黝的大脸看起来有些滑稽。
“就不说型号了,重机枪打废了二十挺,轻机枪十五挺,步枪没算。我这里没计这个具体数字。”宋婉儿想了想说道。
“以前是一年难打一次靶,现在是想打多少打多少,搞得现在打的有些想吐。”徐少川兴奋地说道。
“是啊,我当警察当了五六年了,满打满算打过的子弹不到两个巴掌。”刘大壮看了看满是老茧的双手说道。
“这么多枪里为什么就这几种型号?那么多最新的武器为什么都没有呢?”韩燕问道。
“咱这报废场已经好几十年了,那些新型武器有专门的高机械化报废场处理。现在新式武器在慢慢淘换老式武器,再给咱这报废场更新换代设备有些不值,所以就处理这些老型号的。慢慢的,咱这报废场再过个几年十年的就要关门了。”陈忠说道。
“唉,可怜那几万发炮弹了。没装备打都没法打。”陈二狗看着那些熟悉的炮弹,那么崭新地就要被销毁,他感觉很心疼。
“放着吧,坦克炮弹都在地库里,再放上个几年没问题;也许咱能找到坦克呢。我心疼那露天放置的炮弹,不过就算有炮咱也用不着。”王阿贵还是心疼那露天放置的、受了潮的几千箱弹药。
“放着吧,会用得着的。”冯剑似乎胸有成竹地说道。
...
寒冷的夜晚静悄悄的,凌晨:0,刘大壮搂着步枪正站在三层楼高的岗楼上四处眺望着,虽然明知道没啥危险,但是王阿贵仍然坚持要有人去站岗放哨;不管谁,女人也得去站岗,不过女人可以俩仨人一起去;男的只能独自一个了。
“该死的特种兵,这么认真干嘛。”刘大壮拉开军大衣衣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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