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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没有。”江厌辞道,“你在我这里百无禁忌。”

    月皊望了江厌辞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晚霞绚丽,缱绻地烧,也烧红了月皊如雪赛玉的娇妍面靥。

    月皊说:“就一时欢喜立刻就想过来说给你听。已经说完了,那我要回去了……”

    “走什么走!”华阳公主忍笑,“都快用晚膳的时候,用了再走。”

    月皊还想琢磨着这样合不合适,手已经被江厌辞牵起,被他牵着往院中走去。

    月皊往府里走的路上,看见许多下人都是生面孔,不由好奇。

    华阳公主道:“已经分家了。等你和厌辞大婚之后,二房和三房都会搬出去。那两房人已经提前将一部分下人派去新宅。当然了,到时候母亲也会将府里的人都换一换。除了从洛北带来的,还有几代在江家做事的可靠人,其他的都换掉。”

    月皊一边听着母亲的话,一边细细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府邸,随处可见的红灯笼和喜字、彩线,都是那么好看。

    直到她不经意间看见一个小丫鬟偷笑的脸,她才恍然自己的手还在被江厌辞握在掌中。在大婚的前一日,她忽然生出许多娇窘的羞怯,悄悄将自己的手从江厌辞掌中缩回来。

    江厌辞不明所以瞥了她一眼,只看见一张红透的脸。

    江厌辞沉思——又不是第一次牵她的手,为什么脸红?天气太热了吗?

    他抬抬眼,望向天际的晚霞。

    月皊在江府用了晚膳,华阳公主没让她久留,让她早些去白家做准备,且今晚要早早休息养好精神。

    江厌辞亲自送月皊离开,送到江府门口时,月皊就不准他再送,执意自己回去。

    江厌辞倒也没坚持。

    到了白家,自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月皊认真听着嬷嬷再一次重复明日的流程,默默在心里一二三四五的记下来。

    “都记下了,不会出差错的。”她认真道。

    白夫人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她拍拍月皊的手,道:“其实明日也没什么大事。万事都要以新人为重。廿廿今晚早点休息。”

    月皊拉住白夫人的手,弯眸道:“让母亲跟着操劳了。”

    白夫人心头一软,捏捏月皊的手指头,颇为感慨地说:“原以为只是帮忙走个户籍的事情,却也同样是上天赐下的缘分。”

    “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望母亲的。”月皊柔声道。原先是因为白家夫妇帮了她,后来不算多的相处里,月皊瞧着白家夫妇丧子之后的萧索模样,心下不忍。既是一场缘分,身为养女,她也该多陪陪两位老人。

    白夫人忽想起自己意外去世的女儿,眼睛一红,忙不迭地点头。

    新娘子今晚要早歇。月皊早早沐浴梳洗回到房中,几个侍女都悄声退下,不想打扰她早点安歇。

    月皊躺在床榻上,望着床榻顶端,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双眸子清明极了,毫无睡意。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是想着明日的事情。

    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她愿意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的婚仪了。

    她既有不真实感,又有不安。

    她蹙着眉,想着明日的事情走了神。连房门被人推开了都不知晓。

    直到江厌辞走到床榻旁,她才软软地轻“呀”了一声,又急急抬手,双手交叠着压在自己的唇上。

    “三郎怎么会过来?”她清亮的眸子惊讶地望着江厌辞。

    江厌辞略皱眉,显出几分犹豫和担忧。

    月皊坐起身,伸出一只手去攥江厌辞的袖角轻轻地摇一摇,担忧地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桩婚事,总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月皊心里难免不安。

    “也没什么。”江厌辞顿了顿,“想提前过来试试。”

    月皊眨眨眼,疑惑不解地望着他,问:“试什么?”

    很快,当江厌辞来褪她的寝袴时,月皊隐约明白了。她的双颊忽地红了。她攥住江厌辞的衣角,急急低声问:“不、不等明天了吗?”

    “只是试一下。”江厌辞道,“你别动。”

    月皊还想要说话,却瞬间因为匕首抵过来而身子僵住。匕首抵在芳蕊,也只是抵在芳蕊。月皊不仅身子僵住了,就连脑子和嘴巴也全都僵住了,只剩下怔怔望着江厌辞。

    那点子惧意爬上月皊心头,她望着江厌辞,心道还是等到明日吧?就算要被扎坏,也能她憧憬的婚仪结束行不行……

    好半晌,她僵着不敢乱动的身子才有了动作。她抬起一只手来,轻轻拽一拽江厌辞的袖角,怯生生地望着他。实则这样紧密相贴又没有下一步接触的僵持,让月皊越发容易胡思乱想。

    江厌辞的脸色难看。因担心,也更因不能前行的停顿。他松开月皊,整理了两个人的衣服,又给月皊盖上辈子,道:“睡吧。”

    月皊躺在床榻上,侧着脸望着江厌辞快步离去的背影,她整个人懵懵的。

    他就这样走了?

