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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季沅也明白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蠢了，有些尴尬道：“例行一问……小的就是例行一问罢了……”
“谢公子您不答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只是走个过场，他心里拎得清。
姜芥却是不这么认为，或许谢弈真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来逛青楼也说不定……
她刚这么一想，谢弈果真开口了，“并非是为了别的，而是谢某对柳姑娘有事相求。”
季沅反倒意外了，“您……找柳姑娘有事相求？”
他一个世家公子对青楼女子有事相求，谁信啊！
鸨子也很意外，并不知晓谢弈找她们家头牌还有些什么事。
“诸位有所不知。”
谢弈依旧十分耐心，慢慢道来，青墨色的袍子上茶香袅袅。
“前几日柳姑娘在聚宝楼买下了一副画，恰恰是我所好……”他说道：“故而前来讨要，想请她将这幅画转让与我。”
“原来如此。”季沅哦了一声，将此处写了记下。
一旁众人听了也都恍然大悟，这谢家二公子果然是个风雅之人，的确不是抱着常人寻欢作乐的心思而来。
姜芥像是证实了什么似的，心中释然，她就说，谢弈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
鸨子更是夸张地笑道：“我也正纳闷您怎么肯来我们这儿……以前可从来没见过您。”
谢弈淡笑着饮茶，不愠不怒。
季沅写毕，还不忘多问了一句，“不知是什么样的画？”
谢弈顿了片刻，说道：“雪景寒林图。”
雪景寒林图！
姜芥猛地吃了一惊，雪景寒林图……没想到他竟是为了雪景寒林图。
“雪景寒林图？”季沅也记了下来，却并不知这是什么画。
围在周遭无论是大理寺的人还是那个鸨子，都不知道什么是雪景寒林图，故而都没有开口搭腔。
“谢公子。”
姜芥突然出声。
众人看过去，见她看着谢弈道：“敢问谢公子，那副雪景寒林图……可是前几日在聚宝楼里拍卖过？”
谢弈没料到有人知晓这幅画，而且还是个小小的狱吏。
“正是。”他回道：“我去时慢了一步，听人说那幅雪景寒林图已被柳姑娘买下，才寻到这里。”
听他说完，姜芥眼神微闪，难道他是为了她的父亲顾正唯……
“你小子知道的挺多啊。”季沅在姜芥跟前小声插了一句，“连这些个只有贵人们才懂得赏玩的东西你都知道。”
姜芥坦然地笑笑，“前几日我在世子府上，听人说起过罢了。”
“原来渤海王世子也在打听这幅画。”
谢弈突然说道。
姜芥微愣，方才反应过来按照李长渊的性子应该不会留意这些东西，谢弈这么说，是在怀疑什么？
“那幅雪景寒林图现在在哪儿？”季沅又问道。
问了这么久，大理寺的人总算得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不由得激动起来，“对啊！咱们可以就从这幅画下手嘛！”
“说不定那个害了柳姑娘的人，就是冲着这幅宝贝画来的！”
一人说道。
季沅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要真是冲着画来的那谢弈岂不是也脱不了干系，谁敢查到他头上……
“当然。”季沅忙补救道：“就算是冲着这幅画来的，我相信也不会与谢公子有什么瓜葛，是吧……”
谢弈道：“还请大理寺还谢某一个清白就是。”
他招了招手，便见一个小童抬了一只匣子上来，“雪景寒林图如今暂时在我手上，你们若要查，也可自便。”
小童在一旁站定，季沅上前打开画匣，将整幅雪景寒林图展开。
姜芥双眸猛地一紧，数尺长的画已如瀑布般挂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