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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76年2月25日,今日是医学堂成立的第三天,酒楼二层成了众人吃早餐的地方,庞安时接近辰时才到,身后跟着15名童子,看样子是庞家人到了;庞安时让童子们在一楼庭院站成一排,等待其他学子的到来。自己却上了二楼,见人就打招呼。李诫领着邓御夫跟在庞安时后头,众人相互问好后吃起早餐来;时不时关注下楼下的学子动态。
经过昨日的教学,众学子明显讲规矩多了,没有再次闹哄哄,和浪费粮食的事件发生。二楼用餐完毕后,李诫起身向众人介绍道:“吾给诸位隆重介绍下,吾身边这位为邓御夫,吾大宋着名的农学家!今后还望诸位多多关照。”
庞安时第一个跑过去,握住邓御夫的手说:“总算把您盼来了!以后药田也交予您了,吾等对如何种植草药确实不在行。”
邓御夫尴尬的笑笑,说:“以后还请诸位朋友,多多关照。”众人皆客道一番。
赵令畤拿着一张写着梵文0~10的纸放桌上说:“今天增加两节算数课,分担下教学压力。教0~10的梵文书写和阅读,简单的加减法。”
李诫问道:“是否需吾帮忙?”
赵令畤摇头说:“不需,还是以立规矩为主,等二位先生说行了,再增加别的课。”
李诫又问:“颍河西岸河堤的界画还算满意吗?人手都联系好了。”
赵令畤疑惑道:“何时联系的?”说完,就对夏清打个手势,夏清从袖中抽出一叠交子,交予李诫。
李诫接过交子说:“早联系好了,吾早已去信与营造的好友,要他们联系闲赋在家的工匠,往吾这边来,采石场、这、石炭矿三地,现有匠人3000余。”
赵令畤思量着说:“这么多人?一个月得发多少银子?”
李诫想了想说:“石匠平均9两月钱;木匠平均7两月钱;普通劳力平均4两月钱;下月如全月无休,吾要开支两白银左右。”
赵令畤大惊直呼:“吾草!”众人也发出“希!”惊叹声。
李诫继续说:“除此之外还有木材,吾大宋木料多为官营,由木务负责伐木、运输、抽税。吾等常用松木、杉木、柞木、桧木进行营造,每月需耗费约2000两银钱的木材。”
赵令畤手有点抖说:“意思每月得赚2万两,不然就得破产?”
李诫打哈哈说:“不是已付一万五千两了吗?下月只差五千两银钱了。实在没有吾可以垫付个把月!哈哈哈!”
赵令畤闭上眼说:“吾可以不营造西岸河堤了吗?”
李诫捋须说:“人都到了!三弟啊,大哥也是要脸的呀!”
赵令畤沉思了下,说:“张三?张三在吗!”
一人从角落弯里出来说:“小人在,公子有何吩咐?”
赵令畤用手指着界画说:“拿着界画去找吾吕师伯,就说弟子有鸿鹄大志,愿为颍州修建百年水利工程,防范水患于千年,奈何囊中羞涩,望师伯伸以援手。李诫给张三兄弟好生讲解其中之精妙!”
李诫尴尬说道:“张兄请!吾俩去茶楼雅间一叙,吾将详细为您介绍李诫堤!”
李诫堤?听着这三字,赵令畤无语了。果然营造匠人都有个臭毛病,喜欢冠名。
李诫拉着张三走后,秦观、李公麟也下楼开始分班授课。余下众人感觉吃了个大瓜,都在心里盘算,这是加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巢谷靠近赵令畤,塞过去一个药瓶说道:“圣散子做好了!暂时吾也就这点微末支持了!”
赵令畤立即鞠躬道:“多谢巢先生!有巢先生这样的高义之人在,吾能挺住!”然后高举右手说:“众志成城,其利断金!”
庞安时没好气,说:“步子迈的太大,会扯到蛋。”说完,转身道:“搞什么水利工程,也不知道先一起探讨下!巢兄吾等走!还是钻研医药去!搞钱不是吾等的事!不在这瞎操心!”
这把赵令畤顶得岔气!本想顶回去,后想了想说:“不和中年大叔计较!”
邓御夫走近说道:“公子这手笔有些大啊!”
赵令畤不想把这话题继续下去说:“邓先生,对农具是否有研究。”
邓御夫捋须说道:“小型农具有四齿耙、锄头、平头铁铲、铁弯锄、推镰、钹、耖、留刀;牛耕农具有唐朝的铁犁铧、曲辕犁、广踏犁;水田农具有秧马;灌溉农具有龙骨车、翻车和筒车;施肥工具用耧斗……。”
邓御夫长篇大论,引经论典;赵令畤是一句没听懂,毕竟就没从事过啥农活。瞧准邓御夫说话换气的功夫,插嘴说道:“欲行农事,必先利其器;吾有一工匠坊,就请先生去找木匠头人喻上分,把农具先打造出来。”
邓御夫微笑道:“理当如此,这是吾本想说的。”
“王福!”赵令畤喊道,见王福疾步走到身边,就说:“带邓先生去工匠坊,把农具搞出来!顺道去马场看看,以后马场也交给先生管理。”
王福立即对邓先生说:“邓先生,请跟吾来!”见邓御夫走后,赵令畤问道:“目前还有多少银钱?”
夏清拿出随身账本,翻看后说道:“活钱还有4400两。”
“月支出多少?”赵令畤低声问道。
秋香利落的翻着账本,查阅后说:“人工月钱750两,物资开支约1000两;日常开支约250两,合计2000两。月底结余2400两。”
赵令畤又问道:“药膳铺和馒头铺昨日生意如何?”
秋香边翻账目边说:“昨日茶楼、药膳铺、馒头铺,除去开支,只赚了50两余。”
赵令畤叹口气说:“都是小钱啊!”
秋香红着脸低声说:“公子也不少了,除去医馆营收,每月固定营收差不多有4500两了呢。女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的进出,郡王府都没有!”
赵令畤叹气道:“可以后至少是2万两啊!愁死你家公子落!”
“哗~~!”折扇的打开声,李诫摇扇走来,说:“区区5000两银钱,不足为虑。”
赵令畤飘了他一眼,叹气说:“是2万两,加吾自身开支,就是月收入的2万2千两以上,吾才能盘活。如若不建设河堤,吾已富足的过好这辈子了。”
李诫一收折扇说:“此河堤可不光是泄洪,可还有水利、港口、灌溉、扩宽河道在内,建好后都是可以变现的。”
赵令畤左手有规律的敲击的桌子没有说话。
李诫见有些冷场,继续说:“要不,吾也投点?只求以后刻碑时,把吾得名字加上,并歌风颂德一番!”赵令畤冷眼看着,意思是你继续。
李诫左手从袖中探出,张开五指颤抖了下,说:“5000两?”
……二楼无人说话,只有桌子的敲击声……
李诫左手又抖了一下,竖起一根食指道:“1万两?”感觉头上有些冒汗,用右手的折扇蹭了蹭太阳穴。
李诫干笑说道:“三弟啊!大哥家也不是很富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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