    刚刚短暂的相抵触觉仍然没有离去,反复辗转地忆上心头。月皊发现原来不仅有惧还有期待。过了好一会儿,月皊才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将半张脸藏起来,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

    应该早早睡去的大婚前一晚,月皊几乎没怎么睡着。她刚迷迷糊糊想睡着时,藕元和花彤已经来叩门,将她喊醒,忙乱地给她梳洗、更衣。

    她被摁坐在梳妆台前,让特意请来的妆娘为她上妆。月皊年纪不大,以前总是着淡妆。今日大婚,妆娘给她描了美艳的妆容。

    月皊惊讶地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有些认不出自己来。

    不多时,李姝遥、微生黎,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娘子们进来,瞧见月皊时,都不由微怔。

    “怎么啦?”月皊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这样有点奇怪?”

    “不不,不奇怪!太好看啦!”李姝遥跑过来,睁大了眼睛,几乎贴在月皊的脸上来细瞧。她说:“廿廿,你以后每日都这样打扮起来,咱们去九环街逛吃逛喝,老板们说不定不收钱还要多赠送!”

    另外一个小娘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打趣:“宜年郡主这模样出行,恐怕是要惹得年轻的小郎君们围观,影响店家做生意,甚至将路搅得水泄不通,影响车马通行呢!”

    其他几个人都掩唇笑起来。

    宜年是月皊的封号,昨日才正八经将封号赐下来。圣人事忙,能想着在大婚之前将封号赐下来已是十分不易。

    时辰远还没有到,一群未出嫁的姑娘家们把月皊围在当中,闲聊说笑,三句离不了打趣。月皊被她们说的脸颊泛红,却也一直弯着眼睛带着笑。

    “娘子,鱼鱼姑娘过来了!”花彤迈进来禀话。

    她前脚迈进来,余愉后脚跟了进来。甚至比花彤早一步走到月皊身边,她“哇”了一声,惊奇地望着月皊,感慨:“当新娘子会变得这么漂亮吗?”

    她装扮与京中闺阁女郎不同,旁人也都不识她,自她一进来,旁人都瞧着她。虽不认识,见她甜声说话,亦有人笑着接话:“这位妹妹莫不是想嫁人了。”

    “我才不嫁人呢。我还有光耀门楣的大事业!”余愉认真道。

    她说这话,旁的女郎们没怎么听懂,也不妨碍大家都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笑起来。

    月皊拉着余愉坐下,软声:“还以为你会直接去江家呢。”

    余愉轻哼了一声,道:“反正师兄也不爱搭理我,我当然过来找你啦!”

    月皊被余愉胸前挂着的饰品吸引了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说:“这个好特别呀。”

    那是一枚小指长的铜剑,可是中间好像断开了,用银饰接上。不是精致名贵的东西,戴在小姑娘胸前也有些不搭。也正因如此,才衬得很特别。

    余愉看了一眼,“哦”了一声,一边将东西塞进衣领里,一边解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衣服里跑出来了。这是我们师门头儿的信物。他们都不愿意当老大,我当!”

    月皊认真想了想,说:“那挺好呀。你来接管本来就比不爱讲话的、冷脸没情绪的人更合适呢!”

    “你也这么想的吗?不愧是我的知音呐!”余愉乐坏了。

    旁人都听不太懂她们的话,跟着笑。

    很快话题又转回来了今日的新娘子,说着这场婚事,祝着日后的举案齐眉百年好合。一时间,香闺里笑意柔暖。

    喜娘的一句“急事到了”,立刻打破了屋内的祥和,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当微生黎将喜扇递到月皊手里的时候,月皊心里才生出些紧张来。她被簇拥着举扇出门,去了前厅拜别父母。白家夫妇笑着接过她的茶,白夫人又亲自将她扶起来,笑着祝:“愿我女婚后顺遂,夫妻齐心结百年之好。”

    喜娘又开始催,月皊又被簇拥着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一眼看见大红喜服的三郎。

    她愣愣望着江厌辞。

    身边的谁小声提点了句:“扇子”。

    月皊这才急忙将手中的扇子举起遮面。

    带月皊走这段出嫁路的人自然是微生默。微生默扶着月皊的手腕,红着眼眶地扶着她往前走。

    旁人瞧见这一幕,惊愕不已。不少人不识微生默,旁人知道他身份的人小声窃窃。如此,旁人也都知道了月皊是微生默的女儿。

    月皊告诉自己那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能表现得不好。她藏喜扇后的脸慢慢翘起唇角来,摆出一张端庄又灿烂的笑靥,款步往外走。一步又一步,离江厌辞越来越近。

    喜娘将红绸递过来,她接过来,知道另一端的人是江厌辞。

    微生默不过刚与月皊重逢,就要看着女儿出嫁,心里自然难舍又难过。他将月皊的手交给江厌辞,哑声道:“我把小女儿交给你了。万望珍之重之!”

