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人之常情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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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这苍穹——！！！”
何等霸气何等傲然！少年一怒龙吟虎啸皆下品！天地溃散万古寂灭！
“来吧！既然是蝼蚁，就一起上吧！我会给予你们同等的悲惨结局！”
动弹不得。
我的耳边，他的声音响起不止两遍，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听完我大受震撼，动弹不得。
“谢谢你，张楚岚。”最初挺身而出的是他，在这关键时刻首先明悟的，自然也是，位列中间的面熟少年推开身旁紧贴取暖的临时同伴摇头失笑，“你骂醒了我。”
“抱歉二位，我，要跟张楚岚单挑！”
“什么？”，“你疯了！”
深知眼前之人的深不可测，另外两个龙套啊不选手心口剧震！
“我也许会输，但那又如何？前来此地的目的不正是印证我与强者之间的差距么？为此，我必须维系自己身为挑战者的尊严！”
“呵呵，挑战者……”
张楚岚面露欣慰，于三人身前盘膝落座，仿佛全然无视他们一般：“你配的上这个身份吗？你真的是这场中最有资格的那个人吗？只是嘴上说说的话，是得不到这个最具光荣的称号的。”
“是谁！！”他猛然大喝！三位选手纷纷天灵开光醍醐灌顶幡然醒悟！“是你？你？还是你！究竟是谁才有资格得到炁体源流的洗礼？！想要挑战我，就先去证明自己！不要让弱者侮辱炁体源流！”
呼，呼，呼！三位选手的喘息逐渐粗重开始互相警惕眼露凶光！
“战斗吧！让我看看，是谁站到了最后，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强者，是谁配与我战个痛快——！！”
wryyyyyy——！！！
就像是老天师热血激昂的赛前动员一样，在他的徒孙忽悠啊不是刺激之下，三位选手的眼睛也全都冒起吸血鬼似的红光辣！
“是我！”，“我！”，“劳资才对！”
轰隆隆哗啦啦裤衩衩！！！
三头猛兽战作一团！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大道都蚌埠住啦！
卧槽……这套路，好熟悉啊。
看台上观众各类呼声此起彼伏反应不一，有看猴戏似的乐的合不拢嘴的，有尚且不明所以的，有受到鼓动战意爆棚内牛满面几欲跳下去跟人干仗的，还有个别吐槽这货真适合去做传销讲师的。
只有陈破心里门儿清，呃其实也不清，就是，隐约已经猜到了结局。
这目的明显过头了吧！
看到几人受到鼓舞实则是被大忽悠给忽悠瘸了开始窝里斗大混战，唯独那个鬼头鬼脑的罪魁祸首自在盘坐的时候，陈破第一时间就想到自己曾经迷的不行，但也狗血到不行的职业摔角。
你这等人家打完再气势汹汹上去捡漏的路数，万恶资本家们为了收视率早就已经玩过了！
不，也不一定真就这么不要脸吧！你看他长得傻里傻气一本正经的，一个沙币大学生社会都没进过哪来那么多脏心眼儿？没准张楚岚他会老老实实等着对面战斗完毕调息一番等状态回复再堂堂正正一战呢？
没准呢？
陈破内心稍微升起一些期待，与那已经预见的另一版本的结局互相拉扯持平，既然缘分不浅，他在内心还是隐隐希望这个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实力派的。
“呼，哈！张楚岚！是我赢了！”
两人倒地不起，屹立不倒的，果然是那位天命之子面熟少年！
“来吧！”饶是伤痕累累呼吸不顺，这位少年依然战意不减摆出了架势！
“……坐下。”张楚岚沉声回应。
“？！”
他露出一抹善意笑容：“坐下，把你紊乱的真炁平复，暂时压制住身体上的伤势，你现在这个状态，我是不会跟你打的。”
宽容大度，气量如海，强大而正直。
面熟少年安然盘坐心神归静，灵炁充盈周天逐渐滋养着受伤的身体。
谢谢你，张楚岚，能遇见你这样的人，真是……
“我真是佛了。”陈破看着场中变故忍不住捂住了脸庞。
你让他坐下的时候我还是很感动的，你一起身我的感动歘一下子就飞到九霄云外去啦！人家摔角的好歹还是凭实力捡漏，你这是直接趁他虚要他命啊！
褪去那身深如夜色斗篷的少年像是脱下了一层皮套伪装，他的气势雨过天晴般消散一空风雷之音也消失无踪，什么狂拽酷炫邪魅狂狷全都一瞬间化为乌有！
他贱兮兮地轻笑着，眉头自在弯折，嘴角轻松上翘，步子轻快哼着小曲一步两步来到盘坐全无防备的面熟少年身前，朗声问询：
“裁判！我现在抽他不算犯规吧！”
面熟少年的真炁全面崩盘气血冲击差点经脉逆流！
“啥！！？？”
“不算……”上一场又臭又长这一场毫无底线，裁判道士咬牙切齿眉头紧锁：“但我特么想抽你！”
张楚岚轻松耸肩，“不算就行。”
“等等！”激动到面色黑红一身本事都忘了个精光的面熟少年口沫横飞！“你不是说了等我恢复的吗？你口口声声讲的什么干翻天地强者尊严呐？！！”
“……强者的尊严？”
背驼肩塌气质迥然反转的张楚岚似乎想到什么微不可察地停顿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满不在乎贱里贱气的样子。
“那玩意儿值多少钱一斤？不过是一群崇尚暴力的人死要面子的说辞罢了。”
少年的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不卑不亢，完全就是闲聊侃大山的态度。
可距他遥远的陈破却霎时怔住不动。
“真正的尊严与强弱无关，那是更珍贵的东西，才不会在这种廉价的场合拿出来卖弄。”
他的话音收住，手上斗篷旋转落下遮盖住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事情走向的面熟少年所见天地。
啊打打打打！！
嗷——！！
“咳！本，本场胜者，张楚岚！！”
“什么玩意儿啊！”，“这尼玛也行？”，“臭不要脸！”，“哈哈真会玩！”
一片沸沸扬扬热切嘈杂声里，闹剧散场。
谩骂也好，嘲讽也好，赞许也好，都是“外物”，都是“他人”，对我而言，除了可以利用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表情是开朗的，步子是舒畅的，略显瘦削的背影虽孤单却并不寂寞。
我，只要能赢就好。
你，赢不到最后的。
陈破的表情消失目光如炬。
我好像明白一点了，这些被上天选中的异人们，虽然拥有着超卓的天赋与非人的力量，却罕有强大的原因。
这里的每个人都被某样东西束缚着。
包括你，张楚岚。
但你比他们要聪明一些，懂得“张驰”与“舍得”，这样的你，我表示尊敬，却不会认同。
因为，我是个斗士。
斗士，崇尚暴力，死要面子，不懂变通。
且，心境纯粹，战斗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