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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陆小扇母女俩，依然是二十多年前那副模样。她们站在路边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傻傻的笑容令人倍感亲切，却又百感交集。
陆小扇看着爸爸，他已经老了，五十过半。头发花白，清瘦的脸上布满皱纹。
陆小扇正想冲上去抱住他。忽然一辆小车嘎吱一声停在父亲前面，一个衣着讲究的中年妇女带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下了车，挡在陆小扇父亲身边。那名妇女看到陆小扇母女，警惕地问：“她们是谁？”
陆小扇妈妈见势不妙，拉着陆小扇，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叫道：“表叔、表婶你们好呀！”
妈妈低头对陆小扇说：“小扇……叫表叔公、表叔婆。“
陆小扇哭笑不得地招呼了他们，又跟那个大女孩问好：”表姨好。“
陆小扇父亲略窘地对陆小扇妈妈道：“呃……乐乐侄女，真巧，你们回国了吗？“
中年妇女听说是海归，面色有所缓和，走上前来假装亲热地拉着陆小扇妈妈说：”乐乐侄女在哪里发展啊？怎么都不经常回来看看，我们可想死你们了。“
陆小扇闻言，心中充满鄙夷：”头回见面就想得要死，这明显不符合逻辑。“
”呵呵~~那个，我们在瑞士。“小扇妈妈睁大眼睛扯着谎：“有空来玩。”
“瑞士啊？真不错。”大女孩非常羡慕，“我一直想去瑞士留学哎。”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小扇妈，言下之意希望小扇妈能帮一把。
“呵呵，好说，有需要的时候尽管说。“小扇妈妈傻笑道。
中年妇女挽着陆小扇妈妈的胳膊，摸着她的衣袖道：“衣服真不错，很衬你的肤色。啧啧，瞧这面料，这做工。什么牌子的啊？”
陆小扇妈妈嘿嘿一笑道：“没牌子。”
中年妇女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小扇妈妈又道：“裁缝定制的。”
“哇~~”中年妇女露出艳羡的目光。
“表叔、表婶，我们还有点事。小扇啊，你把给表叔公的礼物拿过来。“妈妈交待着，急欲脱身。
陆小扇心领神会，跑到路边停着的一辆车旁，转眼拎了一大堆纸袋盒子。把“礼物”交给这位表叔婆后，母女俩上了那辆车迅速离去。
毫无疑问，车是临时幻化的，礼物也是。陆小扇妈妈有些八卦地问：”你那堆礼物里面都装了啥？“
”当然是名牌奢侈品咯。“陆小扇捂嘴笑道：”海淘的。“
“嘿嘿，不老实。“妈妈拍拍她的脸蛋道：“真舍得下血本？”
“哼，是啊，费了好几张树叶。“陆小扇说着便咯咯笑起来。
……
九重天灵能恢复了一些，逐渐上升，与凡界的时间差也慢慢拉大。陆小扇妈妈此后又偷偷去看过小扇爸几次，他衰老得很快。最后一次在他弥留之际，小扇妈本想把他的神魂带回九重天，但看到他的魂魄在妻女身边眷恋不去，便只好作罢。
陆小扇妈妈回来的时候有些呆。
小扇见妈妈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地道：“妈妈，你哭吧。”
“我为啥要哭“。小扇妈嘴硬得很。
“你这样一直仰着头，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吗？“……
当夜，陆小扇听到妈妈在小声啜泣，声音越哭越大，嚎啕一番后又抽抽答答地，天快亮了才渐渐平息……
第二天醒来，陆小扇发现自己的枕头也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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