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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76年3月17日,阳光洒落在古朴的宅院之上,这一天,一场庄重的认干亲仪式即将上演。为了这一特殊时刻,娄家的人早早地开始了准备。宅院的大门口,四张桌子整齐地摆放着,上面用大红布遮盖,显得既庄重又喜庆。每张桌面上又铺了一层洁白如雪的小白布,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小瓶装的酒、精致的茶包、香气四溢的糕点和甜美的糖果,无一不显示出主人家的用心和热情。此外,还准备了一些礼金红包,用于赠送给来访的客人们,以表达对他们到来的感激和欢迎。
认干仪式在先祖的牌位前举行,这是对传统和家族的尊重。庞安时将其父的牌位安置在宅院正屋的神台上,神台前摆放着一张供桌,上面的铜香炉内燃着香烛,烟雾缭绕,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氛围。神台两边放着几把扶手椅,是给庞安时夫妇和见证者坐的,他们是仪式中重要角色。
林灵蘁作为法师,被邀请来主持这场祭拜先祖的仪式。他身穿道袍,手持法器,神情庄重。在仪式开始前,他先将糯米饭、鸡鸭鱼肉等供品整齐地摆放在供桌上,这些供品不仅是对先祖的敬意,也寓意着家族的兴旺和繁荣。
仪式的开始后,林灵蘁诵读《先祖宗庙之祷文》,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向先祖祈求平安、健康、幸福和福泽。在场的人们都屏息凝神,聆听着法师的祷告,感受着那股虔诚而庄严的气氛。
随着仪式的庄重进行,东城的管事、亲朋好友纷纷齐聚一堂,共同见证这次认干亲的盛大仪式。临近中午时分,最后出场的吕公着,作为德高望重的长者,被娄应特别邀请来作为见证人。这一突如其来的安排,让赵令畤感到颇为意外,他没想到吕公着会亲自出席这样的场合。
吕公着的入座,使得原本热闹喧嚣的仪式现场瞬间变得肃静庄重。随着他的到来,仪式进程明显加快,献茶、上对香烛、献酒、献花、上糯米饭、告祭文等各个环节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在众人的瞩目下,每一个环节都显得庄重而神圣,仿佛在向先祖和天地祈求着庇护和祝福。
在祭拜先祖之后,林灵蘁以庄重而清晰的语调宣读了一份认干亲文书。这份文书详细记载了认干亲的双方姓名、籍贯、家庭背景以及联姻意向等重要信息。在宣读过程中,现场气氛庄重而肃穆,每个人都屏息凝神,聆听着每一个字句。
宣读完毕后,双方长辈在文书上签字盖章,以表示对这次认干亲仪式的认可和同意。茅白首先恭敬地给先祖上香磕头,然后转向庞安时夫妇,磕了三个响头,改口认了父母,并跪地敬茶。庞安时接过敬茶,眼中流露出欣慰和期许的光芒,他郑重地说:“吾儿今日起就叫庞白,字守仁。日后要多行善事,守住本心,不可随性乱为。如愿学医,悬壶济世,为父将倾囊相授。”
庞白伏地再磕三个响头,声音坚定地说:“一切听从父亲安排,吾愿像父亲一样,学医悬壶济世。”庞安时面带微笑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一面刻着“庞”字,一面刻着“医”字,交到庞白手中,并嘱咐他好生保管。这是庞家的信物,象征着庞白正式成为庞家的一员。
仪式最后,干亲文书被交到见证人吕公着手中,由他签字确认并送交官府备案。在一片恭贺声中,众人被邀请前往百草园酒楼用餐。庞安时、吕公着、普觉禅师、赵令畤四人被安排在一桌,他们在雅间内闲聊起来。
赵令畤打趣道:“没想到见证人竟是师伯啊!这娄应真是有牌面啊。”吕公着一副公正不阿的样子说道:“庞神医对颍州有功,吾作为颍州父母,理当参加。”赵令畤浅笑道:“对对对!如果不是看见娄应抬了20来箱礼物去了宅心仁厚的庞神医家中,我还真就相信师伯是冲着庞神医来做的见证。”
庞安时听到这里,老脸有些发红,忙喝茶掩饰尴尬。而吕公着则有些不悦地怒瞪赵令畤道:“孽徒,休要平白污蔑你师伯清白!”赵令畤摇头笑道:“娄应这个人啊,观其行、闻其言,必知其人;而知其人、观其行,则明其事。庞神医那边都如此招待了,师伯你说呢?”
