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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忘怀。日后你若有所托,可遣人来找老夫,万死不辞。”李玄见朱山河得真诚,也是高兴,又将去毒后的诸般禁忌详细的向他了一遍。郑兴诸人见朱山河被李玄以内力吸出毒息后,声音复旧,面色渐渐红润,也是高兴至极,纷纷上前祝贺。李玄见他们看着自己,俱是一副渴盼施救的神情,微微一笑道:“诸位前辈,既然这个法门可行,就让在下略尽绵薄之力吧。”郑兴诸人听了,不禁松下一口气,皆是欢呼不已。
篝火渐息,天色慢慢光亮起来。一弯银钩斜斜在西天,与一轮橘红色朦胧在东山尖上的太阳遥相呼应。风吹过杂林,哗啦啦中,大地虽然寒凉,但人心却很温暖。
李玄照法为郑兴诸人拔出毒息,直至天明,才算完毕。稍作吐纳,又按照《万世野闻》中除毒之法给唐冰诸人去毒。这《万世野闻》确是一本包罗万象的千古奇书,其中所授解毒法门不仅有活虫植物、奇石海藻之类,还有详细的运行祛毒之法。
唐冰与道人素风、书生肖中行功夫本就深厚,自己尽可按照李玄所授的祛毒法门,自行除毒。但威盛镖局的一仆一少却不会武功,因此只能依赖李玄的内力辅助。如此一来,花费的时间远比其余人多很多。直到第二日午时时分,诸人体内所有的毒才算清除干净。诸人见李玄忙前忙后,消耗内力之剧非常惊人,俱感歉意,但来奇怪,李玄从半夜忙到这时,消耗了巨大的内息,本应该感到疲倦非常,可是他不但没有丝毫倦意,而且觉得丹田内息丰盈非常,丝毫没有枯竭之感觉,甚至比昨日下山那时,还要厚积。原来这正是宝源神功的厉害之处。宝源秘笈开篇曾写有‘宝源武学,源泉之道’这一句话,正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之意。当习者修成养气聚功篇,丹田内息便如山间涌泉,你若不断向外取水,它便越欢畅,甚至取之愈多,内息愈加纯净,如此不但各处经脉能得以疏浚,且更加通畅。
这是李玄没想到的。如今见帮人更帮了自己,心下高兴,暗暗道:“看来侠之本义,便是行善即是善己,帮人便是帮自己......”明白这些,侠义之心更加坚定。
既然无恙,朱山河与郑兴等人纷纷上前与李玄告别。
朱山河离别时,将李玄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少侠与那位唐......唐公子相识多长时间了?”李玄见他问到,便如实相告:“在下和唐公子相识,也只比见到你们时间稍稍早些而已。”朱山河头,道:“这位唐公子看上去可非简单人啊!”
李玄听朱山河语气有异,问道:“前辈此言何意?”朱山河道:“你可知他击败那十几个蒙面妖人用的是什么功夫么?”李玄一怔,道:“晚辈那时正与蒙面贼人的首领相斗,哪会知道。”顿了顿,疑惑道:“其中玄机,请前辈指。”朱山河缓缓道:“少侠武功卓绝,无论内力还是出手之招式,自成一派,指倒不敢当。”
他微一沉吟道:“这位唐公子出手的武功招式很杂,貌似无法断定,其实或可从其步法上看出端倪......嗯......他的步法与昔年叱咤江湖的丁氏兄弟使的阴阳乾坤步极为相似。”李玄道:“阴阳乾坤步?这丁氏兄弟又是谁呢?”朱山河叹息一声,道:“其实老夫也不识得丁氏兄弟,关于他们的武功,也是听我教前任教主钟武轩钟教主起过。”他见李玄一脸迷茫,知他涉足江湖不深,所以难以将一些成名多年的老前辈和其武功流派对号入座,便微微一笑道:“据那丁氏兄弟早年曾在朝廷中任职,隶属缉盗天下衙门,好像是属于酒、色、财、气中的......”
