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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当场就有保安过来,面无表情的公事公办,“这位小姐,私人会所,你没有请帖,麻烦离开。”
阿予这两个说出来能用尽她一生气力的昵称,终究是没有得以说出。她被保安连推带赶,狼狈不堪的当众出丑。
在外人眼里如同毫无自知之明的国民老公爱慕者,在他订婚之际,做最后一博,想引起他的注意。
赶紧走吧,又脏又烦人,宾客们眼里都是这样的嫌弃之色。
“等等。”一直跟客人们敬酒交谈的盛渺渺,突然婀娜多姿的走出大门,笑容优雅的对保安说,“这个小妹妹是我小姑子的闺蜜。哪有好朋友来了,把人赶外边的理呢?”
踩着十厘米细高跟水晶鞋的女人,一袭雪白的修身鱼尾裙,妖娆身段尽显婀娜多姿的朝眼神灰暗的青瑚走来,笑得宛若邻家大姐姐一般亲切怡人,“妹妹是来找琳琳的吧?她不在这儿哦。琳琳跟妈妈在家里给我们布置未来的新房,不能来了。”
然后,这个笑容大方得体的女人,仿佛看不见青瑚满心满眼的难堪和挣扎,带着她巧笑倩兮走到主席,与她并排而坐着。
身边突然笼罩着熟悉而怀恋的浅馨香气,为了逃避而坐在凳子上的全霏予猛然抬头,就与无助而痴迷望过来的少女对视上。
“来,妹妹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盛渺渺在一众宾客赞赏她有礼的注视当中,对一旁已经站得僵硬的萧映温笑出声,“萧秘书,我的临时换衣间里,还有一双阿予送的鞋子。去拿来,给这位妹妹换上,找点膏药过来。”
萧映整个人早就呆住了,根本没有应对,她就亲自去找来了。
“这双布鞋啊,还是阿予体贴我一会儿开车回娘家,踩着高跟鞋不便,让左特助亲自去挑选过来给我的。”
“别!”左融刚吼出声,和尚未想好拒绝措辞的全霏予一样,眼睁睁看着她给推辞不能的青瑚,套上那双放了肉眼看不到的绒刺的精致布鞋。
霎时,大红色的鞋面更加浓郁了,那是青瑚被扎得不停流出的鲜血染红的。
“谢谢姐姐。”女孩抬起凄凉如寒冬腊月的红肿双眼,用力的扯起唇角冲笑容和善的女人强颜欢笑。
“不打扰了,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说出这饱受讽刺的巨大笑话,她慢慢的站起伤得支离破碎的身子,步伐迟缓却又异常坚定,踩着大了三个码的鞋子,一瘸一拐的在宾客们嘲弄的目光中,始终高昂着头,保持骄傲微笑的挪出大门。
全霏予霍然起身,在场诸人顿时齐齐朝他投来瞩目的眼神。
“我去下洗手间。”男人雅笑如竹,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情绪
早去早回啊,予。”盛渺渺轻笑着起身。
他点点头,闲庭信步,优雅的缓步出门,行向走廊最右边的洗手间。
期间,不少来往经过的人看见他,纷纷含笑祝贺,或者热情照招呼。
男人都一一回话,从容不迫,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左融也找借口去了洗手间,空无一人的明亮空间里,墙角传来一声压抑的男人闷吼声,左融感觉最里边的隔间墙壁震了震。
“全总,有人进来了。”左融边看入口边小声提醒。
下一刻,隔间的门打开,走出右拳鲜血淋漓的颓丧男人。
今天的整个蓝馆被巨宇包下来,进出的都是来参加订婚宴的宾客。
一个房地产商看见全霏予手上的伤口,顿时大吃一惊,“天哪,全总,你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被门夹到而已。李总不用担忧,我们还有事,先出去了,一会儿见。”
“好的好的,一会儿见。”李总连忙笑着道。
男人轻笑如竹对他微微点头,就跟左融先行离开了。
进入喧闹华丽的宴会大厅,全霏予就直接开门见山说了告辞的话,“不好意思各位,手受了点意外之伤。为了不让大家见了不好看,只能扫各位的兴,全某先走一步,回家包扎伤口了。”
“没事没事,全总贵手多劳,轻伤在所难免。”
“就是啊,有全夫人主持大局就行了。”众人纷纷哈哈大笑。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盛渺渺看见他手掌心潺潺流出的血液,从晚宴包里拿出一些绷带,给他简单处理,“好了,先这样吧,回去我再给你好好清理。”
“嗯,辛苦你了。”全霏予给了她一个亲密的拥抱。
“夫妻间说这些干什么呢?”女人优雅的牵着他走出门口,送他上了左融开来的车,仍旧依依不舍。
“全夫人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一回来跟全总见面,就旧情复燃。”一个名门阔太过来拍她马屁。
“哪有啊?这都是缘分,说得准呢!谁想得到再次重逢,予未婚我也没嫁。”盛渺渺折回厅内,与众人谈笑风生。
“所以说,这姻缘就是命中注定的啊。”盛渺渺的闺蜜宁馨也笑,“因为渺渺你太善良,上天也不忍心亏待你。”
“别取笑人家了,馨馨。”盛渺渺娇嗲的低哼一声,依偎进闺蜜的怀中,娇不胜羞。
这么光彩照人的盛渺渺,再想到茫然呆立街头的那位前夫人,真是让老张等在场的巨宇高层唏嘘感慨。
好好的一对人儿,怎么说结离婚就离婚了呢?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原来这是真的啊?
青瑚趴在自己狗窝的木板床上,哭得撕心裂肺。她的脚疼得伤口的血还没止,自己却毫无察觉。
直到萧映推开她家虚掩得大门,她才从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中清醒过来。
“干嘛?他又有什么要你来交代?”女孩直起久不进食而空痛的身子,声音恢复以往的清淡,问得面无表情
“没有,小沈,大家怎么说都是朋友了,让我帮你上点药吧。你都不爱惜自己,谁还会怜惜你?”大不了她几个月的少年低低叹气。
全霏予并没有叫他来,但是萧映觉得那男人希望他如此,所以他自作主张的过来了。
“嗯,谢谢。”青瑚不讨厌他,珍惜这一点点微薄的友谊。
史烟早就远走高飞,朗尧和全琳远离她多时,全霏予也不再要她了。身边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她也不想萧映这个萍水相逢的异性朋友也远离她。
给心思复杂的伤愁女清洗伤口,上好药,萧映打开自己带来的两个保温壶。
“这是我在路上买的便当,都用保温壶装着,应该没有冷掉,快趁热吃吧。”
米饭香喷喷的,菜以肉居多,色香味俱全,却没有一丁点儿辣椒。
换平日,她无理取闹的大骂吃起来一点味也没有,想让她当尼姑吗?
这会儿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满腔千言万语的委屈,只能化作味如嚼蜡的机械进食。
她大口的往嘴里塞,一口接一口,丝毫没有停顿过。
被噎得猛烈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她也不抹,仿佛毫不察觉。
“别这样,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至于这么荼害自己的身体。”
萧映看不下去了,伸手夺过筷子,给她轻轻的拍着后背,给她顺着气。
荼害自己的身体这么轻软软的一句话,瞬间让青瑚如梦初醒一般,想起肚子中的孩子。
对,不能伤害自己的身子,那样对孩子不负责任的,他/她是无辜的,没人可以随意扼杀孩子降临这个世界。
更何况,这还是那个人留给她的唯一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