    “一定。”江厌辞望一眼月皊,不见她眉目,只见绘着比翼雁和连理枝的细扇。

    江厌辞带着月皊朝喜轿走去,送她坐进喜轿时,低声道:“喜轿里有点心和蜜水。”

    月皊在细扇后轻轻点头,也忘了江厌辞看不见。

    接亲的队伍出门,江厌辞一身红衣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竟是比当日状元游街时更加意气风发。

    月皊坐在喜轿里。耳畔吹吹打打,又有好些百姓夹道围观,好生热闹。月皊还记得昨日嬷嬷的提点,今日一定要将这姻缘红绸牢牢的紧握。她紧紧攥着,一路上都握得很紧。

    接亲的队伍绕着长安走了很久,才回到江家。比起白家,江家明显要热闹更多。比如嫁女,一直都是娶妻方更热闹,何况今日是圣人主婚。

    要知道,圣人上一次亲自主婚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圣人亲自主婚,满长安的权贵哪有不敢来?只怕来得晚了。

    月皊一会儿转过来一会儿转过去,一会儿走这边一会儿跨那个,一会儿拜这个一会儿跪那个。月皊觉得自己像个提线布偶,被复杂的成亲流程操纵着。可她甘之如饴,喜扇的面容上笑靥一直未消。

    直到被送进新房,月皊才终于可以坐下来缓一缓了。月皊打量着这间新房。这里是观岚斋,不过如今重新修葺后,改了名,现在叫岚澜和鸣。

    从观澜斋到观岚斋,再到如今岚澜和鸣,这处宅子以一种悄无声息的静谧方式见证着她与江厌辞走过的这段路。

    陪她出嫁的女孩儿们也跟了过来,笑着陪她说话,也要等着一会儿闹洞房。

    不多时,江厌辞过来。

    屋内一阵娇俏的起哄声,可是当江厌辞真正迈进来坐在月皊身侧的时候,一个个又忍不住安静下来,只想着见证这对容貌卓绝的璧人交杯与结发。

    喜娘念完吉利的唱词,才亲自握着被红绸裹着的喜剪各自剪了江厌辞和月皊的一缕发,绑在一起束在锦盒中。

    侍女将两杯酒递过来。

    月皊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看见江厌辞先接了酒,她才伸手去拿另一杯。在喜娘的催声里,她侧了侧身,终于抬起脸来望向江厌辞。

    对上江厌辞的目光,月皊仔细去瞧他的表情,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小小的失望——三郎的表情怎么看不出来惊艳呢?她今日难道不好看吗?

    她细软的手腕环过江厌辞的手臂,红唇微张,去饮杯中酒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她不会大婚之日醉酒吧?

    江厌辞微微扬了唇,低声:“甜酒,喝不醉。”

    月皊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认认真真地将杯中的酒喝下去,一滴也不剩。

    江厌辞举杯,将酒杯里的甜酒饮尽。他一直喝烈酒,不喜甜引子似的甜酒。这杯甜酒,却是他尝过的最美味的酒。

    喜娘又说了一箩筐的吉利话,再让其他人开始撒帐。一时间,月皊眼前都是彩条。

    喜娘绵长悠久的一声“礼成——”,将这场隆重的婚仪宣告着结束。

    月皊听着喜娘的长音,那颗紧张的心慢慢安稳下来。

    她真的与三郎成亲了。

    那些被称呼为“江家三娘子”好似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以后她是江家的三夫人了。

    江厌辞道:“我要去前宴了。”

    “嗯。我知道流程的。”月皊软声。

    江厌辞唇畔勾着点笑。他想摸摸月皊的头,可因屋内人太多,担心她又红了脸,终是作罢。

    待江厌辞出去之后,留下的陪嫁小娘子们又陪着月皊一段时间,直到江月慢笑着过来请人,将她们进去请去宴上。

    江月慢含笑望着月皊,凑过去低声道:“如果累了就趁着厌辞回来之前先睡一会儿。”

    “我不累。”月皊道。

    江月慢笑笑,没说别的。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月皊身边的侍女陪着她。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喜床上,外面的热闹声能传到她的耳中。

    不多时,月皊开始犯困了。显然,这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结果。

    可是月皊不知道江厌辞什么时候会过来,硬撑着眼皮不肯睡。

    藕元笑着劝:“娘子您要是困了就小眯一会儿,距离三郎回来还要好久呢。”

    “我不困,我一点也不困。”月皊撑着打架的眼皮,睁眼说瞎话。

    月皊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一动不动端坐着等那么久,终于等到江厌辞回来。

    江厌辞望一眼仍旧端坐在喜床上的月皊,问:“没歇一会儿?”