朱山河还未思索出丁氏兄弟昔年在朝廷中的职务,李玄不假思索道:“丁氏兄弟该是‘气’字座次的吧?”朱山河一拍大腿,道:“正是气字座次。”随即一愕道:“你知道啊?”
李玄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从别人的手卷笔记中看到的。”朱山河也不追问他在谁的手卷笔记中看到,一脸正色的继续道:“这丁氏兄弟二人性情古怪,昔年出走江湖,联手做了几桩大案便消失在江湖。而这唐公子若与他们有关系,少侠便该......便该留个心眼。”李玄听他欲言又止,似乎有许多话要,正要再细细请教,却见朱山河拱了拱手,道:“这些话只当给少侠提个醒了......时间不早了,老夫就此别过了。”语声甫毕,又拜了拜,便领着郑兴诸人往长安方向而去。
看着朱山河一行身影远去,李玄伫立片时,犹自纳闷:“这丁氏兄弟出走江湖后做了几桩大案?嘿,那与我有何干系!还有,倘若唐公子与丁氏兄弟有关系的话,我为何就该对他留个心眼!”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见朱山河与郑兴诸人走远,心下挂念帮主吩咐的另件大事,便也上前告别。道人素风虽莽撞,性情暴烈,但知此次若非李玄提醒,甚至为他出头,他和肖中行难保也会如朱山河和郑兴一样,被药王谷人诱引而擒获,那样一来,保不齐就会成为不男不女的行尸走肉。
道人素风心下感激,但不善言辞,临别时对李玄道:“李少侠,咱们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他日......他日你若有差遣道人的事,请话,我的命交给你了。”
李玄见道人素风出这番话,脸涨得通红,知他是性情中人,不善客气,对自己如此,实属不易,了头,突然想起一事,关切问道:“先前您二人打算取了威盛镖局的家资,换取自己三年的解药,被在下搅合了,却不知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弥补二位?”唐冰也正好奇于此,听李玄问道人和书生,便收起先前惯有的冷傲神色,抱了抱拳,歉然道:“先前多有得罪二位,还望原谅。嗯,李兄长问的是,不知你们身中的是什么毒,需要这么大一笔钱来换取解药?”书生肖中行苦笑一声,犹豫道:“此事原本不可让外人知道。但李少侠与唐公子对我兄弟二人有救命之恩,因此相告你们也无妨。”他叹息一声,道:“我们黑云逸帮主为人猜忌,他总担心发生当年天神帮内讧之事,有人如他一样,反叛天神帮,所以讨得了苗疆蛊毒神药,告诉我们可以增强内力,但我们兄弟服食后,才发现其实并非如此。唉,据服了这种药后,若有异心,且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必死无疑。”
唐冰惊道:‘这蛊毒如此厉害?”
李玄听是蛊毒,暗道:“幼时听父亲与天机老人谈起过蛊毒......据蛊毒上古便有,盛于江南及西南一带,那里有专门养蛊的巫婆或巫士,他们为求将蛊养成,往往不惜以人为蛊体,手段复杂恶毒,花样百出,甚是难防。因此走闯江南及西南的江湖人士,倘若不慎被人下了蛊,除了被折磨而死,也只有央求下蛊之人才能解之。所以在江南及西南一些地方,敌我双方和解时,彼此敬酒,需要交杯饮之,便是为了防止对方下蛊。”
唐冰默然,漆黑的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火花,道:“黑云逸懂得养蛊制蛊药?”
书生肖中行摇了摇头,道:“黑帮主岂懂得养蛊制蛊药!据花蝴蝶花二帮主曾言,黑帮主为了治愈自己的双腿,曾远赴他乡寻求高人。嘿,他一去半载,虽未治愈双腿的残疾,却带回了蛊药。嘿嘿......我们最初服下后,内力确实有所增加,但每年若不及时服下解药,便会生不如死。唉......特别是临近服食解药前的一个月,内力不增反会减至五六成,此时若遇敌手,那可......可是极为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