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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后,天色晦暗,风如刃,寒意瑟瑟而起。
卫襄别庄的几处屋子底下都铺有管道,天气稍寒,便将温泉水引入管道,热气蒸腾而上,整个屋子都暖意融融。
郭棋中午在江苒这边吃过午膳后就赖着不走,索性在西厢房睡了个午觉。才刚醒,就被掐着时间过来的郭朴揪着在东次间练大字。郭棋百般耍赖撒娇无效,难得安静下来,认认真真练字。
江苒陪了他们一会儿,见两个小家伙心无旁骛,悄声嘱咐跟着两人来的丫鬟婆子好好服侍,便不再打扰他们,悄悄退回到自己的书房。
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宫变之事杳无音讯,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此前她已招过鸣叶来询问,鸣叶一片茫然,她立刻明白,宫变之事鸣叶完全蒙在鼓里。
可她远居京郊,也没有别的渠道可以得到消息。
她心中焦灼,左思右想,索性让鸣叶递话给周耀。
周耀的回复比想象中还要快,一共讲了两条消息:一、京城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二、太子谋逆,宣和帝下诏废除太子。
江苒的心立刻剧烈地跳动起来:看来万寿节宫变果然发生了,太子如前世一般功败垂成,却不知卫襄怎么样了,有没有如前世一般全身而退,得偿所愿?
可惜京城封锁,什么消息也递不出,周耀也没办法告诉她更多的信息,只能等京城解除封锁。
京城的封锁之期却比想象中更长。
江苒立刻意识到不对:前世发生宫变时她和陈文旭刚被父亲找回卢州,京城的具体情形她并不清楚,可有一点她记得分明,封锁之期只有五天。
这一次,却已经七天了。
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而难熬,日升月落,在忐忑中又过去一天。
上午还是晴空万里,午时刚过,天色阴沉下来,乌云密布,狂风卷着金黄的落叶呼啸而过。
江苒伏在书案前正在画花样子,听到骤然迅猛的风声,抬头望了望天色,微微皱眉:眼看着是要下大雨的样子。
今天郭朴和郭棋要跟着吴先生学作画,因此把练字的时间推后了,可别正好赶上大雨。
江苒想了想,还是让鸣蛩去说一声,让他们今天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必再来。
风更大了,木质的雕窗在狂风中吱楞楞地扭动着,不时发出“啪啪”的撞击声响,听得人胆战心惊。
鸣叶赶紧放下正在做的针线,走过去将窗户一扇扇关好,鸣蛩则找了个避风处,将江苒画好的花样子一张张晾开。
突然“啪”一声,原来是鸣蛩晾花样子时不小心将水晶镇纸带到了地上,顿时跌得粉碎。
地面晶莹一片,鸣蛩“哎呀”一声,惶恐地跪下,向江苒请罪。
江苒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却觉得心惊肉跳地厉害。她闭眸深呼吸几口气,心还是突突地直跳,再也无心画下去,索性让鸣叶帮她披上斗篷站到了回廊下。
狂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吹动衣裙乱舞,院中一地落英。豆大的雨点开始噼噼啪啪地往下掉。整个院子都笼罩在朦胧的雨幕中。
大雨中似乎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向这边狂奔而来,越来越近。
“呀,是鸣鸾,她怎么伞都不打一把?”鸣蛩惊讶地叫了一声,赶紧打着一把伞去接。
江苒目光凝定,心中忽起不祥的预感。
不一会儿,鸣蛩一手艰难地打着伞,一双扶着落汤鸡般浑身哆嗦的鸣鸾走了进来。鸣叶赶紧快步上前,一把把两人拉进回廊,皱眉道:“怎么就这样跑回来了?”
鸣鸾冻得嘴唇都发青了,却顾不得理会鸣叶,神色惊惶地看向江苒道:“姑娘,赵王带着一大群人闯进庄子,说要搜查人犯。”
江苒脸色大变,赵王,怎么会是赵王?宫变之后,他不是应该被幽禁了吗?
*
晦暗的天色下,笼罩在飘摇风雨中的山庄一盏盏灯笼被陆续点亮。
江苒被请到前院正堂,周耀带着护卫很快赶来,守卫在她身后。不一会儿,郭朴和郭棋也被请来。
郭棋一见她,灵活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就扑到她身边问:“六姐姐,这是怎么了?”
郭朴的小脸却绷得紧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
院门外,得得的马蹄声由远渐近,两队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佩戴着绣银滚玉刀的士兵绕过影壁出现在院中,恭敬地列好队。
马靴踩踏在青砖上的规律声音响起,一个身高八尺,瘦如竹竿的中年汉子打伞,护送着一个头戴九梁冠,身穿九章冕服的英俊男子缓缓走入。
男子年约三十,下巴略方,如剑的墨眉下,生有一双不怒自威的凤眼,鼻梁高挺,鼻尖微勾,给人以凉薄阴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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