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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帝凌轩没有说话，而是将环着鬼娃腰的手再度用了力，将头靠在她的脖颈间，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一般。
鬼娃被帝凌轩抱得几乎快要闯不过气，只得伸手抵着他的胸口，好让自己腾出空间呼吸，她抬头想要看他，却没想到帝凌轩大手将她的头按在胸口，低沉着声音道：“不要看我。”
鬼娃一愣，不解地眨了下眼，却还是听话地没有再抬头，而是乖乖地将垂下后，缓缓地垂下手，不知为何，一股强烈的不安开始在心头慢慢萦绕，心里面就像被堵住一般，让鬼娃十分害怕，垂着的手慌忙也紧紧抱住帝凌轩。
感受到鬼娃的回应，帝凌轩埋着的头微微抬起，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以往的冷静与锐利，而是如同此时空中的乌云一般的颜色，黯淡无光。
空中的乌云渐渐地增多，让天色看起来十分暗沉，自从刚刚那个拥抱后，鬼娃顿时就没什么心思逛皇宫，高高的围墙让她心生压抑，便催促着帝凌轩带自己出了皇宫，说要去逛焱都城内。
走在焱都城内上，鬼娃虽然偶尔抬起眼望着周围，却根本就注意自己到底在哪，所有的心思完全放在帝凌轩身上，手紧抓着他的大手，跟随着他的动作，眉眼间晕染着一抹不安。
“在想什么，看看这里面有喜欢的吗？”就在鬼娃失神之际，帝凌轩微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她缓过神来，抬头望着眼前。
各色各样的珠宝陈列在柜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让鬼娃忍不住瞪大眼，惊呼道：“好漂亮。”
帝凌轩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珠宝，松开鬼娃的手，挑拣起一个翡翠玉簪，递到她面前道：“这个怎么样？”
“买给我吗？”鬼娃抬起眼望着帝凌轩，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
帝凌轩没好气地瞪了眼鬼娃，故意沉声斥责道：“难道是买给我自己的吗？不喜欢就算了。”
帝凌轩一边说着，一边就准备将翡翠玉簪放回去，鬼娃连忙伸手抓住，急声道：“我喜欢，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帝凌轩灰暗的心微微一柔，抬头对着老板道：“这个我要了。”
“好的，公子真是有眼光，这翡翠玉簪乃是我们小店的镇店之宝，配您娘子是极好的。”微胖的男老板听到帝凌轩要买，立刻对着满脸的笑容夸赞道。
鬼娃听到老板这么说，张口就想要解释自己不是帝凌轩的娘子，却没想到帝凌轩径直开口道：“不用包了。”
听见帝凌轩没有驳斥，鬼娃有些诧异，自己明明记得他说过他才不会做自己的相公，为什么现在被误会，他不生气呢。鬼娃迷惑的想着，可是心里却莫名的开心起来，盘踞在内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
帝凌轩看着手中的簪子，对老板生意上的客套话不置可否地表示赞同，他说对了，这翡翠玉簪的确很配鬼娃，相信戴在她头上一定很好看。
想像着鬼娃戴着翡翠玉簪的样子，帝凌轩就倏地侧身对着鬼娃道：“鬼娃，我帮你把玉簪戴上。”
鬼娃双眼晶亮，嘴唇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好。”
帝凌轩抬起右手，将她的发带一扯，修长的手指在她柔顺乌黑的发丝里穿插着，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为她绾发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动作不如现在温柔，一不小心就扯下几根青丝。而如今，帝凌轩的动作极小心，花费的时间也多，待到拿起玉簪替她插上时，手居然微微有些颤抖，手心开始冒汗。
帝凌轩深吸了口气，将玉簪插在她的青丝里，手恋恋不舍地离开。看帝凌轩收了手，一直垂着头的鬼娃立刻扬起头，忐忑地问道：“帝凌轩，好看吗？”
帝凌轩的目光落在鬼娃的发丝上，然后缓缓往下移，最后定在她俏丽的脸上，一直抿着的唇角轻轻一扬，嗓音轻柔道：“嗯，好看。”
