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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的生日福利吧。

    他刚托住她脑门时手背不小心沾上了奶油,陆觐然尝了尝,味道还行。

    可就在这时,枕在他肩头的那颗脑袋突然一动,陆觐然被怼了这么一下,手背上的奶油直接搓到了嘴边。

    陆觐然不满地看向这醉鬼,谁料这醉鬼已经睁开了眼,就这么自下而上地、直勾勾地盯着他。

    说睡就睡,说醒就醒,这女的什么构造?

    她一动不动,陆觐然被盯得心里发毛,目光几乎是本能地别开,一眼就瞅见了桌上的纸巾盒,起身去抽纸巾的当下却被她扑倒了。

    她还是那样目光如钩。距离太近,陆觐然终于发现她其实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嘴上的奶油。

    几个意思?

    想要奶油,桌上的蛋糕上多得是,犯得着争他嘴上这一亩三分?

    这个疑问还未彻底划过陆觐然脑海,就已生生被拉成一片空白——

    这女的跟猫似的,舔他嘴上的奶油。

    细细地舔舐,满满地品尝。

    陆觐然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双唇竟如此绝妙的感知器`官,那柔软的接触几乎是顺着七经八络抵达四肢百骸,陆觐然僵了片刻,一把推开她。

    可能真的太过震惊,一点力道都没有收,她被他推得仰面跌向茶几。

    她的后脑勺就快磕上大理石的桌角,她还全然未觉,陆觐然却眼底一慌——

    她要是真磕上去,生日就得在医院里过了。

    算了,就让她在医院过吧,与他何干?

    陆觐然前一秒还想着撒手不管,下一秒却本能地伸臂一揽,一只手稳稳拖住她后脑勺。

    另一手一把扯过桌上的纸巾,狠狠擦掉嘴上残留的奶油。

    他今天出门是没查黄历么,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事?

    服务生已经在他的车停在了ktv门口,陆觐然刚要开车走人才发现手机落在包厢里,只能回去取。

    为了防止这女的再作妖,陆觐然特地把安全带给她系上,锁死了车门,只留一线车窗缝给她,这才安心下了车。

    去也匆匆,回也匆匆,不料竟在门口碰见了萧岸。

    彼时的萧岸正低着头看着手机,那低眉深思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过生日的欢愉。

    陆觐然这才想起这位萧大设计师和车里那小疯子颇有渊源,下意识地望一眼自己那停在不到三米开外的车——

    副驾驶座里那人只在车窗上透着半抹剪影。而萧岸依旧在执着地看着手机,既没发现他,也没发现他的车。

    可陆觐然要走向自己的车,必然经过萧岸,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了:“你怎么在这儿?”

    明明早已看见萧岸了,却还要做一副刚发现他的样子,为了应景,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诧异。

    萧岸倒是真的这才发现他,豁然抬头:“出来透透气。你这是要走?”

    透气都透到ktv门口来了,想必包厢里的热闹对他来说不过是徒增压力……陆觐然抱歉一笑:“有点事得先走。替我跟子期姐说一声。”

    简单的寒暄就此打住,陆觐然很快上车离去,萧岸也重新低头去摆弄他的手机。

    不过是一条四个字的短信而已,萧岸早早地就编辑好了,收信人号码也早已填好,是个131开头的老手机号。可是这发送键按与不按,却足足纠结了他一晚。

    萧岸叹口气的工夫,陆觐然的车正从他眼前驶过。萧岸只是无意一瞥,似乎……副驾驶座上睡了个女人。

    那身影连同车子一道,从萧岸眼前一闪即逝,萧岸重新低头,一咬牙,终于点下发送键。

    至于结果,萧岸早料到了——

    系统提示发送失败,对方的号码早就成了空号。

    他送出了祝福,而她永远收不到。这样也挺好……

    萧岸笑笑,笑容里有多少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生日快乐……”

    钟有时做了个梦。

    梦里回到十几岁,她在秦子彧刚考上大学那会儿,一起去喝大酒,依稀记得她在秦子彧的鄙视下四处乱窜又笑又跳,还唱了半天《江南皮革厂》,别提多开心。

    却突然打开了地狱之门,门里全是陆觐然。

    他拿着米兰的那把餐刀,要割她的小脏辫……

    钟有时立即就吓醒了。

    眼睛虽然还看不太清,但脑袋底下分明是柔软的枕头,钟有时刚启开一条缝的眼睛又安然地闭上了,侧个身呼唤救援:“老秦……”

    声音却哑得细如蚊鸣,宿醉真是上火又上头,钟有时清了清嗓:“老秦……”

    没有回音。

    钟有时等了等,不甘不愿地睁开眼睛。

    登时眼就直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玻璃幕墙,窗外的的建筑鳞次栉比,但都高不过此刻钟有时的视线。

    钟有时一下就窜了起来。

    周遭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床边的收纳、墙上的壁画,一切的一切只指向一种可能——

    她被“捡尸”了。

    钟有时下了床,都顾不上趿上拖鞋。

    迷宫似的房子,既找不着人也找不着出口,好不容易耳边传来些许动静,钟有时顺着这动静从西厨房穿到中厨房,却是位阿姨正在做早饭。

    可能她太过震惊,以至于没发出任何声音都已经打扰到了那位阿姨,她回过头来看向钟有时。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醒啦?”

    她该怎么回答?

    “他在衣帽间呢。”

    她怎么知道她想问这个?

    不仅如此,阿姨还悉心地为她指了方向。

    整个房子里钟有时都没找到什么利器,返回的途中抄起西厨里搁着的红酒,这就勉强用来防身了,直奔衣帽间而去。

    衣帽间里果然有动静。

    里头果真站着个男人,钟有时顿时心如死灰。

    刚重整旗鼓又顿时犯了怂。

    这人个子高,肌肉分明,肩胛骨蔓延而下的流线型她一看就打不过。

    思前想后唯有偷袭。

    这男人背对着她,上半身裸着,下半身一条西裤,正在成排的衬衣架上挑选。

    钟有时抄起手里的红酒,猫着腰过去。

    她小心翼翼不惊扰目标,却刚近了对方的身,就被自己生生吓得愣住——

    是的,被偶然瞥见的、一侧镜中的自己吓得生生愣住。

    她的小脏辫呢……

    钟有时手一抖,武器就掉了。

    眼看酒瓶要落在地上砸个粉碎,一只手斜刺里伸来,险险接住酒瓶。

    “你到底要摔我多少东西?”

    那人边说边抬起头来,表情和声音一样不满。

    钟有时僵硬地看过去。

    即便这男人顶着张陆觐然的脸,都不足以令她更加惊讶——

    “我怎么成这样了?”

    她看着镜中自己。

    感觉被掏空……

    陆觐然面无表情耸耸肩:“你自己说要剪的,我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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