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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调一下,如果不像,看我这样改会不会香气更贴近。明清堂的调香师风格比较清淡婉约,你下手略重了。”
三天之内肖重云又把肉桂香的配方改了两次,直到最后,张松给出的判断是完全一致。
三天之中只有一次,他运气好,从幻觉的焦糊味里嗅到了一点香水味。之后的指导,完全基于那次的嗅觉记忆。配方表出来之后,他把张松叫过来,让他带资料和小样直接去lotus交给周天皓。
“猜猜我为什么让你仿这款香?”
肖重云星星眼望着学生,心想你不要有顾虑,快猜啊快猜,快问我为什么啊问我为什么啊,再不说老子就憋出内伤了!
“为什么?”小鬼心不在焉。
“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抄袭风波中明清堂始终按兵不动吗?因为他们设在lotus中的内鬼,正在试图把lotus抄袭的证据弄到手。明清堂的想法是等证据到手,香水上市,铁证如山,那时才会有好戏看。它大概不知道,上次自己偷配方的事情已经爆出来了,这回不过是专门演出来给它看的戏。‘抄袭证据’现在就在你手里,等你给了周老板,他会让人24小时暗中盯着资料,一旦对方出手立刻抓人。到时候到底是谁因为窃取机密上法庭,就不好说了。”肖重云语重心长,“所以说,调制香水,心正,香气才纯净清正。像明清堂那种长期走非主流妖风路线作品的,没什么前途。”
……
唠叨期间,小鬼已经走到店门口了。
肖重云哀叹,自己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是想在有限的时间内死命推不争气学生一把。大概小鬼短期都不会明白,老子最近让他做的事情的意义。
日。
结果张松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看着他。
“怎么了,没带公交卡?”
“不要趁我出门的时候偷偷走掉。”天气有点冷,张松眼睛里湿润感不知道是冻出来的,还是怎样的,看起来像一只将要被主人抛弃小狗,瞬间让人心生爱怜,“老师。”
肖重云摸摸鼻子。
毕竟张松大学还没毕业,青涩学生一只,第一次参加香水新人秀,毫无经验,又得罪了其中一位评委,要是自己现在走,确实让他没有依赖感。
他想着怎么样安慰安慰小鬼,刚想开口,面前已经没人。
走了……
够快……
年轻人就是好。
这件事落幕得非常快,一周以后,lotus就在研发部调香室里抓到一名调香师助理。这名助理深夜正在将被复制钥匙打开保险柜里,“喜悦”的资料拍照发送,灯突然雪亮雪亮,照出一屋子保安和监控。
届时该助理还试图谈判:“不错,我就是拿了别家公司的钱卧底。刚才我发过去的资料上还有明清堂的名字,你们确实盗窃机密证据坐实了,不如和我老板谈谈放我回去,少追究一点?”
保安前面站着一位穿睡衣,端着咖啡杯,打哈欠的男人。
苏蓝打了一个大哈欠:“你来过我工作室,闻了我放在桌上的小样,发现其中一款非常难以模仿的香气和day一模一样,又听到了我拿到明清堂内部机密的传言,是不是?还经过摸索,知道证据放在这个保险箱里,是吗?”
他沉痛地看了一眼不起眼小助理:“但是我告诉,那款肉桂香配方来源可和明清堂没有一毛钱关系。倒是我之前,曾经丢过一款香水,不知怎么就在你老板那里发售了。”
找出内鬼很重要。
内患不除,你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秘密,正在被竞争对手所掌握。
至于对找出来的内鬼处罚方式,怎样和对方老板谈判取得最大利益,每家公司都有自己的方法,肖重云就没有兴趣了,他只知道最后两家没有闹上法庭。
江湖传言说,明清堂老板钱深半夜接到内线情报,大喜起床,把资料在电脑上放大,发现除了格式排版产生的错觉之外和day配方没有一毛钱关系。最后一段还是句问候语:
“老钱啊,作为朋友,其实我不介意你抄袭我的英俊帅气脸,苏蓝的配方就算了嘛。提早祝新年快乐。——周天皓。”
钱深差点把笔记本摔地上分两半:“操,我们只是穿衣品味类似!”
不久“喜悦”低调上市了,没有涉及侵权的配方,和“day”香调虽然相近,但是风格迥然不同。
就好像同一色系的布料,经过不同人的剪裁,最终成为晚礼服和桌布的区别。
当然没有那么夸张。
因为“喜悦”的作者署名是张松。
“那不是你指导我做的练习作品吗?!说是‘以lotus即将上市的新品为题练手玩玩……’”小朋友还嫩了点,没有心理准备,把杂志上的广告指给他看。
肖重云正在用慢得要死的台式电脑下毛片,心情很好:“不用你的作品,我干嘛答应帮周天皓仿香?”
广告其实很小,lotus宣传主打香水时买了整版广告,在角落里有汽水瓶盖那么大的地方,放了喜悦的照片。基本上只是低调顺便宣传。
“生产量很小啦,因为本来就是带着目的性演戏一样做的香水,风险很大。”肖重云摸了摸学生的头,“想象正中间广告图一样风光的话,还得继续努力。”
迅雷不给力,不幸死机了,整个电脑蓝屏。
“我人生中只遇到过三次下毛片蓝屏的时候。”肖重云回忆,“一次是在南洋老宅,远房的一个小妹妹跟着长辈来我家做客,叫我下楼接待。一次是在格拉斯单身宿舍,还是那个远房小妹妹,她突然空降格拉斯直接推门进了我房间,吓死爹了幸好蓝屏了。最后一次就是现在。”
手机响了,短信进来。
肖老板拿起来看了两分钟,痛苦地闭上眼睛:“还是她。”
肖重云换过很多电话号码,但是每一次,都把新号码短信给过程鸢。他们从来没有联系过,但是总希望这个在雅舍的小妹妹,一直有自己联系方式的话。社会上坏人多,万一有一天她需要自己帮忙呢?
程鸢这次发短信来,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无助的孩子
“重云哥哥,不知道你在哪里,会不会回我短信,我接到公司的宣传任务,要模仿娇兰1906年的‘忧郁’。可是我做不到。”
第二条短信随即进来。
是张文山。
“亲爱的弟弟,小鸢妹妹说她做不到‘忧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