    月皊摇头,又小声问:“你认出我了?”

    江厌辞皱眉,没听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皊才又小声说:“今天妆娘给我上了妆,我望着铜镜都要不认识自己了呢。”

    江厌辞很想说月皊就算化成灰了他也认得出。不过话在出口前,他想着今日大婚讲究一箩筐,这话说出来似乎不太合适,硬生生压了回去。

    吴嬷嬷板着脸的五官里藏着抹笑,她严肃道:“新娘子格外上了妆,是在等着三郎夸漂亮。”

    “嬷嬷!”月皊睁大了眼睛,惊奇地望着吴嬷嬷。她怎么可以说出来呢?

    江厌辞笑了笑,他俯下身来靠在月皊耳畔,道:“丰姿冶丽,倾国倾城。仙姿窈窕,夫甚垂涎。”

    月皊红着脸低下头,小声喃喃一句:“不、不许胡说。”

    吴嬷嬷脸上深藏的那抹笑容更外露了一些,开口温声:“该去梳洗了。”

    月皊和江厌辞分别去了浴室沐浴换衣。月皊脸上的浓妆被歇下来,露出她原本雪肌仙色。她穿上轻薄如纱的红色寝衣,回到房中。

    吱呀一声响,是屋子里的侍女尽数退下去的声音。

    月皊望向坐在支摘窗下的江厌辞,软声问:“他们是不是让你喝了很多酒?”

    她记得姐姐大婚时,很多人要给沈元衡灌酒,还是江厌辞替他挡去了大半。今日轮到江厌辞,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帮江厌辞挡酒。

    月皊走到江厌辞面前,捏着他的袖角,问:“小姐夫有帮你挡酒吗?”

    “喜酒当然要喝。”江厌辞道。

    她又将手心轻轻贴在江厌辞的胃部,抬起眼睛干净潋澈的眸子望着他,软声问:“喝的多不多呀?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呀?”

    江厌辞望着月皊,没有说话。她身上的寝衣单薄如丝,柔柔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女子的婀娜与柔软。

    他又忽然之间站起身,单手将月皊竖抱在怀里,抱着她往床榻走去。月皊急急勾着他的脖子。当被放在喜床上时,月皊摸到一粒红枣。

    喜床已经被收拾过,却遗落了零星撒下的花生或红枣,又莲子和桂圆。

    大红的喜帐放下来,将春暖的喜榻藏在其中,让一对新婚璧人与世隔绝,只有彼此。

    月皊勾着江厌辞的脖子,有点忐忑地开口:“三郎,你、你确定我会好好的是不是?”

    江厌辞的手掌隔着轻薄的衣料,抚上她身侧的小红痣,他说:“给你准备了药。”

    月皊茫然,问:“什么药?”

    “止痛药、去淤药、止血药,还有消肿药。”江厌辞一边缓声说着,一边去解月皊的红纱寝衣。

    月皊的一双眼眸越睁越大,惊愕地望着江厌辞。她软声:“三郎你是不是吓唬人的呀?”

    江厌辞眉眼间带着丝温柔的浅笑,却不接话。

    待最后一点轻薄衣料也被扯去,月皊伸手软软地去推他,声音又低又软地喃喃:“你还不如给我弄些昏药。”

    江厌辞抓住月皊轻推的手,将她微蜷的素指展开,轻轻咬了一下她微粉的指尖,道:“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就要死了。”

    月皊心虚地小声:“我从来都没有不答应呀……”

    就、就是有一点点害怕。

    江厌辞坐起来,然后将月皊软绵绵的身子捞起来,让她坐在他的怀里。他将月皊嵌入自己怀中,附耳低语:“如果疼就咬我。”

    月皊眼睫颤了颤,慢慢闭上眼睛。她紧紧抱着江厌辞,将娇红的面靥埋在他的肩窝。

    若问月皊匕首扎人疼不疼?

    那自然是疼的。疼得她哭了一场又一场,哭得眼泪快将喜被浸湿。

    可若问月皊以后是否还会同意再被匕首扎?

    那……

    好像也是愿意的。

    红烛摇曳,罗帐低垂,藏着相拥而眠的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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