吕公着张了张嘴,只说了个:“你!……”,就不知道如何反驳。眼见师伯有些恼羞成怒了,赵令畤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前几日,资福禅寺寺主宗本禅师答应捐赠修河堤善款11万两银钱,可至今还没下文。诸位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普觉禅师抿了口茶,缓缓说道:“是不是宗本禅师索要了观音庵?公子在观音庵就没收获些什么?”赵令畤恍然大悟道:“原来这11万两银钱是这个意思!这宗本禅师做事确实有些不地道啊!亏我还以为他是一个耿直善良的好和尚呢。”
普觉禅师闭目转着佛珠说道:“能做寺主的都是大智慧者。就拿东京的大相国寺来说,每月五次开放万姓交易,是东京城最大的商业交易中心。其中“两廊皆是诸寺师姑卖绣作、领抹、花朵、珠翠、头面、生色销金花样、幞头、帽子、特髻冠子、绦线之类”,卖的都是诸寺比丘尼手工制作的工艺品。大相国寺内还开有饭店,“有僧惠明善庖,炙猪肉尤佳”。这位叫惠明的和尚,厨艺高明,尤其擅长烧猪肉,以至得了一个‘烧猪院’的花名。寺院开设‘长生库’,开展民间放贷业务,寺院有三分之一的经济收入就来自放贷。颍州城每个产业都有资福禅寺的身影,可见其势力之大。”
赵令畤听后不禁叹气道:“这注定要与这资福禅寺为敌了啊!吾本月底刚好我的钱庄要开张,这还没开就已经树敌了!哎!”吕公着鄙视道:“你在城东怕他作甚?颍州城可不是谁的颍州城。”
赵令畤向普觉禅师讨教道:“这资福禅寺可有什么弱点?”普觉禅师闭目平和地说道:“一座佛寺能有什么弱点?若硬要说弱点,终归是官府管理,是人终会受到世俗影响。”说完此话,他便不再言语。
或许是因为资福禅寺太过富有,聊到此处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四人草草用过斋菜后,便各自离去。这场认干亲仪式就如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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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后,阳光透过茶馆的窗棂,洒在书房的地板上,洒出一片金黄。吕公着和赵令畤一前一后,悠然地步入二楼的书房,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的世外桃源。他们叫来了护士,准备进行一场足浴休闲,以消除午后的倦意。
赵令畤享受着李师师为他提供的服务,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然而,他的心思却并未完全沉浸在这份舒适之中。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关于寺产的念头,仿佛一块诱人的肥肉就在眼前,他怎能轻易放过呢?
赵令畤不禁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哎!我对大宋佛寺的管理真是一窍不通啊!否则,我定要从资福禅寺那里咬下一块肉来。明知修缮颍河河堤,寺院居然如此一毛不拔!”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似乎对这块肥肉的流失感到十分惋惜。
吕公着瞥了一眼赵令畤,随即朝管家微微点头。吕管家立刻会意,快步走到吕公着身边,俯首聆听老爷的吩咐。
没过多久,吕管家便从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关于大宋寺院管理的书籍。他迅速翻阅着,然后向赵令畤解释道:“我们大宋的寺院由寺主、主持和僧侣共同组成。寺院的财产由寺主和主持共同管理,他们必须建立财产档案,详细记录所有的财产收支情况。此外,在宗教活动结束后,他们还需要向民众公布收支情况,以确保透明度和公正性。寺院负责管理僧侣,对违反戒律的僧侣进行惩罚或驱逐出寺。”
听到这里,赵令畤心中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普觉禅师为何执意要离开了。
吕管家继续说道:“寺院之日常运营,非仅止于诵经念佛,更需建立一套完善的宗教活动章程,以确保各项宗教活动能够按期有序开展。如此,寺院方能发挥其应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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