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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还有宴时钦的身影。
她打开礼盒,里面装着十个不同形态,演奏乐器的人偶。
穿着魏晋南北朝服饰,神态潇洒的古琴演奏者;穿着唐代服饰,脸庞肉嘟嘟的的琵琶演奏者……
华夏文化之所以源远流长,薪火相传,就是因为有无数文人墨客和无数能工巧匠创造的辉煌与璀璨,还有无数志士愿意为了守护这一份历史牺牲自己生命,可总有一些蛀虫肆意毁坏着华夏文化的根基。
另一边,锦画将撕坏的画带回办公室。
高德仁夸赞道:“还是你做事细心,知道把画带回来,我看那姓沈的小丫头眼力毒辣,说不定会被她看出来。”
高海川不明所以:“爸,再厉害,她也只是一个姑娘,有您的鉴定在前,她要是识趣的话就不会找事。”
高德仁道:“别以年龄来判断一个人,有些人生来就是天才,是他人学了一辈子就不一定赶得上的,就像岑连,还有谁能有他那样的才能,摹谁像谁?而且这些极具灵气的天才往往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脾气特别倔。”
虽然锦画内心波涛汹涌,可表面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甚至主动跳过了岑连的话题。
“爸,这幅画明明是真迹,您为啥要说是假的?“
“一个农民,懂什么,我说它是假的就是假的,其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幅画毫无成本的到了我们手上。”高德仁冷冰冰地说,他似乎丝毫不在意,一个虚假的鉴定会毁掉一个家庭。
他之所以敢做这么绝,就是因为这个老人不仅不懂行,也无权无势,掀不起什么风浪。
高海川遗憾道:“可惜一幅好好的画,被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撕了。”
高德仁摇头道:“修复后的古画,只要你给它编个好故事,有时反而能卖更好的价,做生意和为官都是这个道理。”
锦画和高海川一起笑道:“爸,您说的对。”
“对了。”高德仁喝了一口茶提醒道,“我看这小姑娘不简单,你后面就不要为难她了。”
高德仁打完一棒子又给一颗枣:“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出气,爸也谢谢你。不过她毕竟是明星,凡事有个度,要不然这事传出去,还真觉得我是个小心眼的人。”
上京书画协会和书芳斋里的任何事都瞒不过高德仁,所以锦画从没想过隐瞒,每次她做完什么,都会向高德仁提及,然后再编个过得去的理由。
比如她安排沈予微去住那间不好的房间,她是为了试探沈予微的性格,可她却对高德仁说,是因为不忿这丫头宁愿去一个不值钱的破公益演奏会,也不愿准时来拜会六溪山人。
高德仁很满意锦画这个儿媳妇,毕竟有些事,他这样的身份去计较,太掉价,要是身边有个懂他心思的人去计较,那就不一样了,事毕后他还能唱个红脸,把这事揭过去。
既出了气,又保了名声。
锦画小声道:“我知道了。”
锦画离开办公室去了卫生间,这种老建筑的卫生间装着大块大块的彩色玻璃窗,在窗户最上方还有一排排半个键盘大小的排气孔。
锦画在洗手时,忽然一个小纸团从排气孔里飞了进来,正好落在她的身边。
锦画:“……”
她捡起纸团,只见皱巴巴的纸上写着一行毛笔字,字迹洒脱,笔锋宛如剑锋,带着凌厉的气势。
亥时,新凯丽1010号房,阅后即焚。
沈予微大概是气过头,写时间时用了她习惯的记时法。
好在锦画是学国画的,对华夏传统文化相当了解,不需要查也知道这是几点,她记下房号后将纸放到水下冲洗,直到没有干透的墨迹晕染成一团看不清的水墨印,这才撕碎了扔进马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