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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一说,又坐到了椅子上,吃任笑天已经剥好的鲜虾。接下来,向子良和任笑天一起,劝说了水素琴几句,这才让家宴重新开始。
经过这么一段插曲,水素琴也没有多大的兴致。想到已经逝世多年的丈夫,想到自己这几年来的艰辛,不由得悲从心起。为了不影响别人的情绪,她照应小海吃好饭以后,就把孩子哄着上了铺。
剩下这么两个客人坐在那儿,就这么一边喝酒,一边天马行空的闲聊了起来。
虽说是没有边际的说笑,老爷子倒也兴起了一种考教任笑天学问的念头。诸子百家,天文地理,就这么信马由缰的随意提问。任笑天也不怯场,倒也能说上个**不离十。
把孩子哄好的水素琴,本来只是在等着收拾碗筷。坐在一旁听了任笑天的回答以后,那双美目喜得连连眨动个不停。自己这个兄弟,实在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别人都说任笑天是有才之人,只有他本人才知道自己这一身才学的由来。从知事的时候开始,他就被爷爷丢给了市第一中学的全校长。那个老爷子也真是的,对自己亲孙子全慕文的学习,也没有对自己抓得这么紧。
如果说任笑天有了什么贪玩的举动,被称为全爷爷的校长大人,就会苦着个脸,露出一副苦大仇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他不得不乖乖就范。就连全慕文的爸爸也说,任笑天的知识,与其说是学出来的,不如说是怕慕文的爷爷伤心难受,硬给逼出来的。
此时,这些知识就发挥了用处。老特务问到哪里,任笑天就答到哪里。刚开始,任笑天还因为这是第一次和老特务促膝谈心,多少显得有几分拘束。
不过,任笑天的性格,天生就是一个惫懒的人。时间一长,和老特务混得熟了以后,说话也就不再一字一板,而是显得轻松写意,随意开起了玩笑。
“问君能有几多愁?”向子良端着酒杯,深沉地念了一句诗词。如果以为老爷子是无心之言,那就错到海底了。这个老特务言必有意,他在想引出任笑天的心里话哩。
此时的向子良,正是按照当日在任家庄的约定,想要履行自己对任笑天进行管理与引导的义务哩。听到老爷子这样的试探,任笑天的额前掠过了一丝纠结郁闷的神色。只是一闪即逝的瞬间,如果不是向子良这种目光锐利的人,都不会觉察得到。
他也不急于回答,而是慢慢腾腾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然后再不慌不忙的饮了下去。当水素琴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恰似一杯浊酒在心头。”
水素琴本来想要说小天答错了,继而一想,任笑天回答的虽然不是原版答案,但放在此时此刻,却也是恰到好处。自己这个兄弟呀,有点急才。不但能够出口成章,而且说得十分到位,恰到好处。
换作其他人听了这种搞笑式的应答,都会以为这就是任笑天的调侃,并不会往其他地方多想。向子良是个大有才华的人,当然听得懂任笑天的题外之意。
此情此诗,恰恰反应了年青人的真实心态。你别问我什么愁不愁的事情啦,我是有愁,但我只能放在自己的心头,不想说给别人听喽。再联想到那个拽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季所长,不难想象得到任笑天的处境。
向子良见到任笑天不想谈自己的心事,当然也不会继续纠缠下去。话锋一转,又回到了诗词问答上,随口诵道:“夜来风雨声,”
“破*知多少。”任笑天这一次的回答倒是不慢,算得上是张口就答。只是不敢恭维的是,答案又是面目全非了。
向子良失声骂道:“你个臭小子,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
“喂,老爷子,你这就落伍了吧。花者,少女也。一整夜的风声**声,不就是让许多少女告别了处*生涯了吗?”
“哈哈,好好一首诗,被你改成了淫猥之作,也不知你这个头脑子,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一些啥?”向子良被他的解释,给逗得放声大笑。
他在内心中佩服呀,年纪轻轻的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夸他是强爷胜爹,那是一点也不过分。你看他这种放浪形骸的样子,哪儿象是一个被人打压、十分憋屈的年青人?
水素琴到底是女人,听到这样的解答之后,不好意思地轻‘淬’了任笑天一声。然后,就红着脸孔收拾起了桌子的餐具。一个人钻进厨房里面,再也不肯出来了。
任笑天暗自笑道:老特务,我看你还有什么高招来考教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