帝凌轩想说，就算没有任何装饰点缀的你，也好看得过分。
鬼娃见到帝凌轩嘴角露出的那抹浅笑，瞬时呼吸一滞，整个人呆愣住，喃声说道：“帝凌轩，你终于对我笑了。”
帝凌轩被鬼娃盯得身体一热，赶紧侧过脸，向上扬起的唇角又再度下垂回到平时的位置，让鬼娃遗憾地撇了下唇。
“公子和您娘子真恩爱呀，看得我都心动了，我想送一样东西给两位，希望你们能笑纳。”早就在帝凌轩替鬼娃绾发的时候就待住的老板在看到他笑容的时候才被惊讶的缓过神，激动地打开柜子拿出一个锦盒，放到两人的面前。
帝凌轩垂眼看着锦盒，冷着嗓音道：“这是什么？”
老板将锦盒打开，一对晶莹通透的月牙玉佩就落入两人的眼内，乳白色光泽在玉上静静流淌，让人一眼就知道是上等的好玉。
“这对玉叫做天涯比翼，意思是执手天涯，比翼双飞，是十几年前一位小姐留在我这里的，她说她的丈夫抛下了她，她再拿着这玉也没意思，让我留着，若是日后遇到了恩爱的夫妻，就赠与他们。我实在是觉得你们太相配，而且感情很恩爱，所以就想赠给你们，没有别的心思。公子只需支付翡翠玉簪的钱，三千两。”老板诚恳地说道。
帝凌轩还没有开口，鬼娃就一把抓起那对玉佩，兴奋地说道：“帝凌轩，真的是好漂亮的玉佩，我们要了吧，一人一个，好不好？”
看着鬼娃期待的目光，原本想拒绝的帝凌轩便缓缓点头，伸手拿出一张银票放到老板面前道：“这是五千两的银票，不用找了。”
话音一落，帝凌轩就牵着鬼娃的手出了珠宝店，留下老板一个人拿着银票咧着嘴直乐。
一出了店，鬼娃就拿起一枚玉佩放到帝凌轩手里，轻快着嗓音道：“帝凌轩，这是你的，里面的是我的，我们一人一个，不给别人。”
帝凌轩将玉佩放入怀里，正色道：“只要你不弄丢或者乱给别人就好。”
鬼娃赶紧摇摇头，快速将另一枚玉佩放在自己的怀里面，扬着下巴道：“我谁也不会给的，丢了我也会找回来的。”
“好，那记住你的话。”帝凌轩不快不慢地说道，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唢呐声，抬眼一看，就见骑在马背上穿着喜服的新郎正领着迎亲队伍走来。
鬼娃也显然被这欢快的声音给吸引，张着脖子望去，嘴里不忘好奇地问道：“帝凌轩，这是干什么？”
“成亲。”帝凌轩漫不经心地答道，却让鬼娃双眼猛地瞪大，一把抓他的手臂乞求道：“帝凌轩，我们也跟着去好不好，听说成亲很热闹，我听很多鬼讲过，但是我都没有见过，去看看好不好？”
若是平日，帝凌轩一定会驳斥，但是如今，想到自己即将忘记对鬼娃的记忆，心中就钝痛，只要是她的要求，所有不愿意的事情都变成了愿意。
“那走吧。”帝凌轩微颔首，迈步跟在迎亲队伍的后面。
见帝凌轩同意，鬼娃就开心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那我们走快点，要是跟丢了可不好。”
鬼娃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帝凌轩往前走。
帝凌轩目光停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墨瞳中神情一凛，心里暗自发誓，就算没有办法，自己也会找到办法，就算明天无论如何会忘记鬼娃，自己也一定会想起她。
不远处，一双碧绿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帝凌轩与鬼娃的身影，炽烈慵懒地倚靠在窗前，薄唇轻轻一扯，邪魅地笑着：“这是最后的祭奠吗，帝凌轩，真不知道该说你笨还是傻，你不知道这样做，反而会让这个女人愈陷愈深，等到你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便是她最痛的时候，那么，心也会变得更加脆弱吧。到了那时，再怎么纯净的灵魂，也会变得污秽。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忙呢，帝凌轩。”
炽烈说完，就侧头望向床上问道：“我说的是不是呢，小美人？”
“是，公子您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只求公子放了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求求您不要杀我。”一个少女缩在床最里面的角落，脸色苍白地望着炽烈，眸子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床下横竖躺着的几具女尸，几条红色的赤练蛇正缓缓地钻进尸体的口中，让少女惊恐之极。